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搞钱
今早赶来的邱芃现场晕乎乎地嗑完cp大糖，暗戳戳观察了一圈周围，从糖里清醒了。你俩，是不是，过于旁若无人了一些？
除了你自家团队的我！谁信你俩还没开窍啊！
邱芃瞥一眼大受震惊的张益坚助理周漳，见他缓慢而坚决地向自己挪动过来，心中漫起同病相怜的战友情。张益坚是咋跟你说的，他是想追我们悦儿还是真和陈姐猜测的一样他俩就是一对卧龙凤雏？
周漳整个人都懵逼了，他俩，这，你知道？我家张老师简直是“纵容”“宠溺”辛悦了！世界末日了吗？！张益坚居然有一天能跟宠溺这俩字儿沾上边儿？？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解释！
邱芃：明白了，张益坚啥也没跟你说。
张益坚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点太不把“暴怒buff”的大佬放在眼里了，他顿了一下，接着向小组成员解释他的构想。
节目组说的漂亮，什么农场经营，实则就是做任务嘛。唯一的亮点是明天去市场卖菜，其他综艺可能少见些。
张益坚还能把策划搞得更标新立异！
既然要卖菜，又有经费，人手充足，不怕亏本，为什么不干点有意义的事儿呢！
比如说，以稍高于收购价的价格收购滞销的农产品，再以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卖出去。三千块，够亏了。
当然，这样的构想还要进行细致的调查，这个村子每天能从地里收多少菜？产出的菜供应哪里？他们有没有固定的合作商？现在的季节有没有滞销现象？总而言之，他们这些人这些钱，能在村里流转的产业链里把哪个环节给润滑了。
张益坚一条一条把问题一说，别说三位组员，全节目组都沉默了。
“……悦儿啊。”郑绪想抽烟，“想法挺好，但咱们都来了。”提前布置好的环节，提前跟养羊的养鸡的养鱼的当地村民都谈好了的，事到临头怎么能放飞自我呢？“来不及啊。”
张益坚说：“是啊，来都来了。”
为什么要因循守旧做点无聊事儿，来一趟就要有意义，我保证这样收视率比你的策划高！创新啊！创新是真人秀发展之源！
郑绪：……我看明白了，这是位搞事儿的小祖宗！
郑绪抬头问小祖宗的师兄：“张老师怎么看？”
辛老师：原来你还有这隐藏设定呢。
辛悦有总结综艺里原装张益坚是什么表现：摆大哥的样子，做游戏积极勇猛，很认真，重胜负，愿意出力。今儿听他发言整活，略感意外，又觉得的确是张师兄干出来的事儿。
辛悦鼎力支持：“规则也没说一定要兑换你的任务点，我们单刷，你跟在后面拍就行了。”她一指旁边刚被她批评了的四个男人：“他们队去完成任务，节目组的布置也不算浪费。”
陈秋、徐品安、罗重阳、庞泰：“……”
我们是对照组呗？
大佬出面一锤定音，郑绪也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准确说，他已经被这对师兄妹折腾得没有挣扎力气了。
那节目组什么都不管，你自己提出的问题自己搞定，就跟在你们后面拍，看你们能整出什么大活！
游戏也不用再做了，争啥优先选择权啊，四男独占所有任务点！
占了便宜的对照组憋屈地走了。
辛悦笑眯眯地看着张益坚：“辛队长，工作任务怎么安排？”
张益坚掂量了一下三个队员，跟辛悦说：“咱们兵分两路，先去问问情况。我跟……”他看向帅云霓和赵梓珊，心里是倾向自己带赵梓珊一路的。
帅云霓赶在她之前说，“我跟你一起吧。”
也行。张益坚说：“就刚才说的问题，咱们各处去问问，中午吃饭的时候汇总情况。”
外来人去村里各处问问情况，这不容易。但身边跟着一个省级电视台的摄制组又不一样，节目组也是提前来踩过点的。张益坚和帅云霓去村头田间到处转了转，打听了一番，沿途还路过了穿着雨靴站在羊粪山上拿水管浇水的庞泰，心情很好地打了招呼。
帅云霓跟辛悦走了一路，事发后第一时间认定的小妹妹和大佬有私下交往的判断被她自己打了个问号。辛悦方才在发怒的张益坚面前泰然自若，也许是因为……压根不怕他？？
其实谁也谈不上“怕”。张益坚生气就生气，是能扣工资还是能行业封杀，关大家屁事儿。在张益坚发火后保持沉默，只是……额，一种起码的面子上的尊重？你虽然管不着我，我也犯不着没眼色地撞枪口。
辛悦不一样，辛悦丝毫不怕张益坚的“面子”，大家自然就往有“里子”上怀疑。
帅云霓亲亲热热地挽着辛悦的胳膊：“张老师生气你不害怕啊？”
被问的张益坚：……怎么解释呢？
张益坚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角度，学习辛悦自卖自夸的精神，跟帅云霓说：“你没觉着师兄特别正直吗？”
对这个角度毫无准备的帅云霓：……
张益坚再接再厉：“师兄不是那种俗人！”
帅云霓欲言又止：妹，你滤镜有点厚……
张益坚：“就好比……鲁智深吧。拳打镇关西，多凶啊，但他是为了金翠莲打抱不平。”
他这个比方一打，帅云霓联想一下张益坚为赵梓珊翻脸，居然有些被忽悠住了。
张益坚认真总结：“正直的人好打交道。师兄虽然看着不太好处，实际最好说话了。”
