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这笔买卖很划算
他本来期待趁着有顾九安的女朋友(亲戚/同学）在场，万一看顾九安窘状太难看，一时过意不去，掏腰包借顾九安一笔钱，那于辽就算把今天任务完成。
万万没想到，这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子，竟然也是来找顾九安讨债的。
而且她先来一步，竟然拿到了一笔钱。
要知道这样，不如早晨不睡懒觉，早来这里蹲候顾九安就好了。
不过，于辽没那么好骗，他斜着眼睛盯着钟忆寒，说顾九安：
“没想到顾总把房子拾掇这么干净，是为了让债主到这里聚会来了，可是，我瞅着这位美女怎么不像是借过顾总钱的样子。”
没等顾九安说话，钟忆寒伶牙俐齿接过话茬儿：
“你这位老同志这样说，我可就不爱听了，你啥意思，是不是说如果顾总现在掏钱出来放在桌子上，你先取了再轮到我呀，咱可把话先说下，讨债也有先来后到。”
老同志！于辽摸摸莫西干，舔了舔干巴嘴唇。
麻的，是有点老了。
可是我才三十多岁呀。
“好啊，那让顾总说吧，今天是一起还了欠债，还是先还一个，如果只还一个，先还给谁，让欠钱的人说。”
于辽重新坐回椅子里，翘起二郎腿，说道。
朝后一伸手，焦星星把烟递到于辽手里，给他点着。
钟忆寒马上故作夸张，娇滴滴喊起来：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在这里抽烟，呛死我了，我有支气管炎，要抽就出去抽。”
说完，连着用手在鼻子前打来打去，动作和表情都非常夸张。
于辽一愣，他明明看到顾九安一直在抽烟，你一直没嫌呛，怎么我这里刚点着你就来事。
钟忆寒看出于辽有这种心理反应，自有话语等着于辽：
“啊呀，他抽的是假烟，你抽的是真烟，所以，你这个不能在屋里抽啊。”
说完，连着咳嗽拍胸。
我滴妈呀，今天这什么日子，于辽有些头大，但是，他面上要冲作男人，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把刚刚吸了一口的烟递给焦星星，焦星星把烟扔到屋子外边去。
烟刚落地，就有穿着制服带着红袖标的人进来。
手里举着烟头问：
“谁扔的，不知道京师是全国文明城市吗，不知道现在全城都在为APEC会议做准备吗，罚款五十。”
几个人把目光集中到焦星星脸上。
焦星星低头小声问于辽：
“于总，要不要我打他一顿。”
拳头攥的嘎巴作响。
“打尼玛呀，赶紧掏钱。”于辽气急败坏。
钟忆寒和顾九安对了下眼神，俩人憋住不乐，但是钟忆寒还是乐出了声音。
城市管理员撕了罚款收据，拿了五十块钱出去，焦星星心里憋气，站在于辽身后挨个摁十个关节。
嘎巴，嘎巴。
房间里瞬间非常枯燥。
干巴巴坐了十多秒钟，顾九安张口说话：
“于总，我觉得你应该让你的这位朋友出去静静，这里不是森林，不需要树上王者。”
他在设法激怒于辽和焦星星。
于辽愣神后，马上反应过来顾九安在变相骂人。
钟忆寒捂嘴笑了一下。
但焦星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开始他没反应过来，
等于辽回头瞅焦星星，焦星星才停下摁指关节，歪着大脑袋想了想，忽然就把眼睛瞪大了。
“你骂谁呢？”
焦星星抬手指着顾九安，塌鼻子呼呼喷火，一触即发。
顾九安捻灭烟，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照相机里的录像功能，站起来对着焦星星拍。
“现在录制第五期动物世界，观众朋友们不要走开，春天到了，又是一年动物求偶的季节。”
“你他妈找打是吧？”焦星星呼地扑过来。
脸盆大小的拳头直捣顾九安面门。
顾九安没动，他用手机给了焦星星拳头一个特写后，快速闪开。
嘭。
