第三百九十四章：追踪女帝

半日后，赵风、白泽、令狐靖三人登上了返回南山的航班。

        飞机上，白泽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整个人无比紧张且莫名暴躁，甚至没缘由地跟空姐吵了几嘴，如果不是一旁令狐靖发挥年龄优势，只怕此时早就被赶下飞机了。

        赵风看着坐在旁边一直喘着粗气还不停发抖的白泽，无奈道：“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本来已经把他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了，却没想到还是……”

        白泽双手捂着脸使劲揉了揉，应答道：“错不在你，是我太高估自己对全局的把控……叶枭是被卫无垢带走的，后来进了刀窟，被刀无琊拿去养蛊了……阿风，我们完蛋了，多则两年，少则一年，刀无琊必定会有大动作！叶枭是唯一命中注定能杀刀无琊的人选！现在他死了，一切都完了……刀无琊的残暴程度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赵风沉默了，在去战国前，他也很重视白泽的预言，但从战国回来后，他已经知晓时代意识的存在，反倒对所谓的天命没有那么信了。

        也许叶枭的确是天命之子，命中注定要成为救世的英雄，但他绝对不是不可替代的，时代意识并不善良，却也不会放任罪恶横行。

        “其实，我觉得情况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剑阁的剑十二，乃至萧宗圣都是可以信任的高人，真到了最坏的局面，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赵风安慰道。

        “阿风，你不懂……叶枭在这个天命环内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刀无琊不是寻常手段能杀死的！”白泽死死抓着赵风的手臂，双眼暴突，异常狰狞。

        眼看白泽的精神状态已经明显不对劲了，赵风只能用手段将其击晕，让他好好地睡一段时间……

        ……

        回到南山的第三天，赵风的生活回到正轨，每天几乎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偶尔负责接送家里三个小孩上下学，家长里短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反观白泽，自从回到南山，便整日花天酒地，似乎将每一天都当作末日来对待，赵风也劝过他几次，但都没有大用处，好在是令狐靖这个小大人每天忙前忙后地照看着，倒是让赵风对他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再说东南叶家，原本叶家老祖出关渡劫，已经让得势的叶家在东南取代了令狐家的名门地位，而在百器争道过后，叶枭虽然取得了最终优胜，但出了剑阁便被上界取走天器轩辕，又被南冥、北真追杀，至今生死不明，散修圈都流传着叶枭已死的消息。

        叶枭已死的消息虽然真假难辨，但传得多了，自然信的人也就多了，那些往日被叶枭以武力镇压的势力纷纷揭竿而起，明里暗里地针对叶家，而叶家老祖·叶无缺因渡劫失败，功力大损，面对世俗势力还能逞威，遇到了散修倒也能摆平一二。

        可叶枭生前树敌太多，不只是世俗势力，乃至是散散修圈、修真圈的黑名单里，都基本留有叶枭的一笔，现如今报应逐一找上叶家，不到两天的时间，叶家在东南的所有商业底蕴全部被掏空。

        叶无缺为了保下叶家血脉，最终选择分家，又将家族内比较有潜力的几个后代子嗣分批送往不同的国家，此后，叶无缺销声匿迹——东南叶家，终成历史。

        赵风并没有刻意去关注叶家的动向，但有桥梁系统作为耳目，散布全世界，东南这点小事，哪怕他足不出户，也能把每一件事情的细节了解通透。

        叶家的结局令人唏嘘，但也并不令人意外，当初叶枭与唐晟两人为了私怨在东南省内肆意灭人家族时，便该想到有今天。

        相较之下，赵风更在意另外一件还没有被大众重视的事情：全国境内在过去三天里，心血产业链异常活跃，而不少过度贩卖心血的卖家开始出现狂躁、易怒的状况。

        而在东南省，暗中操控一省地下心血产业链的幕后黑手，人称“女帝”的人物开始扩大影响力，甚至已经出现大规模的女帝拥戴者。

        女帝从来没有直接在网络上与人联系，自然也没有照片外泄，更多的是那些自称为女帝拥戴者的人在特定圈子内传达女帝的命令，并组织线下聚会，女帝则会不定时地出现在线下聚会，与拥戴者们碰面。

        近几天的时间里，赵风一直在暗中追踪女帝下落，因为没有直接线索，所以只能追踪拥拥戴者群体的线下聚会，他甚至以拥戴者的名义参加了两次线下聚会，但在第二次参加时，因为被拥戴者们查出他从来没有买卖过心血，所以被拥戴者们列入黑名单，以至于无法再参加线下聚会。

