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阅屋 > 王妃驾到之天朝浮沉 > 第二章 往事如云烟

第二章 往事如云烟


张敬志拜别曜筱之后。便回到马车上,马不停蹄地赶回家里。

        这几天,因女儿若然昏迷不醒,苏涑涑细心照料,劳神过度。常常会在女儿床榻边小睡。张敬志到家时也已傍晚,询问了女儿贴身丫鬟红叶,得知母女两人的情况。知道女儿醒了一次,这到是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也不愿意打扰涑涑休息。便吩咐下人,准备食物。自己草草吃过膳食。回到书房,细想这次见到曜筱的事。

        期间若然再次醒来,苏涑涑关切的给女儿各种检查,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还有什么不适。

        直到深夜亥时,张敬志与苏涑涑方得独处。

        涑涑满脸疲惫,忧虑不曾减少几分,“若然醒了,却伤了脑子,以往许多人和事,都不记得了!”

        张敬志听闻一怔,他知道若然醒了却没想到会失忆。将妻子揽入怀中:“忘了就忘了吧,记忆这东西记得也未必全是好事。以若然的聪颖,假以时日,那些才艺学识终究会拾起来的。”

        涑涑擦去眼角流出的泪水,“夫君所言极是,许是以往我待她也太过严苛了一些,所以她才会想要忘记,以后凡事由她,再也不逼她学这个背那个了。”女人出事后,涑涑看着女儿,每每自责,女儿生性活泼,自己却对她严苛管教,夺了她本该有的欢乐。女儿能能快快乐乐长大,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敬志微微一笑,“以往她总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世事险恶福祸无常,这次游山嬉闹,险些丧命,希望由此长长记忆,收敛心性。以免日后惹祸上身,殃及家里。”

        涑涑听出张敬志话里有话,抬眼注视着他,“惹祸上身?难道是……”

        张敬志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还好没有透露太多,此时他还不想让妻子知道曜筱对女儿的心思。赶紧解释,“夫人多虑了,我们避世在此,与世无争,无人无怨。外界的种种也都与我们无关。我只是觉得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乖顺些好,若然从前胆子大,性子野,常常惹事闯祸,经此一劫,以后若能温和谨慎些咱们也好省心。”

        涑涑听了,眉头暂缓,才放下心来。“那你还说殃及家里。我还以为……”

        与此同时,在相邻的院子,少女闺房中。

        小小的若然,手托脸颊,征征地愣神:“头好疼,好晕啊。怎么只记得在上路上跟人嬉闹摔跤,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天铭一脸关切,脸上更多是自责:“都是哥哥不好,不该带你去游山,也不该让你跟他们角力斗狠。这样你就不会失足落山了,也不会失忆变成现在这样了。”

        若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哥哥,一双水灵的眼眸微微转动,一个注意上心来。心中暗乐,“我的傻哥哥,还真以为我失忆了。”

        若然很是小心的掩藏这种窃喜的情绪。落山受伤,伤了脑子,头很痛,全身都很痛,被娘亲又扎针,又是灌药。折腾了好几日才缓过来。除了最初的头晕恶心以外。记忆已然渐渐地恢复起来。而之所以偏偏告诉他们自己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除了喜欢玩,恶作剧外,也有对平日里娘亲的严苛管教的不痛快。

        若然这么做,只是为了“逃学”。没错,就是“逃学”。张家是书香世家,若然娘亲更是远近皆知的十全才女。所以若然自小就受到了严厉的管教。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无所不能。但是这些才能背后却是日复一日的辛苦和枯燥乏味。对于玩心正盛的小孩子来说,这更是一种从心理到身体的双重折磨。于是便跟所有人开了个玩笑“我落山伤了脑子,我失忆了,我傻了,以后不要再让我学这个练那个了。”

        若然想着,心里乐滋滋,身子边向后一仰,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天铭吓了一跳,受伤了还这么大大咧咧。不拿自己当伤员,连忙关切地问着:“妹妹,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了?”

