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险恶
李牧鱼微微叹气，没想到这群人连这点小场面都顶不住，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作为一名正经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念头刚过，李牧鱼也看了过去，目光有些玩味，这两个小姐姐颜值还是挺不错，一个含苞欲放，一个待君采摘。
荒山野岭的晚上，这两人出现在这可有些不寻常。
尤其是站在身后的那两名护卫男子，下意识站在角落。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牧鱼环视一周，发现那名自称燕南客的江湖侠客，同样察觉到了不对劲，右手不经意间往下滑，做好了随时暴起的准备。
唯独老道士漫不经心，还在喝酒，目光紧紧盯着他正在烤制的叫花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这一幕让李牧鱼心里凉了半截，本来以为这老道士有真本事，结果看来很有可能就是个老神棍。
都大难临头了，还惦记他的叫花鸡！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能中彩票的运气偏偏碰到这档子事。
这就很离谱，不过穿越这种更离谱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也没啥不能接受。
此刻李牧鱼不想打草惊蛇，虽然说最好就是溜之大吉，但前提是自己能脱身。
看对方这阵势，估计他前脚刚走，后脚说不定就凉了。
也只能将计就计，等会儿看看趁乱能不能溜走。
李牧鱼对自己的本事，心中还是有些逼数。
他能做的，就是等会儿溜的时候，趁机多叫几个人跑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丫鬟模样的少女面露羞涩，将目光看向了打扮斯文的书生，娇声说道：“两位公子，可否让些位置与我家小姐坐下？”
“自……自无不可！”
“二位姑娘坐下烤火，莫要着凉了。”
两名书生连忙起身让座。
“多谢二位公子，小女子名叫白柔。”
丫鬟少女扶着白裙女子坐下后，面带微笑的问道：“我家小姐名叫柳娟，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这一听，两位书生立马更精神了。
其中身穿青衫的那位，连忙殷勤的自我介绍道：“在下淮扬府书生，名叫赵平之，这位是小生的朋友徐伟，我二人正结伴进京赶考。”
旁边穿灰衫的书生有些懊恼，没想到被对方先搭上话，连忙插话道：“官道赶路耗时太长，我与赵兄这才改道而行，未曾想会在此地遇到姑娘，看来真是缘分。”
随后又有不少人再次自我介绍，破旧的山神庙中，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长夜漫漫，此刻闲来无事，不如小女子讲个故事说与各位听听。”
白裙女子柳娟缓缓开口，山神庙内莫名安静了下来，李牧鱼也停下了向篝火丢柴的举动。
“大约在百年前，幽州江北府淮安城有一名书生，寒窗苦读十几载，多次赴考却名落孙山，家里的钱财也很快耗尽，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穷书生。”
“然而也不知道这书生走了什么运，有一名痴心爱上书生的女子，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赚钱，供书生继续读书。”
“二人曾经立下山盟海誓，此生永不分离。”
“书生将女子明媒正娶回家，二人的婚礼也十分简陋，但双方终于修成了正果，成为了夫妻。”
“书生亲自承诺，这次进京赶考，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回来与女子成家，随后二人互相陪伴一生。”
“谁料造化弄人，书生刚进京赶考没多久，女子就被查出怀有身孕，生下了书生的孩子，辛苦赚钱养家，满怀期待的等着书生回来。”
“谁也没有想过书生会真的中举，因为书生已经失败了太多次，就连女子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并不在意书生是何地位，只愿此生与君共度便可。”
“书生这一离开就是两年，然而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当年的那个书生居然中了探花，前途不可限量。”
“最后书生回来了，鲜衣怒马，衣锦还乡，同时还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约莫就十三四岁左右。”
“那少女年轻漂亮，更是当朝大官之女，不可能成为书生的妾，只能是正妻。”
“在夫妻和荣华富贵之间，最后书生为了荣华富贵，给了女子一纸休书。”
“大官之女觉得还不够，觉得书生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想将孩子也抢过来，并让书生将女子带过来，一起谈论孩子抚养问题。”
“当天晚上，大官之女，书生，女子三人相聚在一块。”
柳娟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呸！果然读书人都是负心人！”
有已经听入神的行脚商忍不住骂了一声，见到柳娟停下，顿时好奇地问道：“后来呢？这孩子究竟是归书生还是归女子？孩子可千万不能交给读书人这种负心人培养！”
“你这汉子慎言！怎可辱读书人清白？我辈读书人简直羞与此人为伍！”
赵平之和徐伟愤愤不平，总感觉这群没文化的行脚商是在指桑骂槐。
“后来啊……”
柳娟叹了口气，怅然说道：“那天晚上，大官之女缓缓将身上的皮拉了下来，刹那间一头面目狰狞的恶鬼出现，直接一爪将书生和女子的心掏了出来，想要看一看二者究竟有何不同。”
“最后发现，书生的心跟女子的相差无几，都是红彤彤的。为何同样都是人心，却有如此大的差别？”
“恶鬼认为二者在味道上肯定有所区别，于是将二者的心吞了下去，结果在味道上也没有什么不同。”
“最后恶鬼将女子漂亮的外皮取下，做成了新衣裳穿在身上，将原来的外皮送与另一头小鬼。”
“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柳娟话一说完，对着众人娇媚一笑，又跟丫鬟少女和两个护卫对对视，将芊芊玉手轻轻放在脸上，立马猛然一扯！
“轰隆隆——！！”
天雷炸响，狂风席卷！
山神庙中，阴风阵阵。
两头野鬼锁住了两旁出口路，一头七尺红面獠牙恶鬼站在正中间，腰缠一张皮囊。
白裙女子柳娟所占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头身材魁梧，青面獠牙，相貌丑陋不堪，足足有十尺高的狰狞青色恶鬼吐舌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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