        虽然赵风有易容手段，但女帝对拥戴者的调查力度极强，一方面是身份证与姓名信息、外貌信息有严格的把关，此外每一名拥戴者在第一次参加聚会后，会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黑受到其他拥戴者的实时监督，直至监督者认为没问题了，才能参加第二次聚会，进行买卖心血的经验交谈，一旦确定是“自己人”，那么之后的第三次、第四次聚会都将有机会与女帝面对面交谈。

        “想混进拥戴者的群体并不困难，难就难在前两次的聚会审核，拥戴者对女帝的身份保密措施做得极其严密，根据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女帝只需下达某一个指令，拥戴者们便会自发地围绕着指令指定严密的执行计划，并自发地贯彻落实，这种执行力、忠诚度令人匪夷所思……”

        “女帝最初的拥戴者都是学生，而且绝大多数是性格柔弱的女学生，在拥戴者群体中，女生的地位也明显在男生之上……这是一个庞大的社会体系，女帝作为这个体系的大家长，让性格、性别都处于社会劣势的女生凝聚在一起，对这些女生而言，女帝等同让她们重生的神，也唯有对信仰，才能催生出这样惊人的凝聚力和忠诚度……”

        赵风看着手头上每日增加的女帝相关资料，翻开最新的一摞，眉头顿时皱起。

        “但最近的几天，女帝的作风变了。”

        “她开始扩大拥戴者群体中的男生比例，并且对女生的性格限制也解除了，线下聚会越来越频繁，这也许是机会……”

        赵风认为以女帝现如今在心血产业链的地位，如果将其拿下，应该能知道更多相关地下产业链的情报，一旦关系脉络清晰，他就能对症下药，逐一摘除。

        这一晚，赵风易容变装，出席了一场拥戴者的线下聚会，因为女帝最近对诸多限制的宽松态度，线下聚会的审查也相对简化了。

        赵风这一次混进去的是一场第三次聚会，也就是有机会亲睹女帝真容的聚会。

        聚会选在高峰市的第二广场，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点半，赵风八点半到场，发现已经有好几批青年男女在广场上高歌起舞，这些人的右手食指上都绑着一根红绳，这是拥戴者的身份认证，算是一种线下暗号。

        赵风在人群穿梭，没遇到聚在一起的团体便会停下来观察，说不定其中就混迹着女帝。

        九点整，广场上的赵风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种异常的干扰电波覆盖了整个第二广场，这种特殊电波也是聚会的一种保密措施，用作在于阻隔网络，此外，让范围内的所有电子设备无法正常运行，为的自然就是避免有人拍下女帝的面容。

        “看来这一次运气不错……”赵风心中暗喜，其实他知道特殊电波的存在，但过去几次参加线下都没有遇到过，而今天既然出现了特殊电波，只可能是拥戴者们为女帝的出场提前做的准备。

        九点半，一切如常，没有变化。

        十点，歌声小了，一些拥戴者们满兴而归，广场上的人明显少了大半。

        十点半，聚会结束，最后一批拥戴者们推着喇叭离开了广场，但广场上仍有十几人没有离开。

        赵风等到十一点，四周仍然没有变化，他有些意外：难道是自己暴露了？

        “馨姐！这边这边！快来呀！”

        还留在广场的其中一名女学生突然朝着马路对面招手。

        “抱歉抱歉！半路上没赶上末班车，来晚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赵风循声望去，来者竟是多日不见的黑馨！

        此时的赵风已经易容，自然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她怎么也来了？难道……她也是女帝拥戴者？”赵风看到这一幕不太舒服，但细想之下也能理解，卖心血的收益太高了，联想到黑馨之前的作为，会有此举动并不是多令人意外的事情。

        “看样子今天是见不到女帝了……”赵风摇摇头，转身离开。

        身后一群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尖叫声、笑声参杂在一起，充满了青春活力，却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闯入——

        “女帝！我要见女帝！我要卖心血！我要钱！我要很多很多钱！！”

        一名中年秃顶老男人双目通红、语气暴躁地来到广场，大声地嘶吼着，他环顾四周，最终朝着黑馨一群女生冲了过去。

        “保护馨姐！”

        几名柔弱的女生齐声喊道，并整齐地挡在黑馨面前，面对来势汹汹的中年老男人，面无惧色。

        眼看着双方就要发生冲突，一道鬼魅身影闪入，一个手刀打晕中年老男人。

        夜下，路灯照明，隐约可见来者身影，其面目所戴，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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