        若然只是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别吵,让我安静躺一会。”

        天铭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看着妹妹。心里既欢喜又是担忧。喜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百般呵护与疼爱的妹妹终于醒过来了。担忧的是妹妹受伤后醒来失忆了,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她娇俏顽皮,对自己很是依赖。而现在的她,自己又说不清是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对自己陌生了,还是其他什么?

        而躺在床上的若然则回想着自己一个人坠入山下的那一刻,带来的那种恐惧与害怕,她深深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她坠落,拼命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爹、娘还有哥哥,或者冥冥之中的神灵,但是现实让她失望了。也是那一瞬间,她成长了,明白了人生在世,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自己独自面对的。在经历过意外的生死之劫后,小小的若然多了一份与她此时年龄不相符的镇定与从容,也在后来的荆棘之旅中,始终可以淡定坚韧。

        此时此刻,大椋都城顺天府太子东宫南所的小佛堂内,太子妃赵嫣正跪在观世音佛龛前虔诚叩拜。一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从堂外入内。服侍太子妃的宫女刚向她请安,贵妇人赶忙暗示宫女噤声,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到太子妃身旁,双手合十,稍稍跪下。

        太子妃赵嫣心胸默念完佛号,再次俯身叩拜,礼毕。起身时看到身边的贵妇人舒颜一笑:“母亲,你来了。”

        来人正是赵嫣的母亲——恭城公夫人。恭城公夫人点了点头,看着女儿,满目慈爱。然而究竟礼不能废。便要伏身礼拜,被太子妃扶住“佛堂内,母亲就免礼吧。”

        “娘娘!”恭城公夫人笑颜不改,握住女儿的手道:“院子里花开得正好,不如出去走走?”

        赵嫣点点头,母女二人相携走出佛堂。园内奇石佳木遍布,榆林古槐两排并立,微风徐来,十分舒适。

        “母亲,今日进宫,可是有事?”太子妃轻启朱唇,慢移绣履,面上有几分怡然与些许的慵懒之色。

        恭城夫人笑了,不经意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宫女们都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仿佛隔了一段能听到又听不清主子说话的距离。这才说道“过几日,我就要和你兄长回乡祭祀,这一去一回,也要不少日子,才能见到你。心里实在有些不舍。所以临行前,过来与娘娘告别!”

        “我这里一切都好!”赵嫣脸上淡淡的。

        恭城公夫人注意到女儿的语气和神情。略显尴尬,“娘娘,还在怪当初……”语话停在了这里,心里默默叹气。

        “娘。”太子妃赵嫣停下步子。定定注视着母亲:“当初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太子殿下仁厚良善,对我很好。如今又有姬儿、雍儿相伴。已再无所求!”

        恭城公夫人脸上神色变了变。在她脸上呈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怜悯之色。她最终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恭城公夫人从宫中出来。乘上在宫门口等候的马车。回到府中。

        马车刚到府门口,遇上刚下马的长子。锦衣卫指挥使赵昶。

        赵昶上前扶住恭城公夫人:“母亲,进宫了?”

        “昶儿。”恭城公夫人眼帘一垂,点了点头。眼球微红。在车上好像哭过。

        “娘娘,还好?”赵昶心中已然明白。

        “还好!”恭城公夫人向府内走去。赵昶在旁搀扶母亲。

        进到府内正堂,赵昇也在。恭城公夫人坐在正中。接过丫鬟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抬眼看着两个儿子,“你们父子三人如今都在朝中任职,虽说我们赵家,都在朝为官,凭的是各自拿生死换来的功勋,可也多多少少受惠于嫣儿。当初若非她嫁入宫中。我们赵家也不会有今日的荣耀”与安定。昔日跟随圣上自炆京起事的功臣如今也没剩下几个。你们两可要处处小心。不仅是为了咱赵家,如有分毫不妥也都会牵连嫣儿和太子,不得大意。”

        “是。”赵昶点头称是。

        赵昇听此言则面露怒色。不由愤愤不平:“当初妹妹早已有了心上人。可是父亲和你偏要将她嫁入宫中。以太子那般相貌,怎么配的上妹妹!”

