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无法感受的恐惧
生命女神不是正统神明吗？怎么会出现在违禁巫术的手记中？
薇拉再看一篇手记，纸上分明写着“在每年的1月初，以献血祭祀，向生命女神祷告。”
这是用隆萨文写的，薇拉认得这些字，反复浏览确保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在拉姆镇还有个生命女神教堂，这要是邪神有那么光明正大的吗？
不过，就算是邪神建造了教堂，恐怕其他的神明也管不了。和平女神的教堂都能被强盗给砸了，那些强盗还没有被降下神罚，这种触及神明尊严的事儿，神明本身都不管，更别提多出一个邪神教堂。
这种上位者都无可奈何的事，薇拉更是没法去操心。她翻起了其他典籍，这里面甚至还有中阶和高阶的药剂配方，但她不打算在船上制药。
至于符咒相关，薇拉先暂时搁在一边儿。现在手上没有要用的木牌。
除了药剂相关的书籍，还有秘巫期间所学的巫术。在初阶秘灵已知的巫术里，薇拉就差融冰术和风刃还未学。
除此之外，薇拉还在这堆乱七八糟的典籍中，翻出了一张皮质的地图。这面地图的范围很大，不止包含了欧利大陆的几个国家，还涉及其他大陆、岛屿。
除了薇拉所在的欧利大陆，地图上还有人们所知面积最大的忒诺大陆，其次是卡瑟林大陆，还有艾朱女巫的故乡——莫祖勒大陆。
薇拉察觉到脚步声的接近，立刻将典籍和地图收入空间里，直至听到服务生敲门：“典安亚小姐，需要下午茶服务吗？”
“需要的，你等一下。”薇拉上前打开门，让服务生把一杯红茶、一块奶油蛋糕，以及一小盘水果端了进来。
“请慢用，典安亚小姐。”
“等一下。”服务生放下餐点正要离去，则被薇拉叫住。薇拉取出一枚银币放在，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和我讲讲索里亚国的特征和风土人情吗？”
服务生眼睛一亮，说道：“我送完下午茶后，直到送晚餐的时间之前，都是空余时间。”
“那你可以送剩余的下午茶，我就在卧室等着。”
服务生高高兴兴地离开继续干活，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她重新回来。
薇拉也是幸运，这艘船负责桑林国的码头和索里亚国蒙撒城的某个渔村之间来回，船上的服务生来自两个国家，薇拉逮到的正好是索里亚国的。
说起索里亚国的特征，据服务生说那是本源者的天堂，那里的资源是王国主动公开的，有一所公共图书借阅处，但对于本源相关是书籍，不能购买和借阅回家，只能在指定浏览的书厅阅读。
服务生说到这里，想起眼前的女孩应该是普通人吧……本源者相关的话题，虽然大多数人很感兴趣，但也只是个奇闻异事，对外来宾客的衣食住行没有任何帮助作用。
“索里亚国可以租海景房，也有海景旅店，可以尽情地看海景。这个国家没有海盗，更没有强盗，因为国内本源者很多，四十大盗都绕着这里跑。”
服务生转了话题，看薇拉的表情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继续说了下去：“到达蒙撒城后，码头有很多来自各国的海外商人，售卖一些珍珠宝石、蔬果种子、布匹丝绸和香料。当然了，还有售卖鱼肉海鲜的，但外国人不会买这些……”
服务生说了一个下午的索里亚平民习俗，这个国家没有恶习，里面的平民周薪相对于桑林国要稍微高一些。国内对旅客的管制较严，所有身份都要登记，也不能隐瞒本源者的身份。
索里亚国常见的海鱼有梭霖鱼、鲜敦鱼、鳕鱼等，它们的繁殖期在3～5月，这时候属于禁渔期。现在11月份，正好处于放渔时期，薇拉来得正是时候。
“旅店的价格高低不一，普通旅店1银币住一晚，这和桑林国的物价差不多。但要住好一点，就要加很多钱。索里亚国的物价虽然不算高，但房价真的太高了。一栋小面积两室民宅就要两三百金币，就连出租屋也是每周3枚银币，我的周薪也才3银币，只能找人合租，还好船上包吃。”
薇拉听了一下午的索里亚国地理环境和人文，包括那里的气候、适宜生长的植物和不同动物的栖息地。这个话题一直持续下去，不知不觉快到了晚餐点。
薇拉重新到达餐厅，一等舱的晚餐在不久后被端了上来，有黑椒牛舌、肉汁烤鱼、水果沙拉和海鲜浓汤。
薇拉吃饱喝足后，让服务生收拾了盘碗和刀叉，自己去甲板上和一干人等一起吹海风。
傍晚的海风相当宜人，在甲板上享受的人，从一等舱到三等舱，没人会在意这些人从哪个舱室里出来。而特等舱有专门的露台，还是每个人单间，一般不会出来和甲板上都人挤在一块儿。
大多数船只都是这样设计、并如此分级的。
