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谁人不喜牧秋白

夜风温柔，吹在人身上很舒服，二人说了许多话，不过大部分都是姜茶再说，他听着。

        微风轻轻吹过，吹的姜茶长发飘扬，她伸手理了理耳发，忽然说道，“小山，其实当初我落水之事，从头到尾都是牧二哥哥设计的。”

        霍小山闻言惊讶了一瞬，随后眼神带了迷茫，困惑，“为什么？”

        姜茶淡淡笑了一下，也不着急解释，只是继续说道，“计划中包括留你一命。”

        她想起牧秋白约她去枫林桥亭，当时她开心的不成样子，满心欢喜，可见了面，却不是她想的那样。

        —“郡主喜欢我什么？”

        —“我们从未见过，何来良人之选。”

        —“不过是这一副皮囊罢了。”

        这一句一句如同刀割一般，姜茶掩下泛红的眼眶，嘴角颤抖着上扬又颤抖地压下，“我跟牧二哥哥第一次见面是在小时候，母妃听说老君山很灵，便带着我去老君上拜，那个时候下着雪，山路难走，又那么冷，我不愿意就闹情绪，刚好碰到正下山的牧二哥哥，他跟我说，山下的梅子酒特别好喝，他会在山下等我。”

        听到这里，霍小山不由自主地看向姜茶，她眼睑微垂，似是感伤，却又在怀念。

        “可我急冲冲下山后，发现他根本就没等我，不过却给我留了一壶温好的梅子酒。”  默了默，她忽而扬唇笑开，“霍小山，你命真好。”

        霍小山垂眸，似是在自问，“我，命好吗……”

        “那是当然，这神都城谁人不喜牧秋白。”姜茶双眸紧紧的盯着霍小山，语气苦涩，“说实话我一开始很嫉妒你，甚至讨厌你，可之后跟你说话后又觉得不讨厌你了，你说得对，若不是被迫，哪个男子愿意雌服男子身下，做一个人人唾骂的男宠呢。”

        话是好话，可太露白，霍小山眸光微闪，宽大衣袖下，润白指尖不自在地动了动。

        姜茶见此，这才反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干巴巴地解释道，“是我太嘴快了些，没思虑周全，小山千万别往心里去。”

        郡主身份何等尊贵，对他们这种人就算是说错了话，又如何，姜茶却愿意屈尊降贵道歉，依然让人心生感动。

        霍小山眼睑微微抬起，压抑着不自在，嘴角勾起抹清浅弧度，“不，郡主说的是实话，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奴才的问题。”

        “你也没有问题，是牧二哥哥的问题。”姜茶笑着，眼睛弯弯的，眼睛里就像藏着星星，很甜。

        霍小山被她笑容感染，眼尾微眯，朝人笑了笑，“可若不是二爷，奴才也不会认识郡主。”

        “那就是老天爷有问题。”姜茶似是怕那些神仙听到，悄悄地说道。

        这幼稚可爱的模样，让人心中柔软。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姜茶起身，从怀中弹出金叶，递过去，“这次的不算。”

        霍小山看着递过来的金叶，心中感动，他知道郡主是打心里想要帮助他，也不推辞，伸手接了过来，开玩笑道，“那我下次得攒个大的。”

        “放心吧！”姜茶没有形象的拍了拍胸口，“包在本姑娘身上。”

        微风起，将两人衣服吹起，他们对视而立，发丝轻扬，二人相视一笑，却不知这次见面，竟然是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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