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全职保姆
我内心毫无波澜。
她可能不了解她的弟弟，夏云森是偶尔对我笑，可是谁又知道他哪时候是开心的笑，哪时候笑完的下一秒又想要弄死我。
夏云杉面无表情将手放在那本小册子上，一直看着我：“袁音，毕业于xx大学，父亲中学教师，母亲家庭主妇，三年前认识夏云森。三年，夏云森居然把你藏了三年，居然三年我都没发现，都怪我人在国外，一直没回来……”
说到最后，她好像在自言自语。
此时，我心态已经崩了，再结合昨天晚上夏云森的话。原来，我在人家面前早就一丝\\不挂了，或许，三年前，当夏云森派人接我去私立医院见他以前，他就已经将我查个底儿掉了。
三年后，夏云杉再一次将我查个彻底。
我不能说他们无聊，只能说无耻。
我冷冷地问夏云杉：“你为什么查我？”
夏云杉笑：“你别紧张，说实话，你那点东西查出来，我还真是觉得特别没劲，你这清清白白一张白纸，让我很是失望，搞不懂夏云森看上你什么了？”
这……算不算人生攻击？我能说句话吗？比如说脏话。
说完，她又凑近一点，小声地问了我一个问题：“袁音，夏云森真的是你……第一个男人？”
这天是没法聊了！
我起身，她却一把拉住我，自己把自己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你说这么一大堆，到底想干嘛？”我真的觉得自己一秒钟都忍受不了这个神经病患者了。
夏云杉望着我，眼中尽是笑意：“你别生气，我查你也只是因为好奇，好奇夏云森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再说了，你替我照顾乔，我查你不是应该的吗？”
最后一句话好像也没毛病。
夏云杉又开始单手托腮：“袁音，你知道如果跟夏云森在一起，你将会面对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我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们也没打算一起。
夏云杉凑到我耳旁，神叨叨地说：“你当然不知道，但是，夏云森他知道，所以，他把你藏起来，不让你知道……”
夏云杉一字一句说完，突然拍手笑了起来，好像是分析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我看着眼前的夏云杉，认真地想：这人是宿醉没醒，还是今个又重新喝了？
“好啦，跟你说点正经的。我今天晚上的飞机，乔，我真的拜托你帮我照看，谢谢。”夏云杉似乎笑够了，终于正经起来了，“还有，除了夏云森，别的任何跟夏家有关系的人，都别让他们接触到乔，能做到吗？”
夏家有关系的人？我的思维有点跟不上这位夏千金是真的。宿醉的是我吧？
见我似乎不明白，夏云杉补充：“尤其是我爸现在的那个女人。”
我脑海中弹出那个女人的形象，那天晚上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是印象很深，那个女的看起来比夏云杉大不了几岁，美是美，但不是夏云杉这种娇俏可人的美。
说起来，夏云杉要不是整天像个神经病似的，她的长相真的是非常优越。她和夏云森这对姐弟简直就是人类的顶级配置版本。
交待完正经事情，她突然靠过来说：“说说你跟夏云森第一次谁主动的？”
我：“……”
刚刚形容她“娇俏可人”这四个字我现在收回，她不配！
这时，乔午睡醒了，娴姐将他抱了出来。
刚一落地，他就迈着小短腿向我奔了过来。
我蹲下去抱起来，看着乔刚睡醒红彤彤的脸，忍不住想：夏云杉这种疯女人是怎么生出如此可爱的宝宝的呢？简直是人类学的奇迹呀。
晚饭前，夏云杉准备出发去机场。
她将乔搂在怀里，亲来亲去，舍不得放开。
这时我才从她身上瞧出点亲妈的样子。
夏云杉将乔递到我的怀里，看着我说：“谢谢你答应晚上也过来陪乔，客房很多，你随便挑间喜欢的住，实在都不喜欢，那就去楼上住……”
我：“……”
这就是传说中的正经不过三秒。
夏云杉自己把自己逗乐了，正笑得前仰后合。
想来真的是头疼，我居然稀里糊涂地答应夏云杉晚上也会陪着乔。这才发觉，自己从一个中文启蒙早教一步步变成了一个24小时贴身保姆！
保镖和夏云杉离开之后，我陪乔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玩游戏，希望分散他与妈妈的分离焦虑。
只是乔压根没表现出一丝焦虑，想来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不禁感叹，这有钱人家的娃娃都比普通人家的脱俗。
大概十分钟之后，刚送走一个姓夏的，又迎来了一个姓夏的。
夏云森今天穿着西装，衬衣的领口打开，领带也松松扯开。
他脱掉西装，娴姐接了过去。这时，乔发现夏云森，兴奋地站起来伸着小胳膊对着夏云森跑了过去。
夏云森弯腰单手将乔抱了起来。
夏云森只有看到乔的时候，我才能在他的眼睛里找到快活的表情，对乔，他是发自内心地喜爱。
一时之间，我竟然莫名有点嫉妒一个孩子。
夏云森看了我一眼，原本盘腿坐在地毯上的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只是面对面站着，我也不知道到底跟他说点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不对。
夏云森开口：“又答应夏云杉了？”
