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仿若梨花一枝春带雨

阁中，歌舞升平，牧秋白今日并无什么心思，还没等舞姬跳完一支舞，清冷地声音响起，“下去。”

        舞姬面面相持，可也不敢多问，自然是行礼退下。

        阁内安静，牧秋白垂眸看着手中的酒盏一言不发。

        赵君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茂舒便立马迫不及待地凑上前，一脸的神秘又八卦，“牧兄，听说你要跟郡主成婚了？”

        他望着牧秋白那双卷着点冷意的眉眼，赶紧解释，“可不是我说的啊，是赵兄告诉我的。”

        “干嘛这么看着我，”赵君诒微微一摊手，面上表情略带玩味道，“我可不是凭空捏造，我也是在我父亲去滦平王爷家里吃宴，无意中听到的，但是绝对保真。”

        唐叔庆接话道，“不过我到觉得滦平王爷暂时不敢动这个念头，毕竟皇后娘娘还在国清寺为国祈福，他不能越过皇后娘娘吧。”

        刘茂舒不同意这个说法，“可皇后娘娘毕竟也是女子，若是皇上点头了，来个先斩后奏，那也没办法啊。”

        他们只顾说话，并没注意的是，牧秋白眼底泛着冷光。

        唐叔庆抬手给牧秋白倒了一杯酒，二人碰了一下，也不交流。

        过后，刘茂舒忍不住摇头感叹，“看来牧兄这次可是凶多吉少啊，不过到时候牧兄成了婚，那洛阳城家的姑娘岂不是伤心死。”

        赵君诒晃了下折扇，“不管姑娘伤心不伤心，反正这次牧兄这次要是成婚了，我们就开心了，这次洛阳城的姑娘就是我们的了。”

        “哈哈哈哈！”刘茂舒拍了拍赵君诒，“说的在理，牧兄不成婚，那姑娘谁会把目光放在咱们几个身上。”

        牧秋白斜睨着一双眼眸冷冷看过去，脸上表情尽是嘲讽道：“我怎么听说，春雨楼，还有听雨轩里有几个姑娘对你们可是痴心一片。”

        赵君诒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都是过客，不比牧兄，皆是把你放在心尖上。”

        三人知道这个玩笑不能再开下去了，便换了个话题。

        赵君诒挑了下眉毛，一脸的风流，“牧兄，听说你收了个男宠。”

        “对，我也听说了。”刘茂舒点点头，从盘中拿了些瓜子说着。

        牧秋白不用想也知道这闲话是谁传出去的，“又是我那个好大哥跟你们说的。”

        刘茂舒磕着瓜子说着：“那必须啊，你大哥可是一脸心痛的让我们劝说劝说你，让你少走歪路。”说着他一脸地鄙夷，“不过说真的，你大哥那模样装的还挺像，比春雨楼的戏子装痴情的模样还要逼真。”

        “他这么着急想毁了牧兄的名声，怕不是着急了吧，难道是我给他下的料儿开始上劲儿了？”赵君诒狭长地眼眸眯气，阴侧侧地说道。

        “可惜，他自以为拿住了七寸，却不知牧兄不是在意名声的人。”唐叔庆淡淡地说道。

        这句话说的倒是真的，他牧秋白并不在意名声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权力面前，名声一文不值，而且现在他是希望越多人知道他养男宠的事情，这样也好让那郡主死了心。

        天上便飘起了雨，有愈下愈大的迹象。

        霍小山正学着泡茶，他看了看天色，猛然想起内室的窗户还没关，练字的字帖还在桌上放着，若是下起来，那字帖可能要被打湿了。

        “落姐，我窗户没关，我想回去关一下。”他说完着急地就要出门。

        落雁也抬眼看了看天色，宽慰道，“一点雨，不碍事的。”

        “不行，字帖会被打湿的！”说着霍小山已经穿好鞋子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朝云！你先回来打着伞啊！”落雁拿着伞走到门口喊到。

        “不用了，落姐你回去吧！”说着人便跑出了院子。

        落雁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也笑了一下，这般的朝云才是他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样子，无拘无束。

        雨越下越大，霍小山心急字帖便绕了近路。

        “哟，快看！”赵君诒跟发现新鲜事物一样，指着窗外。

        “怎么了？看什么？”唐叔庆莫名其妙地走过去朝外瞧这。

        他见唐叔庆迷茫地看着四周，啧了一声，伸手指了指，“那，雨中美人儿！”

        刘茂舒一听有美人儿立马从位置上站起来，喜滋滋地跑过去看，“在哪？美人在哪？哟！还真是！”

        赵君诒忍不住用扇子轻打着手心，感叹道，“可真是袅柳轻斜一岸风，江南烟雨醉新红。”

        牧秋白闻言，他起身慢慢走到窗边，垂眸看去，隔着遥遥一段距离，看见了那抹暗红色的身影在雨中奔跑，随风翻飞而起的衣裾，在暗道阴沉地天气中格外显眼。

        霍小山正着急，突然觉得膝盖一疼，像是什么东西打到似的，本就跑得急，这一下让他措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

        “好痛……”他皱了皱眉头揉了揉膝盖，忽然一把伞出现在头上，疑惑地抬头看去，便看到牧秋白，吓得他立马站起来，赶紧行礼，浓密如扇的睫毛微颤，喉结滑动溢出两个字，“二爷……”

        牧秋白见霍小山衣衫已经湿透了，发丝被雨水淋湿，垂下来紧紧贴在他脸颊上，一滴滴水珠就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仿若梨花一枝春带雨，有一股说不出的诱惑。

        “怎么不打伞。”他往前迈了一步，声音不似平日那般清冷，轻轻的，嗓音低沉。

        “跑得急，给忘了……”

        “这么着急做什么。”牧秋白低头凑到他的面前，有淡淡地酒香的扑面而来，萦绕在鼻尖，让霍小山没由来心颤一下，“窗户没有关，我怕字帖被打湿了……”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牧秋白，眼睛慌乱地不知地看向哪里。

        就在这时，刘茂舒在阁楼上起哄，“亲一个！”

        霍小山脸一下子红了，他不知道阁楼上还有人看着，听着耳边传来的哄笑声，生怕牧秋白会听了他们的起哄，赶紧摇摇头，“二爷……不要……”

        本来是推拒的话，可声音像是从鼻腔中发出来的，酥麻麻的带着点鼻音，像极了撒娇。

        引得牧秋白心一动，低沉好听的笑声从喉间发出来，“那我们晚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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