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灾还是人祸？
这一夜过得还算平静。
清晨的阳光照进第一束的时候，莫涷就醒了。
他靠在墙上，想根据这几天的经历捋一捋思路。
从当时宣传的流感病毒，到爆发的丧尸狂潮，一切都一切，都存在着很多疑点。
很多疑点现在也没法验证。
现在网络连接都断着，没有任何与外界的通讯设备。
整个c大校园就像与世隔绝的一座鸟笼，而学生们就像是丧尸的活口粮。
丧尸圈会逐渐地扩大，而包围圈会逐渐地缩小。
整座c大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如果能逃出去，去哪里？怎么去？这些都要事先考虑好。
但是有一点，他始终想不明白。
就是最开始的丧尸爆发。
柏弈说过，她们寝室楼里，是有人突然发生了异变，而不是被丧尸咬伤后才发生的异变。
如果病毒传播不单单只有血液途径，那还会有什么途径？
空气？水源？其他生物载体？
在什么情况和程度下的接触会发生异变呢？
明昭师姐的惨死，给莫涷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她到死都握着那个针筒，针筒上还印着校医院的标志，他们医学院的学生经常都会去那里帮帮忙，仿佛一个大家庭一样。
想到这里，不禁十分感伤。
等等，针筒、校医院？
病毒的传播，他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只有丧尸才携带丧尸病毒，被丧尸咬伤，通过血液传播，病毒侵入人体造成异变。
如果，是有人类将带有丧尸病毒的溶液注入了人体呢？
莫涷猛然想起，丧尸爆发的前一天，刚好是南区所有人被安排到校医院打疫苗的日子。
因为这次的流感病毒传播速度快、范围广，所有的学生都被安排了防疫疫苗。
而柏弈她们所在的六号楼寝室，就是当晚赶上最后一批校医换班的被分成两波的寝室！
莫涷经常在校医院帮忙，对校医院的换班制度再熟悉不过。
他记得无比清楚，那天晚上他找柏弈吃夜宵，柏弈却说还在排队打疫苗没有回来。
这样看来，如果校医院有人将少量丧尸病毒注入人体，少量病毒入侵会有一定的潜伏期，刚好卡在第二天的早上发病异变。
那这一切都对上了。
莫涷想到这里，顿时冷汗淋漓。
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吗？
因为幸存的人类目前没有亲眼目睹过没被丧尸咬过却发生异变丧尸化的人类。
所以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想。
如果是真的，那这校医里，最后一批换班的校医，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本来应该人类团结共同面对的灾难，其实是一场人为制造的阴谋种族屠杀？
“莫涷，你在看什么？”
柏弈醒了，揉了揉眼睛。
昨天晚上左手一直滚烫地痛，搞得她半夜被痛醒好几次，没怎么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没事，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手还疼不疼？”
“疼得话还好，就是很烫的感觉。”
“下次记得把护腕带上，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莫涷轻轻抬起她的左手，剑眉皱了皱。
陈源老师早就起来了，一直站在窗边张望，神情孤寂。
看到柏弈醒了，便走到她身边蹲下，担忧道：
“柏同学，你的左手，咱们实在工具太简陋了，昨天只是暂时包扎防止你的伤更严重。今天必须要帮你复位了，庆幸只是脱臼，如果是骨折，咱们这种简陋的医疗条件，更没有办法了，一定要小心。”
“陈老师，我来帮你。”
莫涷站了起来，他还只是学生，不是专业的骨科医生，不敢冒着风险自己帮她复位，一不小心手就废了，还得仰仗陈源老师。
“会有点疼，做好心理准备。”
陈源老师提醒道。
“别怕，疼就咬我。”
莫涷悄悄在柏弈耳边说道，并把胳膊递到了柏弈嘴边。
柏弈笑了笑。
“开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什么时候了还嘴贫。”
莫涷瞪了她一眼，示意陈源老师可以开始了。
“咔嚓！”
“唔！”
复位的瞬间，柏弈闷哼一声。感觉眼前银光闪了一下，比脱臼的时候还要痛百倍，而且因为太痛了，仿佛被人掐住了嗓子，想喊都喊不出来。
但是柏弈把痛吞了下去，并没有张口咬莫涷。
莫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桃花眼中晦暗不明。
“好了。咱们没有石膏，只好拿酒精敷上消消肿，这两天最好不用再左手用力了。”
陈源老师小心翼翼将消毒酒精涂在柏弈手腕处，冰凉的感觉抵消了一些刺痛。
“谢谢陈老师。”
柏弈声音有些嘶哑，五个字喘了三口气。
“你好好休息下，敷一天，晚上解开我给你换药。”
莫涷摸了摸柏弈的头，语气难得舒缓了点。
柏弈是闲不住的，痛感过去后，便站起来活动一下，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郭婷婷。
很奇怪，她一动不动，整个人以一种很僵硬的姿势杵在墙边。
“韩晟他们一晚上没回来？”
“是啊，谁知道去了哪里……”
程毓喝着冰牛奶，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旁有人貌似十分崩溃地叫了起来。
“我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啊！焯！什么地方特么的早晚死在这儿！我特么现在就走！”
一旁的人拉着他，劝道：
“出去也是死啊，跟大家在一块起码安全点啊……”
“都不是好人，都不是好人，都想害我！啊啊啊啊啊啊！”
说着挣脱开了一旁的人的手，崩溃地推开大门跑了出去。
司空见惯了，精神打击太大，大概精神失常了。
一个化学学院的清峻挺拔的男生站起身，扫了体育馆内所有人一眼，冷笑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莫涷注意到了，跟到门口，揽住了男生的肩膀，递给他一包压缩饼干。
“哥们儿，你这精神正常，也要出去白白送死？”
“一直在这里呆着，才是白白送死。”
男生冷笑一声，但还是接过了饼干撕开丢进嘴里。
“谢了。”
“嗯？怎么说？来来来坐下细说，不差这几分钟。”
莫涷想揽着他肩膀坐下，男生却并没有坐下，而是留下一句。
“这么拙劣的演技你们也信？在体育馆里就都是学生？”
说完之后，就独自推开门离去。
在体育馆里，或许，不都是普通的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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