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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东宫相会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高想扭了扭腰,全身酸胀。

        枕边有周洛城留下的一封桃花香笺:

        昨夜辛劳,娘子多憩片刻,吾独去大理寺。

        日昳时分,东宫相会,一解相思。

        勿念。

        “神经。”高想读完信,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起床洗漱完,高想将要出去,就听到有人敲门。

        是小二端了一堆菜进来,有荤有素,七八样。

        见高想有些疑惑,小二解释道:“是走廊上的那位客官给姑娘点的。”

        “嗯?”高想更加不解,朝走廊望去,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床叠好的被褥枕头丢在围栏的美人靠上。

        高想没记得走廊上有这些,昨晚自己后来睡得很沉,想必周洛城还是怕影响宸王妃的声誉,趁着天没亮,抱着被褥枕头出去睡了。

        小二又道:“走廊上的客官还叮嘱,要姑娘一定记得,吃完午饭再出门。”

        小二摆好饭菜,退了出去,望着满满一桌菜,高想又说了两个字,“浪费。”

        却是嘴角上扬,难掩笑意。

        到达东宫,尚未到约定的时间,周洛城还没出现。

        远远便见东宫那一片都挂着白幡,阖宫的宫人带着孝,道场已经布上了,但是皇帝下了旨,要为太子沉冤昭雪,结果凶手之后,才正式办殡葬仪式。

        围绕东宫站着的一队侍卫,也都腰间带白,不苟言笑。这些人都是东宫的亲卫,平日贴身保护太子的安全,如今主人去了,怕是他们的仕途也会受些影响。

        高想上了一炷香,一只脚迈进门槛,想了想又退了回来,对着正门口的一个侍卫道:“你是东宫的卫率长?”

        卫率长:“回王妃,正是。”

        刘嬷嬷是太子的贴身大宫女,照顾太子的日常起居。若想知道太子的事,在宫里的,刘嬷嬷或许事无巨细。但若太子出了宫,跟着他的便是东宫亲卫。

        高想问道:“太子最近有出过宫吗?”

        卫率长:“回王妃的话,太子每日课业繁重,鲜少出宫。”

        “最近一个月,一次未出过?”

        卫率长思量了会儿,“倒是有一次,一大早,去过厉王府。”

        “哦——?什么时候的事?”

        卫率长:“有十几二十天了吧。好像是万寿节的时候,哦,万寿节第二日,头天臣放了假的,第二日一早,刚来当值,太子就要出宫去厉王府。”

        万寿节第二日一早?高想脑中不禁想起刘嬷嬷提过,万寿节那日,周洛坤深夜召见过太子,但也说不上发生什么大事,只是自此后,太子好像有些闷闷不乐的。

        高想又问:“你可知,太子一早去找厉王,所为何事?”

        卫率长:“问字,当时在厉王府门口通禀的时候,是这样跟管家说的。”

        “问字?”高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你没有记错?”

        卫率长:“没记错,太子当时还带了一幅字卷过去的。许是自己的墨宝,带去请厉王殿下指点一二,厉王的字是这宫里出了名的好。”

        万寿节第二日,太子曾带了幅字去厉王府。这件事倒是与厉王说的,半个多月前,太子带了一幅字让他修裱对上了。

        只是怎么这卫率长说的是问字,厉王却说的是修裱呢?

        高想又问道:“太子带过去的字卷可是中间撕开了一道口子?”

        卫率长凝眉思索,“没有吧,太子紧紧握在手中,都不让下人们碰,极宝贝的样子,不像是坏了的。”

        高想思忖片刻后道:“太子在厉王府呆了多久,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来去匆匆。太子赶到的宫学,还是落了一节课。”卫率长挠了挠头,“不寻常的事?这倒是没注意,太子与厉王在书房说话,臣等不好上前,就在外头候着。”

        高想凝眉,心中拼凑着这些信息。

        万寿节当晚,周洛坤召见了太子。第二日一早,太子便出宫去找了厉王,此后本就寡言的太子,比平时看上去更加闷闷不乐。

        一个好色昏君深夜不召嫔妃召太子?这事不寻常。

        一个好学太子一大早翘课去找哥哥问字?厉王左右也是要来宫学上课的,为什么不等个一时半刻,在宫学问字,非要一大早跑上门,这件事也不寻常。

        这两件不寻常的事几乎是接连发生的,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高想又问道:“万寿节那晚大家都放假了?东宫可有当值的?”

