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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牝鸡司晨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风也愈来愈大。灰忽忽的云铺展了整个天空,原本闪耀着万般光芒的冬日暖阳,被遮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亮光。

        赵朴树顾不得如细刀一般刺骨的寒风,怀揣着所有细备的东西还有他大展鸿图的梦想进宫了。

        此刻他正精神抖擞的站在御书房中。

        “皇上,今日午时,臣收到一封密信,看到里面的内容,臣未敢有丝毫耽搁,立时过来请您定夺。”赵朴树恭敬的躬身,将手中的信封双手举向坐在大书案后面的慕容复。

        慕容复虎眸底闪过一抹惑色,微皱了皱眉头,接过了高公公转递过来的信封。

        其实他对赵朴树这个人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总感觉这个人深不见底的眼底藏着太多阴险狡诈,这也是为什么没把他扶升为正位的原因。

        因为他深知,作为一个执法部门的领头人,如若品行不端,必会导致整个门庭的歪风邪气,长此以往,必会影响到国家的长治久安。

        慕容复慢条斯理的从信封中取出一张纸笺,展开一看,顿时眸光一紧,平静如水的面色立时冷凝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康王妃冒名顶替风若汐之身份,进入了风公府;又借用此身份,嫁进康王府。此女子不仅心机深沉,更是来历不明。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以免她为祸皇室。

        下面还逐条写着康王妃与风若汐的不同之处。

        看到密信上,竟写得有鼻子有眼,慕容复不禁心头大惊,面色骤变,急声问道:“写此信之人在哪儿?”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既是事关皇家,一定要先把知情之人稳住,再做定夺。

        “回皇上,这封信是由一个孩童转交给臣的,写信之人未见真颜。”赵朴树不动声色的沉声回道。

        这封信是昨晚他让刀疤脸写的。今日上午,徐初进就来告知自己,刀疤脸不见了。

        即使刀疤脸在,也不能把刀疤脸供出来,要么万一被刀疤脸讲出来,这些都是自己一手操作的,岂不是直接被坐实了有心之人的罪名?那也不是他这么精明的人干出的事儿啊。

        慕容复清冷的目光透着直击人心的犀利,直勾勾的盯着他数秒,再一次低沉发声:“可还有别人见过此信?”

        慕容复的犀利眸光比外面细刀般的寒风还令人胆寒,带给赵朴树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莫名的恐慌。

        他紧忙心虚的避开了慕容复的探究目光,强抑住心头的惶恐,上前一步,恭敬的躬身行礼道:“回皇上话,臣看过后,自知兹事体大,所以未敢张扬分毫。”

        慕容复收回了凝盯的目光,眼睑微垂着直望向桌案上的密信,陷入了沉思。

        风若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细想起来,现在的康王妃无论是性情还是行止,确实与以往的风若汐大不相同。

        可是现在的康王妃不仅才思敏捷,更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奇思妙想。平日里的作派,亦是行止行体,八面玲珑。从她处处、事事为别人着想可见,她绝不似密信中所言,并非善类。

        如若真的直接对她的身份提出质疑,会不会伤了她的心?并且,如果真的如密信所言,她的身份确是假的,此事又该怎样收场?

        可是如若明知有此事,却置之不理,于情于理又都不合适。无论怎样,还是应该了解一下真相才对。

        想到这儿,慕容复精亮的眸底闪过一抹笃定,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赵朴树,意味深长的道:“这件事儿你做得很好。事关皇室体面,自是调查清楚之后才好公开。对了,这封密信上说,两人有诸多不同,你怎么看?”

        “别的不同自不好明眼发现。但字体不同却是一眼望之即能立辩,所以臣过来之前,特意准备了两人的亲书词作,皇上一见便可知分晓。”赵朴树说着话,从袖口处掏出两份纸笺。

        身处刑部多年,取证这件事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已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高公公急步过来,接在手中,眼尖的发现有一份正是初五晚宴康王妃的那份词作,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皇上和赵朴树一问一答,也未提到具体的人和事儿,所以他也没听明白,现在隐约感觉到,此事不但非同小可,且还与康王妃息息相关。

        慕容复将两份纸笺分别拿在左、右手中对照着。其实不用仔细揣摩,只打眼一看,字体明显就不同,一份偏柔,一份柔中带刚。这份柔中带刚的,他昨晚刚刚见识过,确是康王妃亲书。

        可是又怎么可能?并未听到任何人对她的身份提出过疑意呀!甚至风公府之人都不曾有过丝毫异言!

