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拜师
顾凡刚想打电话叫个外卖，门外便传来了一群人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一群人涌了进来，领头的是院长，院长身后跟着七八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方铭也在他们当中。
顾凡扫了一眼，发现院长身后的那些医生在医院工作已经有些年份了，而那些医生身后便是那群入院不久的实习生，其中还多了一些新面孔。他们一听说医院内出了个罕见的医学奇迹，都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院长在进入病房后，第一眼就看向了顾薇，当他看到顾薇正和顾凡有说有笑时，脸上的震惊之色比方铭更甚。他两腿发软，要不是身后的医生扶着他，早就瘫坐在地上了。
之前方铭急急忙忙跑到他面前，和他说顾薇痊愈的事情时，他还狠狠地骂了方铭一通，说什么病患家属傻了，他也跟着傻了。
可现在这个事实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除了方铭，其他没接触过顾薇病情的医生见到院长的反常表现，便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不简单。
院长正了正自己的金丝眼镜，推开扶着他的手，急促地走到了顾薇病床前，仔细地察看着她。
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生怕会错过什么重点知识。
见到一群人盯着自己看，顾薇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总觉得大家像是在看猴子一样。
顾凡当然看出了顾薇的心思，他站了起来，冷声道：“请你们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院长一看病房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的确不太好，连忙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
可大家却不太愿意离开，连院长都如此重视的病例，他们可不想就这么错过了。
见到大家都无动于衷，院长一脸严肃，厉声喝令道：“都给我出去！”
院长毕竟是院长，说话还是有份量的，大家立即撤了出去，但他们都没走，全都守在了病房门口，有些人甚至还贴到了门板的玻璃窗上，希望能听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些离门板较远的医生便将方铭围了起来，毕竟他现在可是最清楚情况的人了。
“方医生，你给我们说说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吧。”
“对啊对啊，说说吧。”
大家一阵附和后，方铭便把事情道了出来，众人听后都一片惊呼。
“真的假的，内脏衰竭是不可逆的，除非把它们全都换了，而目前在没有任何治疗手段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痊愈。”
“方医生，是不是你的诊断失误，弄错了？”
见到大家怀疑的目光向自己投来，方铭一拍手，急道：“哎呀，你们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院长吗？院长可是亲自诊断过了，那女孩确实没救了。”
此语一出，一片哗然，如果说方铭的医术还有待考验，那院长的亲自出马就不得不令众人信服了。
“是不是哪位医生偷偷露了一手不让我们知道？”其中一位医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猜疑，相互看了看，都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不可能突然出现一位神人而不知。
“是不是李副院长出的手？”这个猜测倒是合理一些，毕竟医院里除了院长，接下来也就是副院长李卫林的医术最好了。
不过片刻后，便有人否定了这个说法。
“不是李副院长，李副院长昨天就出差了，下周才会回来。”
那还有谁？
众人都猜不到谁最有可能救活顾薇了。
“你们都别猜了，如果哪位医生要介入，一定会进行交接的。我和院长都确定这个女孩救不活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再有人接手。”方铭看了一眼病房门，咽了口唾沫，又说道：“如果我们这里谁都没有可能，那就只有……”
话语到这戛然而止，毕竟方铭也不敢确定，他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有如此能耐。
“那什么，快说啊。”有人被这种诡异的气氛逼急了，催促道。
“那就只有里面那个男孩了。”
什么！
此语犹如惊天炸雷般，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
“不可能，他一个高中生有什么本事能治好连院长都没有办法的病？我不信。”之前那位看不惯顾凡的年轻实习生又跳了出来。
“对，我也不信，这怎么可能，我们辛苦积攒了这么多年的经验，难道还比不过一个高中生？”
“对，不信。”
众人纷纷附和，他们宁可相信顾薇是自己好起来的，也不愿相信是顾凡出的手。
“我也不信啊，但是我已经跟院长确认过了，当时院长被他气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他妹妹了，不是他还有谁？”方铭解释道。
见到众人沉默，方铭也有些动摇了，难道自己疯了？怎么会认为这是一个高中生能做到的。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信，那我们还是等院长出来，看他怎么说吧。”方铭说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回想着事情的种种。
病房里，院长还在盯着顾薇看，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是说所有人都出去。”顾凡冷声道。
“顾……顾先生，我想请问你几个问题。”院长赔笑道，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可了不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看似平凡的少年或许是位绝世高人。