        卫率长:“当值肯定是有的,我们卫率队是轮班的。内侍宫女们难得碰到万寿节,能放一天假,但也不是全体休息,总还要留一两个伺候主子。”

        高想一进宫就给长公主宫里传了信,与卫率长说话的功夫,周居婉就来了东宫。高想随她一起走了进去,问了好几个宫人,打听到万寿节当晚,跟着太子去福宁殿的宫女慕灵儿。

        两人带着慕灵儿进了后院,高想和周居婉在一处石桌石凳坐下。

        慕灵儿垂着头站在一边。高想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她都是一问三不知。

        周居婉从小在宫里长大,一见她这遮遮掩掩的样子,便知有猫腻,拿捏起了长公主的架势,喝道:“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是谁在问话。不管你是在替谁遮掩,他那边过不过得去尚且不知,本公主这边,你今日怕是过不去了!”

        这宫女不过豆蔻,进宫没多久,往日都是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当差,何曾见过主子动这么大的气,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对着这么一个梨花带雨的姑娘,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高想见周居婉唱着红脸,自己便只好捡起不大擅长的白脸,“长公主也不是要为难你,这王宫里主子们的隐私秘闻,做奴婢的确实不便多说。我问你的话,捡些能说的,稍言一二便是。”

        慕灵儿听了这话,忙不住地点头。她本就跪着,上半身几乎触地,点起头来,娇嫩的额头碰到地上,又是泥尘又是淤青,也不知是在点头还是在磕头。

        高想本也只是猜测,试探性地加了一句‘主子们的隐私秘闻’,一见这小宫女这个反应,便知自己怕是猜中了。

        高想问道:“万寿节那晚,太子除了去过皇上的福宁殿,可还去过其他什么地方?”

        慕灵儿小声道:“藏、藏书阁。”

        高想眉间拧动,“深更半夜去藏书阁?”

        慕灵儿支吾道:“皇上赏了太子一方砚台,收在藏书阁,遣人带太子去取砚台。”

        高想静思片刻,又问道:“除了藏书阁呢,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慕灵儿的头都快抵到地上了,“奴婢不知。”

        上头周居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摆到桌上,发出“嗵——”的声音,慕灵儿惊起一哆嗦,又斟酌道:“许是、许是还去过仁明殿。”

        “太子还去找过皇后?”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慕灵儿吓得直磕头,“奴婢也只是猜测,浑说的。出了藏书阁,奴婢就没跟住太子,后来在仁明殿门口,找到的他。”

        高想见她吓得直哆嗦,便也不再多问,放她下去了。

        周居婉抿了一口茶,望着高想眉头深锁的样子,问道:“小羔羊,你问万寿节的事情干什么?”

        高想望向她,“皇后此刻在正殿?”

        “嗯,正守在太子灵前呢。”

        闻言,高想起身往前院走去。

        太子的灵堂肃寂无声,白烛长明。

        萧后坐在一边的楠木椅上,也不在做什么,像是在发呆。衣着依旧雍容,只是较平时简朴些,脸上上了淡妆,却掩不住眼底的凄伤。

        萧后见高想跟她行礼,简单应付完,就又别过脸去,呆呆地坐在楠木椅上,目光无神。

        太子是喝了宸王的杨梅酿出事的,萧后心里想必对宸王妃并不欢迎,只是碍于皇后的身份,不能有失体统,才对高想应付一二。

        原本几条证据都隐隐指向萧后,只是现在见她这副形容,很难让人相信,她会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高想道:“皇后娘娘可有时间,臣妇有些话想与娘娘聊。”

        听了这话,萧后望了她一眼,无神的眼中闪过些不明所以的神色。

        高想便只当她是同意了,“太子是何时,将那张杨梅酿的酒方交给娘娘的?”

