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灰绿
亚当为两人的破冰而开心。
虽然这次回去，罗尔德还是不愿意出门见他。可是罗尔德脖子上挂着亚当的眼睛。
亚当知道，一定有什么不一样。
可惜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眼看着住在风暴之城的时间即将结束，亚当再次敲响罗尔德的门。
罗尔德又在看书，开着灯，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
“这么早，什么事？”罗尔德问。
亚当这才抬头看天色。
倒是亮了但是没有完全亮。
罗尔德低头笑了两声。
亚当拳头捂嘴，轻咳两声说：“我听说风暴之城南边有一个温泉，对灵职者身体很有好处，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可以。”罗尔德合上书，带上面具，拍了拍沙发上睡觉的灰绿。
“灰绿……”亚当犹豫的说。
“我是圣骑士，骑士和他的伙伴总是待在一起的。希望你能理解。”罗尔德看似正经地说。
行吧。
既然罗尔德仍旧对和亚当独处感到抗拒，亚当也不愿意多勉强他。他们索性去隔壁喊上洛特斯，又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来找罗尔德的亚尔维斯。
“有事吗？”罗尔德问。
“额，没有。”亚尔维斯回答。
他只是来找罗尔德做网球外援。
亚当又大方的邀请亚尔维斯去温泉。
温泉就在风暴之城附近，亚尔维斯去过很多次。他很果断的抛弃了自己的网球对手，来给罗尔德他们做向导。
他甚至还喊了两个轮休的学徒来给一行人驾车——报酬是自己的指导。
学徒很高兴得，把一行人送到目的地。
一个又一个天然的岩石水池串在一起。亚尔维斯简单的介绍一下，拉着两个学徒去自己最喜欢的风水宝地。
洛特斯喜欢光线昏暗的地方，快速的走到一个“一线天”下面的温泉去。
剩下罗尔德还在张望。
亚当站在罗尔德旁边，温柔的看着他。
灰绿望了望自己的主人，又望了望亚当，像人一样的叹口气，往洛特斯那边走。
罗尔德一把抓住灰绿，在亚当的目光中对灰绿说：“你和我们一起。”
在亚当的目光中，罗尔德坚定的带着灰绿去到最大的一个池子。
亚当低头，无奈而宠溺的笑了笑，和罗尔德一起往那个池子去。
很神奇。
罗尔德一迈入池子，就感觉到光明的力量在胸腔里澎湃。
亚当递过来一枚绳果。
罗尔德讶异的看着亚当。
这么激昂的力量，再被绳果调动……自己真的不会死在这里吗？
亚当往罗尔德这边挪了挪，虚虚地靠在罗尔德身上。闻言，他轻笑一声，手在水下与罗尔德的手十指相扣：“相信我，罗尔德。”
罗尔德潜入温泉，用水波粼粼遮挡自己涨红的脸。他却没有松开被握住的手，像是忘了一样的忽略它。
绳果在水上漂漂荡荡。
灰绿呜呜低吼两声，翻了个白眼，一口吞下离它最近的一颗绳果。
起浪翻滚。
罗尔德快速的松开手，双手巨剑，翻身站到岸上。
是灰绿？
灰绿已经消失在蒸汽中。他周围的空气都因为高温扭曲。
罗尔德快速的祷告一段，想要用契约联系到灰绿。
联系不上。
罗尔德只能感知到灰绿还活着。
他咬咬牙，举起巨剑想要劈开水蒸气——
“它还活着！”亚当挡住罗尔德。
“灰绿是我的伙伴！我不能放任它于危险中！”
“我还好……”一个男声响起。
白色的蒸汽散去。一个灰色头发，绿色眼睛的狼耳男性站在水池中央。
他身高几乎等同于亚当或比他更高，金色的刺青于身体上每一个角落闪烁。
“但是我似乎……也没有那么好。我好像变成人了，主人。”
无人知道这温泉与神果碰撞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亚当自然也不知道。
看样子，他现在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罗尔德走到灰绿身边，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灰绿的头，安慰他没关系。
灰绿的耳朵抖了抖，看亚当一眼，无声地咧嘴笑了笑。
罗尔德看灰绿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变成人的事实，又拍了拍灰绿的头，转头对亚当说：“你真的确定我吃了没有关系？”
“没有。”亚当肯定地说。
可是罗尔德不再愿意尝试。
亚当只能点点头，自然的走到罗尔德与灰绿之间，看向灰绿，真诚地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灰绿身为狼的时候高大，身为人也很高，且还充满了肌肉。他略微低头看着亚当，笑嘻嘻的说：“还好。能适应。”
“可以再做狼吗？”亚当又问。
“我不知道……我试试。”灰绿闭上眼睛。皮肤覆盖毛皮，体格增大。
灰绿又化为狼形状。
他抬起头，张开嘴，呜呜呜呜的说着什么。罗尔德与亚当满脸不解。
灰绿可能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说出人话。他直立站起来，就又变成了人。
也就是这时大家才意识到，灰绿没有穿衣服。
灰绿快速的变出尾巴把身体重要部位遮住。罗尔德扔给他一套衣服。灰绿穿上，才看向罗尔德，说：
“主人，我是不是可以帮助你更多了？”
没想到罗尔德摇了摇头。他从池子边拿起巨剑，对准灰绿。
亚当露出一丝笑意。
灰绿睁大眼睛：“——主人？”
“或许我们的契约可以解除了。”罗尔德说。
“嗷呜？”灰绿的耳朵抖了抖。
罗尔德不由自主的被他脑袋上的耳朵吸引，随后视线又偏移下来看灰绿有没有人耳朵。
他晃了晃头，摆脱自己奇怪的念头，说：“是这样的。灰绿，我们圣骑士，是不可能把一个人当做坐骑的。”
灰绿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罗尔德：“可以我还是狼哦。变成人的样子不代表我就不是狼了吧，主人。契约在对我好处很多的。”
罗尔德被他说的愣住。
确实，灰绿说的有道理。
罗尔德还是想解除契约。但是他没有理由解除。
亚当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强迫罗尔德或者灰绿。
三人换了个池子。灰绿顶着狼耳朵在池子里适应人腿走路。
罗尔德靠在池边，手里把玩着一颗绳果。
“亚当。你为什么希望我吃掉它？”
亚当在罗尔德旁边安逸的泡温泉，虽然没有肢体接触，足够幸福。
听到罗尔德说话，亚当张开眼睛，温柔的看着罗尔德说：
“有可能治愈你脸上的伤。我研究过了，绳果可以让人类的力量重组。你的伤口不能复原本质也是因为力量。”
罗尔德点了点头。他掰开果子。
果实碰到泉水，立刻化掉，只剩下果皮还握在罗尔德手中。
罗尔德笑了笑，用光把它融掉。
亚当往罗尔德身边挪了挪，伸手握住罗尔德的手，罗尔德也没有拒绝。
罗尔德深吸一口气，对亚当说“亚当，我觉得——”
“罗尔德——”
亚尔维斯打断了罗尔德的话。
亚当放开罗尔德的手，看罗尔德披上袍子望向亚尔维斯。
“罗尔德——我们的新主教过来了！”亚尔维斯声嘶力竭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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