“问完你就可以滚了么？”顾凡淡然道。
滚这个字眼显得很刺耳，院长眉毛跳动了一下，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悦，低眉顺眼道：“好的，我问完立马离开。”
“那你问吧。”顾凡坐到了床头，也不看他，整理着盖在顾薇腿上的被子。
“请问从我走后到妹妹醒来的这段时间只有您一个人在这吗？”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院长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这小子并没有说大话，他真的可以治好顾薇，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医术还如此高超的医者。
“敢问您师从何处？尊师尚健在否？”院长微弯着腰，语气委婉，显得毕恭毕敬。能教出顾凡这样的牛人，其师父绝对是一方神圣，若能攀上交情，那自己的事业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自学。”顾凡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自……学？
听到这两个字，院长的眼皮跳了跳。
尼玛老夫从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毕业后，不知寻遍了多少名师，辛苦求学了多少次，那是数都数不清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你特么说你是自学？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是自学也能学成这样，老夫这一生岂不是白活了？
院长很想骂娘，但因为对顾凡有些忌惮，所以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瞟了院长一眼，见到他满脸的不相信，顾凡随口一句：“爱信不信。”
“信信信，我信，我当然信了。”
我信你个鬼，要说你是自学的，鬼才相信，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院长一阵腹诽，虽然他嘴上说相信，但心里还是不认可的，不过这也不要紧，攀不上他师父，还可以攀徒弟，顾凡可是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光是这点都够他喝上一壶了。
“顾先生，我还想请问您究竟是怎么治好妹妹的，用了什么方法？”这一点是院长最想知道的，自己从离开病房到得知病人苏醒也不过就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垂死的病人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居然完全康复，恐怕神仙也很难做到吧。
“天机不可泄露。”
啥？
院长暗暗翻了个白眼，难道高人都喜欢这一套说辞么？还天机不可泄露。
不过既然高人都喜欢装神秘，那也没办法了，只好豁出去了，求学求学，讲究一个求字，他们都吃这一套的。
“顾先生，请问您收徒弟吗？我想做您的徒弟。”院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听到这话，顾凡突然转过脸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院长。
刚才两人谈话时，一旁的顾薇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她也隐隐猜到了一些，自己好像是被哥哥救活的。
现在连院长都想要做哥哥的徒弟，顾薇瞬间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顾凡了，他似乎比先前多了什么东西。
在她的印象中，虽然顾凡的学习成绩总是第一，但也不至于厉害到这种程度吧，他还是自己的那个哥哥么？
见到顾凡似乎对自己拜师的事有兴趣，院长咬咬牙，干脆单膝下跪，对顾凡拱手道：“师父，请收下徒儿。”
嘶！
病房外的医生透过玻璃窗看到病房内这一幕，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浓烈，大家瞬间都成了哑巴，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院长这一举动已经完全说明了一切，那个看似平凡的少年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以至于连院长都被其折服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经被完全颠覆了，特别是那个之前看不惯顾凡的实习生，当他亲眼见到院长对着顾凡下跪后，还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自己敬重的老师怎么能在一个高中生面前下跪？
“草，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实习生不顾这里是医院，大吼一声，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重重地摔在地上，逃开了。
而病房里，面对这极为不和谐的景象，顾凡却觉好笑。
“起来吧，我还只是个高中生，还在上学呢，不可能收徒弟的，何况还是你这么年长的徒弟。”顾凡摇了摇头道。
见到顾凡拒绝，院长的脸上呈现了一抹失望之色，但他却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只见他把另一只腿也放了下来，现在是双膝跪在地上。
“你这是……”顾凡惊诧，没想到这院长为了求知居然肯如此屈身，自己要再没点表示也说不过去了。
“行了，你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可是要遭雷劈的。”思索了一番，他又说道：“这样吧，你这个徒弟我收不了，但是我可以指点你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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