夏云森似乎很清楚我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这样也好，他只要知道不是我主动赖在这里就行。
“云森，袁小姐，吃饭了。”君姨的声音传来。
这个家里的人，似乎只有君姨称呼夏云森的名字，确实可以感觉出他们的感情不一般。
我对君姨说：“君姨，不了，我回去收拾两件衣服再过来，你们吃吧。”
“吃完再走，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夏云森说。
“是啊是啊，吃完饭再说。”君姨过来拉住我。
君姨年纪大了，我不好意思再拒绝她。
自从昨天晚上夏云森领着我上了楼，君姨看我的眼神明显黏腻了很多。
在餐桌前坐下，君姨给我盛汤，我连忙站起来：“我自己来就好了。”
君姨将我摁坐下，然后就抱着乔走了。
于是，偌大的餐厅就只剩下了我跟夏云森两个。
他坐在我对面，安静地吃饭。
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坐在一起吃顿饭，以往，夏云森在我心目中就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这样坐在我对面，竟然让我觉得有点陌生。
见我没动，抬眸问我：“不合胃口？”
我忙摇头，拿起筷子，不再看他。
一餐饭吃得我有点消化不良，既紧张又别扭。
夏云森吃东西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像只猫一样安静，搞得我也细嚼慢咽，连呼吸都夹着小心翼翼。
夏云森放下筷子，说：“以后，喜欢吃什么自己跟君姨说，要不然她们只会做这些清淡的。”
确实，这些饭菜虽然精致，可与我来说，真的是过分清淡了，没一样能勾起我的食欲。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夏云杉她就是那个脾气，从小任性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她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不用多想。”
夏云森很少跟我说这么长一句话，语气也是尤其平和，仿佛昨天晚上那些别别扭扭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已经了断清楚了呢？
到此，夏云森便没有再说话了。
等夏云森上了楼，君姨和娴姐带着乔在另一个饭厅也吃完了饭。
我打算去洗碗，娴姐简直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来，抢下我的碗：“袁小姐，可使不得使不得。”
看她惊慌的模样，如果我再坚持，她极有可能会哭一个给我瞧。
我只能是放下碗，说：“那辛苦您了。”
这幢住宅七到十楼是会所，游泳打球各种场地都有，其中还有一整层的空中花园。
我决定带乔去花园散散步。
我斜背着乔的卡通水壶，领着她进了电梯。神出鬼没的保镖大哥又出现了，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依然是那天送我回家的那位。
电梯里，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张飞。
如果不是因为不太熟，我还真心想给他的名字竖个大拇指！
到了空中花园，乔乔很开心，尤其喜欢那个户外的小秋千。
我将他放进去，轻轻推了一下，他顿时咯咯笑了起来。
孩子的笑声真的可以赶走尘世间一切阴霾。
说起来，这个孩子说话还真是太少了，听说他亲爹是个外籍华人，中文一句不会话，乔在这种双语环境下生活，很容易造成语言混淆，只有输入没有输出。
我问乔：“我叫什么名字？”
乔说：“音音。”
“哇，非常好。那舅舅叫什么名字？”我问。
乔认真想了想：“森……”
乔把森说得像“神”，我忍不住想笑。
我一字一字地说：“舅舅的名字是夏云森，夏、云、森。”
乔跟着重复了一次，我忙夸奖：“我们乔乔好棒呀。”
我跟弟弟的许多记忆其实都记不清了，但是偶尔会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突然跳出来。
小时候，我指着图片卡教他说：观光车。
他就一直说成：光光车。
看着乔，我突然发觉想到弟弟时，心脏不那么疼了，我现在只希望我的弟弟可以按时长大，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快乐地生活。只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他到底几岁才不会将观光车说成是光光车？
乔坐在儿童秋千上始终不愿意下来，我便坐在旁边的一个成人的秋千上陪着他。
保镖似乎都有特异功能，你想找他的时候，他立马就出现在你眼前，可是他又不会让你感觉到他的存在。
这会儿，保镖大哥不知去向，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周围的某个地方暗暗瞧着。
突然乔说话了：“夏云森。”
“吖？”
我正迷惑着，远处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旁边还跟着君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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