        “昇儿。”恭城公赵麟自屋外听到此语,立即怒道:“这样的浑话,也能乱讲!”

        “是呀,二弟。”赵昶见父亲生气,也出言相劝。“太子殿下,虽长相不秀,但是宅心仁厚,素有贤名,这样的太子是大椋之幸,嫣儿之福。以后,刚才的浑话,莫要再讲了!”

        赵昇无奈摇了摇头:“太子身材肥胖,走路亦需要左右搀扶,这样的人在闺房中,嫣儿会有多少委屈!”

        此话正中要害,不仅赵昶,赵麟夫妇二人也微微轻叹。

        大椋宣元十二年,春。

        绿草茵茵,若然坐在树下琴桌前,挥拨玉指,弦声骤起。一时间清澈明亮的曲子传至院内各个角落,屋内正在逗弄幼子天柊的苏涑涑与张敬志闻声相视一笑。张敬志说道:“听女儿终究是青出于蓝。当初你急的得什么似的。就怕她失忆之后忘却一切。现在看来,比过去不知道强了多少!”

        涑涑以帕掩唇而笑:“是呀,若然经此劫数后,如同变了一个人。要说她忘记了幼时的事情,一切从头来过。可是诗词典章,琴棋歌舞,不足两年,又全部拾起,必之过去还强了许多。只是美中不足……”苏涑涑微微一顿,终是有些遗憾。

        “你是说女工针织?”张敬志一扬剑眉,不在意道:“那是若然无心于此,否则以她的聪颖。怎么会被小小的银针难到?比绣花还难的针灸与药理都学得那么入迷,不畏其苦,亲尝百草。你说是这个理吧!”

        苏涑涑似嗔非嗔,有意怪道:“还不都是你惯的。偏说女儿大难不死,一切由她。若是你狠下心,黑着脸让她学,我看她敢不从!”

        “呵呵,又是我的不是?”张敬志从妻子怀中抱过天柊,举过头顶,天柊对着张敬志嘤嘤而笑。心中很是欢喜。老天果真厚待自己。天策将军庙真是灵验,自上次敬香许愿回来。不仅女儿得以转危为安。又给自己送来一个儿子。看来过些日子应该带着家人前去还愿才是。

        刚想开口说还愿的事,只听妻子对身边的丫头吩咐着:“去把这碗冰糖雪梨红枣羹给二小姐端过去。”说罢,琴声也停了。涑涑冲着张敬志叹息说道:“刚弹了一会儿,又停手了。她呀要是呢你专心点,这造诣造就超过我了!”

        张敬志笑而不语,继续逗弄幼子。不多时只见丫鬟端着碗又返回屋内:“回夫人,二小姐不在院里,也不在房中。”

        “什么?”夫妻二人均是一惊。苏涑涑脸色系变:“这丫头又偷跑出去了!”

        “去,去前院书房里看看天铭在不在?”张敬志心中有数,依女儿的性情,让她在这样的大好春日,靠弹琴和临帖打发时光。简直是一种折磨。此时定是拉着天铭出去玩了。

        向府后门,天铭与若然,悄悄溜出后门来。若然手抚胸口,平复刚刚紧张的情绪:“谢天谢地,没被发现。天铭,我们去哪儿玩去?”

        天铭憨憨一笑,用手挠挠头:“能去哪儿,这小小的平寿,你都走遍了。”张若然伸出手在天铭头上拍了一下。:“哥哥,可真是的。也不早早想好,好不容易溜出来,却不知道去哪里,读书都读木讷了!”

        张天铭一脸尴尬。诺然一张粉面似思非思,水灵的眼睛,转眸闪烁,忽然有了主意:“今天时辰尚早,咱们先去流云山看云窟,然后回来时去徐家铺子吃油炸拉丝糕。”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天铭往前走。还为自己的主意雀跃不已。天铭见她如此开心,也很是高兴,连连附和:“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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