        如果康王妃是假冒的风若汐,那风若汐本主又去了哪里?被康王妃暗害了?可是又怎么可能?那样一个令人见了便会心生愉悦的小女子,又怎么会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赵朴树细长的三角眼里闪过丝丝焦灼,不停的的望向看着手中纸笺怔怔凝思、不吭一声的慕容复,心思惴惴不安起来。

        不会是自己的如意算盘又一次打错了吧?

        正在此时,门外有小太监进来禀报,说钦天监监正梅正远有要事求见皇上。

        慕容复这才低头凝思中回过神来,允了梅正远来见。

        赵朴树闻听,三角眼底顿时闪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波轻漾,紧忙自动站往一旁。

        “皇上——皇上,大事不妙!”钦天监监正梅正远神色慌张的急步进来,边走边急呼道。

        慕容复心中正烦闷着,见到如此情形,虎目直瞪向他,疾声斥责:“堂堂朝廷重臣,竟然如此慌里慌张,成何提统!有话好好说!”

        “是臣一时心急,失了体面,还请皇上恕罪!”梅正远立时声音轻缓了好多,行止里却夹杂着遮掩不住的惊惶之色,捧着星象图的双手都似在微微颤抖着:“皇上,这是昨晚的星象图,请您过目!”

        高公公急步上前,接过梅正远手中的星象图,躬身递到慕容复手中。

        慕容复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不自禁的蹙紧了眉头,苍劲的眸光望向梅正远,沉声问道:“这星象图可有何异常?”

        “这——”梅远正望了一眼微垂着脑袋的赵朴树,欲言又止。

        “赵爱卿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妥之处,你直说无妨。”慕容复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出言。

        虽知道可能事关重大,可是与赵朴树的事儿还没有了结,也不好让他先出去。

        “皇上,从昨晚的星象上看,紫微星略显暗淡,且在紫微不远处的东南角,出现一颗异亮之星,臣辅以一卦,卦像显示有——有——”

        “有什么?你倒是给朕个痛快呀!”慕容复看到梅正远只吱唔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急得拍案而起,大吼了一声。

        “皇上,从卦像上看有牝鸡司晨之象!”梅正远说完,直接双膝跪倒在地,整个肥胖的身躯止不住的明显颤抖着。

        刹那之间,天地仿佛骤然变色,时空也似在此刻停顿住了。

        慕容复当时就愣怔住了,虎目圆瞪着梅正远,一瞬不瞬。

        高公公当时心底一沉,低垂的眼睑不动声色的掩去了眸底浓郁的复杂。

        赵朴树亦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虽这种场面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天子心,海底针,谁又知道接下来会向哪个方向发展哪!

        缓缓半晌,慕容复才稍缓过神来,他的面色渐渐冷凝成冰,不可置信的冷声问道:“你可仔细确认了,确是如此?”

        “如此大事,臣又岂敢胡言!从星象和卦象显示,确实如此!”梅正远强抑住心底的惶乱,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佯装镇静的迎对上慕容复的锋锐眸光,斩钉截铁的应答道。

        慕容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紧紧攥着手中那张星象图,由于用力过猛,指节处都泛着青白。

        他缓慢而沉重的坐下身子,似有气无力的轻哼了一声:“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梅正远紧忙站起身子,颤巍巍的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空气中的凝重气氛,丝毫未因梅正远的离开而缓解,反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赵朴树微垂的三角眼骨碌碌转动了几下,灵光闪现,突然来了主意。

        他几步走至慕容复面前,双膝跪倒叩头在地,声情并茂的高呼了一声:“臣斗胆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着令臣彻查康王妃身份一事!”

        慕容复闻声抬起头,看了看跪地的赵朴树,又望了一眼手中的星象图,眸光越来越暗,面色颓然的幽幽吐出一句:“好,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传我口谕,令康王妃全力配合接受调查。但你要谨记,定不可乱来,在罪名没有确定之前,朕若是知道你对康王妃使用了非常手段,定不饶你!”

        说完,他朝着赵朴树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臣领旨!臣定不辜负圣意!”赵朴树恭敬的躬身,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有句话,老奴不知道该不该说——”高公公言轻语细的开了口。

        作为两朝的近侍公公,他知道心细嘴严是深得圣宠的不二法门,可是如今实在是事态紧急,容不得他多想。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也清楚,康王府正处于皇宫东南位置,朕又怎能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康王妃的身份原本并非大事,可是如今这星象,卦象,令朕想睁只眼闭只眼也不行了!先祖几辈人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我又怎敢有丝毫马虎!”慕容复直接打断了高公公的话,沉静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看到慕容复暗灰的眸底缓缓溢起丝丝微光,高公公微动了动唇角,未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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