焦星星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但牛顿第一定律告诉他，用力过猛，身不由已。
二百多斤哪能说停就停。
拳头继续彪悍前行。
只听哗啦一声。
窗户玻璃被他干碎。
于辽见顾九安一直在录像，他意识到顾九安故意激怒焦星星这个彪子，拿下证据作为要挟。
于辽赶紧从椅子上蹦起来，上前抱住焦星星：
“猩猩，给老子住手。”
他干巴身体拢不住焦星星大猩猩般的身体。
“啊，我要干死他，我要干死他。”焦星星呲牙咧嘴喊道，估计刚才那一拳打在玻璃上，玻璃倒霉，手更倒霉。
于辽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撒开。
焦星星发挥不出心中怒火，随手抱起桌上的显示器，朝着顾九安扔过去。
钟忆寒一声尖叫。
顾九安及时跳开，其实不跳开也没危险。
显示器上连着电线，有电线拽着，只是哐的一声巨响，显示器摔在地上。
见到焦星星极其暴躁，顾九安怕伤到钟忆寒。
他一把拽过钟忆寒，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推出房间。
于辽控制不住焦星星，只好破口大骂：
“麻辣隔壁，焦星星你他妈还想不想要这月奖金了。”
一听奖金，焦星星立即安定下来。
跟着于辽冒险卖命，不就是图挣口饭吃。
地上的显示器刺啦刺啦冒着火花，桌子上被带下来的纸片杯子等物品洒落一地，还有那块大玻璃把房子内外铺了一地玻璃碴子。
顾九安喜欢焦星星和于辽二人站在满地狼藉中这个场景，他笑着录下来。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
瞧热闹的人必不可少。
警察在钟忆寒打了电话后，乌牛乌牛很快就来了。
直接把当事人带走。
顾九安跟警察出门前，拉掉电闸，锁了里间办公室的门，外间大玻璃门没有上锁。
锁不锁没意义，窗户玻璃破了一扇，一头大象都可以钻进去，再说外边设有360度无死角天眼摄像头，谁敢大白天进去偷东西，那他真是比焦星星还弱智，屋内的确没啥值钱东西，你如果跟小偷说，嗨，哪儿哪儿有台电脑，小偷会说你能给哥送过来吗，他都懒得去偷。
顾九安刻意让李刚烟酒老板周强给照看一下放在门前的电动车，这个东西小偷可是非常青睐。
坐上警车来到派.出所，例行公事那一套，一问二录三训诫，最后钱上说话。
顾九安拿出视频证据，提出两个要求。
一是赔偿物质损失，当场要钱三千块。
二是赔偿精神损失，兑换成货币，也是要钱三千块。
经过调解后，于辽出了五千块给顾九安。
期间，焦星星提出是顾九安骂人在先，所以他才动手，警察同志问骂啥了，焦星星说顾九安吗于辽是狗，骂他是黑猩猩，警察看了视频回放，说没有啊，顾九安从来就没有提狗和黑猩猩，完全出自你的嘴。
于辽被气得差点当着警察面骂焦星星祖宗。
五千块赔偿不算晚，处罚条例有条文规定，破坏治安环境要处以治安罚款四千元。
最后，于辽干拿九千块钱出来。
这个债讨的，满亏。
并且，警察口头警告于辽和焦星星，如果顾九安的广厦房屋中介公司以及顾九安本人和家人出了问题，第一嫌疑人便是利莱公司，要他们理性对待，好自为之。
至于债务债权关系，跟这件事没有半毛钱关系，警察管不着，并提醒于辽，讨债要走正规渠道，比如去法院起诉债务人。
大概一个半小时，调解完毕，顾九安手机里多了五千块，重点是解决了于辽每天带人来店讨债的骚扰，这笔买卖很划算，美滋滋出了派.出所，打车回店里。
于辽一路骂着焦星星八辈祖宗，扣他半年奖金。
焦星星气得想把于辽捶死，但是他不敢，二百多斤一米九几，闷声闷气像个巨婴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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