        萧后:“万寿节那日,宫学放半天假,下午散了学,祚儿来了仁明殿,交给本宫的。”

        高想:“那娘娘将酒方收在哪里?”

        萧后:“万寿节事情多,本宫随手摆在寝宫的书案上,拿纸镇压着。”

        高想:“皇后娘娘的寝宫……”

        没等高想说完,萧后就接道:“除了贴身宫女,没人敢随便出入。况且,出事之后,那几个大宫女,被本宫审得脱了一层皮。酒方,没人碰过就是没人碰过。”

        高想:“娘娘又是何时将酒方送到尚膳监的?”

        萧后:“第二日就送了。”

        高想:“期间可曾注意,那酒方上的字?”

        “王妃是想为宸王开脱?”萧后的语调一下子敏感上扬,复又冷冷道,“祚儿交给本宫的时候,大概扫过一眼,送到尚膳监的时候也扫过一眼。但两字就差一笔,注意不到这么多。”

        “臣妇也是想还事情一个真相。”高想眼光温和地对上萧后的眼,希望能安抚她的情绪,“娘娘还知道什么,可与臣妇说。”

        萧后憔悴的眼眸微微眨了一下,很快又对上高想的眼,“没什么了。”

        “万寿节当晚,散宴之后,娘娘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萧后别过脸去,“没有。”

        高想边注意萧后的神色,边缓缓道:“昨日,臣妇去过厉王府,厉王说,当晚,他与娘娘一起去藏书阁找过东西?”

        萧后眉间一动,忙接上高想的话,“是去过。之前有东西落在那里了,也没找到,本宫刚才就没提。”

        【系统:爸爸,我怎么不记得厉王说他去过藏书阁,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高想:这叫兵不厌诈。)

        【系统:啊?你骗皇后的。】

        玉面狐狸日常忽悠人。这一‘诈’,高想见萧后的神态,基本可以断定,万寿节当晚,萧后与厉王去过藏书阁。

        【系统:可你怎么知道厉王和皇后去了藏书阁?】

        (高想:慕灵儿说,周洛坤赏了个砚台给太子,深更半夜让太子去藏书阁取。这件事我心里一直存有疑虑。半夜十一二点,让儿子黑灯瞎火地去找砚台?

        周洛坤这种沉迷声色的昏君,会半夜关心儿子的学习写字?就算要送,白日里,让宫人取了送去东宫便是,非要太子黑灯瞎火自己去找?

        再者,就是动机。现在的线索指向萧后,不管凶手是不是她,还是有人要嫁祸她。一个女人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总要有令人相信的动机。)

        【系统:所以什么动机?】

        (高想:你还记得兰夜,我在别人窗下看的活春宫吗?)

        【系统:爸爸!你是说,万寿节那晚,皇后和厉王在藏书阁,做了像我这样的宝宝不能看的事。--甜狗捂眼--】

        (高想:如果我没猜错,周洛坤深更半夜召见太子,就是要他去捉奸在床。太子见母亲和兄长之间竟然有这种事,一下子接受不了,当晚去了仁明殿质问萧后,还带走了萧后寝宫的一幅字。

        第二日一早,就出宫去找厉王对质,为什么明明不是自己写的字,却印了自己的落款,还被萧后摆在私密的床头?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这两句是情诗。)

        【系统:爸爸,你是说,那幅字是出自厉王之手?】

        (高想:他们两人的字本就很像,要是有意模仿,一般人看不出来。厉王想送两句情诗给皇后,为了掩人耳目,盖了太子的印鉴。)

        【系统:所以,那天早上,太子是拿着那幅字跑去质问厉王的?】

        (高想:如果没料错的话,两人还起了争执,撕坏了那幅字。)

        【系统: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酒方会不会也是厉王模仿的太子笔迹?】

        (高想:之前大理寺少卿说过,酒方找专业的人鉴定过,是出自太子之手。)

        【系统:这样的话,逻辑又说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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