这些自我认知，自己说不太像话，现在换上辛悦的皮囊，张益坚越说越顺，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他最讲道理了。”
帅云霓：……
帅云霓全明白了！
你俩这就是俩脑回路不一般的奇葩，咔，对上了！虽然还没有半点风月的意思，你俩不终成眷属！谁能终成眷属！
辛悦跟赵梓珊去镇上也很顺利。
张大佬的国民度杠杠的，辛悦刷张益坚的脸，一刷一个准儿，刚毕业驻村工作的年轻人高中宿舍贴过他的海报，老村长迎上来张口就喊岳元帅。赵梓珊刷不了脸，但能刷金牌，听说她是奥运冠军，大爷大娘们赶着把自己小孙子带过来合照蹭红火。
场面很热闹，创业前景很萧条。
节目组挑选拍摄的村子不是非常偏远，但也不很富裕——要符合观众刻板印象中的农村，让大明星们来吃苦才有收视率。
抛开节目组单刷的创业小分队原本打算着哪怕赔钱，也要帮老乡们输出各种农产品。有滞销的农产品，有什么目前价钱没卖上去的，我们可以赔本收购。
——对不起，你还是刻板了。不需要你！
村庄不需要一两天的明星流量过来象征性“做公益”，人家有长期合作的农业公司。大部分农民只负责按要求种地，农业公司统一价收。也有自己卖菜的，都有固定的供货点。想象中一呼百应，农民们争着来卖菜的场景是不存在滴，你真想收菜要挨个去敲门才是真哒。
全体外来人员：……
听完介绍，辛悦觉着摄像镜头都闪着冰冷的寒光，摄影师裹得再严实，她都怀疑是在嘲笑他们。
想想刚battle失败的郑绪得知这些情况之后的反应，辛悦整个人替张益坚尴尬。
给你准备好的任务攻略你不走，偏偏要放飞自我去单刷，刷出个打不过去的副本吧！
她自己给自己加的内心活动，镇上的干部可想不到这么多。大明星和冠军啊，收菜不收菜的就是玩儿，纯属娱乐，成不成的对他们啥影响也没有。热情地招呼他们留下吃饭，已经给食堂打过电话了，临时再加几个菜！
跟随导演问，你们要自己做个饭不？起码能剪十分钟镜头啊。隔壁小组正满院子抓鸡呢。
赵梓珊看向张益坚，都听他安排。
辛悦拒绝了，自己事儿还一头乱麻呢，别给人家去厨房捣乱了，我们给饭钱。她忧愁地给张益坚小队打电话，叫俩人回来吃饭。
张益坚和帅云霓在田间地头打探到的消息零散一些，基本村情是一样的，村民们都表示地里的菜有去处。
四个人一碰头，赵梓珊和帅云霓看辛悦，辛悦看张益坚。
张益坚坦率承认自己的问题：“我之前想简单了，拿钱去收购滞销的菜。只以为钱多了就能收到菜，便宜了就能卖出去，哪怕亏了也无所谓。”
赵梓珊和帅云霓现在也看向辛队长，那碰到复杂现实之后呢？
“既然没帮上忙，做不成亏本生意，”张益坚更改最终任务，“那我们就要认真挣钱！”
张益坚认真分析情况。现在的情况是，隔壁对照组通过支付一日租金和一日劳动来得到产出，并出售。我们走的是收购、卖出的路子，赚个差价，等于做了经销商。赢得本次综艺的胜利还是很有希望的。
帅云霓补充，对照组四个人既然跟节目组走，应该会几个任务点都去一次，虽然付了一天的钱，但每个地点只会待几个小时。结论：他们的劳动产出很可能抵不过租金！
赵梓珊也兴冲冲地谈想法，论起好胜心，顶级运动员跟张益坚比，只高不低！隔壁的四男只会在几个任务点录综艺，我们是在整个村庄活动，基本盘就不一样！
坚定信心之后开始分步骤定任务，辛悦在手机备忘录里把大家的头脑风暴都记下来，不时补充几句。
他们坐了镇里食堂的小桌，摄像录音围了一圈儿，打来的饭在桌上没动，四个人探讨搞钱计划，眼睛冒光！
庞泰字面意义上搅完粑粑，一身自己闻不到而路人退避三舍的粑粑味儿，好在羊粪已经卖出去了，揣着几张红票票，庞泰多少感到一丝安慰。
“庞哥回来了……”陈秋走出屋子出来迎承担了重要工作的壮劳力，一声招呼没打完，被熏得蹬蹬蹬倒退三步。
庞泰：……
徐品安刚千辛万苦收拾完活鱼，围裙上沾着鳞片溅着血，一身鱼腥味儿，与庞泰在院子里站成了一个对角线。这，咱俩也别进屋了，蹲院子里吃吧。
他俩出来了，陈秋和罗重阳自然陪着，一人抱一个碗在院子里扒饭。四人在风中边散味儿边总结辛辛苦苦大半天的收获。干活虽然累，但干一件就有一件的收获。虽然不知道张益坚带着一群娘子军现在在干啥，但节目组的活儿都让我们包了啊！他们还能干啥？
陈秋已经确认过了，一个任务点只能买一次，他们付完了今天的租金，娘子军们就算后悔也抢不走任务点。想做任务，得来求他们！
跑了三处马不停蹄付完租金的罗重阳总结：“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嘿呀，一想到这里，鱼和羊混杂在一起的“鲜味儿”都不臭了呢！
“喂喂喂。”
咦，哪里来的声音。
房前头的电线杆子说话了：“大伙儿们都注意一下，村里来人收菜了，价钱比平时高两毛五毛，有意的说一声，上门收购，直接拿到村头小广场也行。”
“喂喂，我再说两遍哈。”
陈秋、庞泰、徐品安、罗重阳：……
手里的饭一下子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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