“听说明天下午才能到索里亚国，到时候我们还要找旅店，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我是来找本源者发布赏金任务的，桑林国本源者最多的地方是拉姆小镇。那些本源者还被贵族盯梢得没法接任务，我只能跑到这儿来了。”
“我听说索里亚国对旅客并不热情，因为有太多人想去那儿定居了，影响了房价，也让治安管理变得复杂。”
有位女士开启了这个话题，其他人便随着她的话接下去，甚至还有曾去过索里亚国的人发表意见。
“索里亚国的平原地区不多，平原区才是城市和乡镇，其实房价低的地方也有，在山上，看你们愿不愿意买。”
“我去过索里亚国，我经常往来做生意，他们对商人的态度不错，其次是外来的本源者，最后才是普通的旅客。”
船上一群普通旅客沉默了，当然还有些经商的心情很不错。至于本源者，薇拉看一圈下来，在甲板上的本源者除了她自己，还有……
还真有其他本源者！
旅客其他都论话，薇拉没有听下去，她要看看那个本源者在哪里。这种精神波动，应该是个战士。
“那小子又在做什么？”
薇拉来到人流量较少的甲板区，就听到有几个人在议论着同一件事，不如说他们在议论同一个人。
“他看起来脑子有问题，但他偏偏是单独上船的，也没有人管他。”
“他也是从桑林国的哥鲁城过来的，会不会遇上强盗被打傻了？”
薇拉注意到被议论的那个人，竟然就是精神波动的源头。
刚才那些人说什么？他是从哥鲁城码头上船的？看来这个战士的行踪过于低调了。
要不要上去搭话？算了，陌生人就显得太突然了，再说这家伙都姿势也非常奇怪。
被议论的年轻战士，是一位看上去17、8岁的少年。虽然岁数不大，但从波动上探测，竟有些接近凯奇了，起码是个血武中阶。
他的姿态很奇怪，作为接近成年的人，少年的身量高挑修长，却是把半个身子都探出船外。
他也没有做别的事情，只是弯着腰，身子以90度延出去。要不是看他神色淡然，还以为这少年想不开要跳海。
这海里有什么东西让他这么专注？
薇拉虽然不太高，好歹也是看得到船下方的海面，瞧着波澜的深海，薇拉没瞧出半点苗头。
这时候，少年转过头看向薇拉，不由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看着深海的时候，不会感到恐惧吗？”
“呃……为什么看着深海会感到恐惧？”薇拉想起有些人确实会害怕深渊，有可能恐惧于深海，少年难道一直在思考这个？
“我也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想感受一下这种恐惧。”
薇拉看那少年乌发半长，五官精致，这样一个好看的人，偏偏想不开。
薇拉也不再多话，她看天色渐渐暗下来，连夕阳也快瞧不见了。
轮船还未靠岸，距离索里亚国有一段距离，薇拉感到气温渐冷，周围的旅客也一个个都回去了。她也打算回舱时，看到少年撑着船沿，双腿悬空感觉就要跳下去。
“那个……感受深海恐惧这种，还是到索里亚国……或者明天再去实施吧！”薇拉指了指天色，“黑夜的恐惧和深海恐惧区别不大，你跳进了海就算觉得害怕，那你到底是怕黑夜还是怕深海呢？”
“说得也是啊……”少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还不舍得看着海面，终是回去了。
今天阻止了一个傻子做傻事，虽然血武战士大概率不会被淹死。要不是那个少年没有失控迹象，薇拉恐怕还以为他的炽意絮乱影响了大脑的问题。
回到舱室的薇拉看了会儿典籍，便拉上了窗帘，洗漱睡觉。
直到第二天有船的鸣笛声触及众人的耳膜，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薇拉脸上把她唤醒。
薇拉吃完早餐后，查询了轮船的路线，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就能到达索里亚国的蒙撒城码头。
“现在能定旅店吗？我怕到时候来了目的地，抢不到旅店，毕竟我第一次来这个国家。”舱室外有一个旅客对服务生应求了服务，只是轮船上并不提供这种。
“我听说索里亚国对普通旅客不太友好，还以为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那个游客气得牙痒痒。
“先生，您要是有足够的钱，可以贿赂珊宁酒店的老板。”那个服务生给了旅客一个建议，“索里亚国的每个城市，都各有一家专供本源者居住的珊宁酒店，酒店规模很大，索里亚国多本源者再多也住不满。有些旅客为了结交本源者，愿意支付10倍以上房价来贿赂老板，即便不是本源者，老板也愿意让他们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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