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选择
林凡的自我介绍，让钱八爷有点懵。
林凡？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我是一名唐人。
唐人混进丸都做什么？
这年轻人是个奸细啊！
是想在丸都搞破坏，还是想要行刺谁？
如今高句丽正跟大唐开战，可是势同水火。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勋。
只要抓了这名奸细，升官绝对没跑了。
处于暴怒边缘的钱八爷瞬间冷静下来。
“你在跟本官开玩笑？”
尼玛！
身为奸细，你会大大方方的敌国官员？
钱八爷心思急转，想要从林凡的表情，判断出对方话里的真假。
林凡摇头，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钱八爷不淡定了。
完全猜不透这年轻人的用意啊！
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阴谋的味道。
“你就不怕我现在叫人把你抓起来？”
林凡沉吟道：“来之前我有想过这种可能。”
“不过，想要留下我可没那么简单，这院子里不过才几十人吧。”
“再说，事情闹大了，对钱大人只有坏处，可没有好处。”
钱八爷怒极反笑。
“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被人小瞧了啊！
兵马司虽说只是负责王都的治安，但也不是酒囊饭袋。
从他小舅子讲述，他知道眼前年轻人身手不错。
可要说能杀出兵马司，他还是不信。
等等！
刚才这年轻人说他叫什么来着？
林凡……林凡。
钱八爷猛然浑身一震，指着林凡颤声道：“你说你是林凡？大唐主帅林凡？！”
钱八爷懵了，就跟被天雷击中一样。
竟然是他？
他不应该在丸都城外，指挥唐军作战吗？
钱八爷顿时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有些明白，林凡为什么说事情闹大，对他没有好处。
堂堂大唐主帅，出现在兵马司，还是找他这个副指挥。
通敌卖国这个嫌疑是逃不掉的。
更要的是，林凡若想杀他，轻而易举啊！
若说以往，钱八爷兴许不会这么畏惧，心一横，就叫人进来生擒林凡。
大唐主帅这身份，可是天大的功劳。
如今形势不饶人啊！
高句丽的庙堂和沙场，都快给唐军打散了。
整个高句丽，也快成过眼云烟。
天变了。
以前都鼓吹高句丽将士勇猛，交战之后才发现，简直就跟纸糊的一样。
大唐的铁骑一路北上，都打到了丸都城下。
现在丸都城，几乎人人都是惊弓之鸟。
林凡神色坦然，平淡道：“如假包换。钱大人还准备拿我去换封赏吗？”
钱八爷把自己吓唬一遍后，神色变幻不定。
这事太大了。
搞不好就是里外不是人。
唐军攻破丸都他难逃一死。
知道了林凡身份，隐瞒不报，他一样难逃一死。
太可怕了！
钱八爷怂了。
喉咙滚动，明显心生怯意。
什么官威和底气，此刻荡然无存。
他悻悻然道：“不敢。”
林凡说道：“不管你这是真话还是假话，都没关系。”
“你认为丸都能守住的话，大可以喊人来抓我。当然，我认为丸都必破，信不信随你。”
钱八爷如坐针毡。
这是以大势压人啊！
丸都看似众志成城，可他心里跟明镜一样。
朝堂有一大帮墙头草，能同仇敌忾个屁！
外界传言不假，林凡足智多谋。
只是表明身份，就断了他所有退路。
林凡说是来讲道理的，便讲道理，只是这个道理带着蛮不讲理的意味。
接下来，他开门见山道：“我也不与你废话，你现在知道了我的来意，还要贪恋一个小姑娘的美色吗？”
钱八爷拼命摇头。
他不知道林凡怎么会跟阮家小姑娘相识，但他知道自己若回答错了，小命就没了。
不用等到唐军攻破丸都，林凡当场就能要了他的命。
道理讲不通，自然就会动拳头。
别看他是个副指挥，武艺真不咋地。
独自面对林凡，他特没有安全感。
林凡满意道：“很好，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钱八爷苦笑道：“请您明言。”
林凡缓缓道：“第一，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那一家三口。”
“第二，你小舅子的一条命，跟你的命，你选哪个？”
“至于我离开之后，你想怎么做，那是你的选择。”
“你若对高句丽忠心耿耿，调集来大批高手，将林某留在丸都，那也是你的本事。”
林凡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钱八爷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以表他绝不会对林凡不利。
林凡最后一句话，正是他先前所想。
倒不是他对高句丽忠心耿耿，是大唐主帅这名头的诱惑太大。
值得拼了性命也要搏一搏。
林凡却看穿了他的心思，让他心存那点侥幸彻底蹦碎。
钱八爷坐了会，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林凡的第二个条件，要么他死，要么他小舅子死。
这个选择并不难做。
钱八爷大踏步走向小舅子房间。
床上横肉男听到门响，身体动弹一下，扭头望向钱八爷。
“姐夫，那小子服软了，还是让你抓起来了？”
钱八爷走到床边。
“他已经走了，你别怪姐夫。”
横肉男的确有些失望，他更希望的是好好收拾林凡一顿。
“我怎么敢怪姐夫呢，就怕姐姐看到我这模样会心疼。”
他嘴上说不怪，心里难免难受。
怎么说也是亲人，都不帮他出这口气。
“姐夫，你知道他是谁了吧，等我腿伤好了，我自己去找回这场子。”
钱八爷突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蠢货！老子都差点给你坑死了！”
“知不知道你惹了怎样的煞星？！”
横肉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杀机毕现的钱八爷。
“姐夫，你要干什么？”
“去死吧！你那兄弟也会很快去陪你的！”
横肉男怎么也想不到，钱八爷会对他下杀手。
但他腿脚不便，想躲都躲不开。
“啊！”
房间内传出横肉男的惨叫，死不瞑目。
钱八爷抽出带血的匕首，心神也有些恍惚，叹息道：“别怪我心狠，毕竟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活。”
林凡走到兵马司门口，听到了惨叫声，勾起了嘴角。
钱八爷跟他小舅子狼狈为奸，鱼肉百姓作威作福，也该还债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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