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我会告诉他
霍小山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说给落雁听后，她听得直咂舌：“我就说嘛，二少爷突然送你走肯定是有问题。”
霍小山想到他们二人对峙的画面，忍不住问道：“你说二爷为什么那么讨厌青阳公主呢，而且，我感觉，还不是一般的讨厌。”
他想不出其他词语来形容，就觉得牧秋白似乎都不愿意多看公主一眼。
落雁神神秘秘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这事我也是听冬眠说的，冬眠说她懂事时就跟着崔嬷嬷，有些事情她知道点，就比如为什么牧二少爷讨厌青阳公主。”
“为什么？”霍小山也不由地压低声音问道。
落雁朝他招招手，让他靠近一点，“听说其实牧府以前还有一位妾室，说是本来跟着姐姐进城投靠亲戚的，谁知半路遇上了歹徒，姐姐为了救她，一个人将歹徒引开，她逃了出来，可进城后亲戚不打算认她，将她赶出去了，夫人觉得可怜想收了当丫鬟，谁知牧老爷却看上了她几分姿色，收了做妾。”
“这妾室是个软性子，不爱争抢什么的，大夫人也是不放在眼里。”落雁看到有丫鬟过来立马装模作样地拿着桌面的茶抿了一口，见人离开了，赶紧继续说。
“然后有一年在二少爷四岁多的时候，调皮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胳膊，夫人跟牧老爷刚好去了远门亲戚家走丧事，好几天没回来，大夫人向来不喜二少爷，不管不问不说，还偷偷下令不许管，谁管就逐出府。”
霍小山听到牧秋白调皮从树上掉下来时摔断胳膊时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觉得惊奇，原来看着清冷淡漠的牧二爷小时候也爬树啊……
落雁见他思绪跑神，就不愿意啧了一声，“你还想知道不知道了，关键时候怎么还能跑神呢？”
“嗯嗯，我听着。”霍小山立马端正态度。
“这妾室呢，本来都想着她性子弱肯定不敢违抗，谁知道她竟然第一个冲出来不顾大夫人的命令，抱着二少爷出去诊治。”
“那寒冬腊月，又是晚上，那妾室抱着二少爷一家一家的拍门求医。”
“夫人回来知道后，很是感激，后来夫人去世，这妾室生了个女孩儿，二少爷挺喜欢这个同父异母地妹妹，听说还专门找人打了个平安锁，只可惜…”
“怎么了？”霍小山问道。
“青阳公主说她本就是金贵之躯，屈尊做了二少爷的妹妹，现在又多了一个妹妹，降低了她的身份不说，日后二少爷肯定会偏心。”
霍小山回想今日的青阳公主，似乎完全想不到她小时候是刁蛮任性的主儿。
“本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牧老爷休了那妾室就行，可青阳公主就是不愿，甚至绝食相逼，”落雁叹了一口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见霍小山一脸着急，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可惜了，不过才刚满月娃娃，就被毒死了。”
霍小山震惊，回想牧二爷看青阳公主的眼神，“怪不得……二爷看公主的眼神那么…”
冷，还有厌恶……
落雁幽幽叹气，神色极其复杂，“这公主厉害的事情多了去了，听说驸马就是她杀的。”
霍小山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青阳公主会这么狠，连自己枕边人都杀害。
落雁波澜不惊，轻声细语道：“我看公主八成是疯了，所以你可得要小心点，知道吗？”
“……恩。”
雪白的宣纸铺于案上，牧秋白正提笔作画，一幅画似乎已经快到尾声，见乘风进来，头也不抬地，“他人呢。”
乘风回道：“还在亭中说话，说什么属下也没听清楚，他们故意把声音放地很低，要属下喊朝云公子过来吗？”
闻言，牧秋白唇边扬起了一抹轻笑，这两个人有事无事就会躲在亭中如同姐弟一般聊家常，“随他去吧，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当，老爷知道后很开心说是要同主子一起用晚膳。”
牧老爷之前就有这个打算，如今听了这个消息自然开心，怕不是这会儿都想好怎么好好攀好滦平王爷这个高枝了。
牧秋白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
“那明日跟郡主提亲的事情，要属下告知朝云公子吗？”
沾染了墨水的笔尖顿了一下，墨汁低落在画纸上晕染开来，好好的画，多了一抹瑕疵。
乘风感觉屋里的温度一下子低了下去，抬眼看二少爷神情并未有多大变化，但直觉二少爷是不高兴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立马跪下。
窗外的风吹入室内，风撩起牧秋白衣摆，衣服上用银色绣线的波纹似乎都带着冷意。
“我会告诉他。”牧秋白重新换了一支毛笔，提笔在污点的地方轻描几笔，把刚刚瑕疵之处遮盖画成了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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