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阅屋 > 盛宠之医品帝后 > 246似水温柔

246似水温柔


“还不快滚。”年轻剑客喝了口酒,吐了口瓜子壳。

        周围那几个人连忙倒在扶起地上的人,跑了出去。

        白落羽的轮椅就停在了楼梯口,将这些事看在眼里,那几人离开了之后,楼下的人还在议论纷纷,听着他们说起了关于什么刀,听起来,在他们不在中原的这段日子,又有一件事物引起了各方的关注。

        “那把刀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我看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刀本就是杀伐之物,它出现只会引起更多的争端,怎么还有会这么多的人去凑热闹呢?”只见那个年轻的剑客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又朝天扔了粒花生,张口接住,悠闲地开口问道,似是丝毫不惧怕对面的那些人。

        在他脚下还有几个被砸碎的桌椅,而后只听另一边的那个男人冷哼一声,并没有理睬年轻剑客近乎挑衅的话语。

        白落羽这回是看清了,那是个面容极为冷俊的男人,一道疤痕他从一侧的眉骨直开到了他的嘴角,细看分外吓人,男人神情不动的时候有一股子的残忍彪悍之气,忽然间他转过头,看到了白落羽。

        白落羽依旧停在楼梯口处,显然对方的眼神极具攻击性,就像是时刻都在寻找敌人一般,白落羽的神色并没有太大波动,淡淡地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抬袖转动轮椅准备回房间,正好看到墨凌天走上来。

        墨凌天看着不时有人投向白落羽的眼神,轻皱眉道:“怎么出来了?”

        白落羽看向了他神色有几分柔和道:“找不到你,水已经送来了,菜也要凉了。”

        转身又看了看楼下,白落羽现那两人已经结账离开了,她只看到了两人的背影。

        “嗯。”墨凌天淡淡应了声,走上前来推着白落羽的轮椅一同回房,白落羽还在思索忆中究竟有什么刀能引起如此大的波澜和关注,将听来的消息对墨凌天说了,白落羽知晓只要回去之后无影阁派人略加调查就会有结果。

        想到回去,便想起很多人来:“不知道小婉的身体恢复得怎样了?四哥的性子一直待在谷中该是要闷坏,不知道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白落羽的话略带笑意,墨凌天听她说起了容檀炎,神色顿了顿,问出听起来分外古怪的话:“你想他?”

        分明知道他们对她而言只是师兄和朋友,但听白落羽用这样温柔语调说起,墨凌天问出口的三个字酸味却分外的浓,让白落羽难得有几分好笑地弯了弯嘴角,抬手把男人推向浴桶边,示意他先洗,出声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回无影阁?不想念……你妹妹?”白落羽斟酌了下用词,到底没有说出“女君”二字。

        摘了脸上的面具,墨凌天冷冰冰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开始解衣准备沐浴,白落羽坐在桌旁用饭,看着男人漠然的样子只能好笑地轻摇了下头。

        举箸吃菜,白落羽看着墨凌天已经浸入水里,将座椅挪到浴桶边上,柔声问道:“饿不饿?”边说着,白落羽举起的筷子停了停,转了个方向,她把原来准备吃的菜递到了墨凌天的口边。

        白落羽并未意识到此刻她这般动作有多亲昵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和撒娇,就那么自然地伸出手去了,有轻微洁癖的白落羽从不曾与人如此过。

        墨凌天亦是难得地怔了怔,而后嘴角轻勾缓声开口道:“倒是没试过这么用饭。”

        白落羽意识到男人话语背后的调侃之意,刚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便听到他道:“可以一试。”

        吃这口中的菜,墨凌天亦觉自己有些许气量小了,脸上的线条柔和几分,男人靠坐在桶边,闻着皂香混合菜香的味道,隔着水汽,感觉到了白落羽就在他的身边,心里就总是觉得舒服。

        两人的话都不多,就这么静默地吃了一阵,洗了一阵,墨凌天听到身旁的白落羽开口道:“这次回去你什么事都不要理,先养好伤,二爷背上的伤口太深,必须要养一段时日。”

        即便是已经知晓了墨凌天的身份,白落羽还是唤惯了他二爷,亦没有开口。

        墨凌天正要拿起布巾擦背,白落羽已经用完饭,顺手接了过去,在男人的背后轻轻擦拭,墨凌天转过身背着对她,在水雾氤氲之中传来的说话声略显沙哑,随着白落羽在他肩头揉捏的动作,舒服地轻吐了口气,必然的按摩功夫自是一个医者的必修课,她只是想缓解下他的疲劳。

        “可是听见了?”没听见回答,白落羽又问了句,被墨凌天侧过头拉住了她在他肩上按摩的手。

        白落羽的手腕和手掌骨节很匀称,十指虽然看起来纤细却是十分有力,指甲被修得很是干净平整,微凸的骨节和手指的线条,在水雾里看来,完全是一种力度与柔美的融合,墨凌天的指顺着白落羽的手背缓缓往上,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瘦了。”

        这双手墨凌天自然不是第一次碰,显然对白落羽的手非常熟悉,轻抚着她的手腕,男人的唇覆盖了上去那般自然透着他极少显露的温柔,湿温的热度刹时从白落羽的手流过四肢百骸,最后一直传到了她的心里……

        白落羽觉心头一热,要被烫伤似的几分局促地挣开了他的手,柔声开口道:“不要说我,你也一样。”她的另一只手在墨凌天肩头按下,捏到了男人坚硬似铁的肌肉,温声道:“总是紧绷着对身体没有好处。”

        白落羽控制着力道,仔细地按揉了几下,让手掌之下紧紧绷住的地方一点点放松,眼中闪过抹淡淡的柔意。

        似满足地几不可闻地叹息了声,墨凌天动了动肩膀,缓声问:“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白落羽闻言淡淡一笑,听出他话里有话,回答的时候便放柔了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观摩过几次师父的手法,先前还不曾为人做过。”

        曾经见过容云鹤给人医治之时按过肩膀,白落羽当时便记得他的手法,这话本意如此,但另一层意思说的是她只对他一人做过如此之事,墨凌天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为他做过的事,他都记得。

        墨凌天轻轻点了下头,嘴角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沉沉笑声响起,白落羽从他背上感觉到轻微的振动,而后墨凌天忽然转过头来,按着白落羽的肩头让她的上半身朝他的方向倾倒,垂在她唇边吻下,融合着水汽的吻,更加的湿热,双唇交叠……

        墨凌天张口含住白落羽的舌,在深入之前,白落羽的下唇就先被他咬了一下,男人湿湿的手臂朝后禁锢住白落羽的脖子,水珠顺着领口滑下,印湿了她的衣襟。

        鼻息交错,墨凌天吮着她的唇,良久之后才轻轻放开,看着她的眼神漆黑如暗涌,嘶哑着嗓子道:“不能再继续了……”

        男人这话不知是在对白落羽说的,还是在对自己说的,白落羽原本就被熏红的脸色更红了,她哑声道:“你……还没用饭。”而过她略有几分局促地拿过一边干净的布递给他。

        墨凌天从浴桶里站起擦拭着身上的水,白落羽推着轮椅出门去吩咐人再准备一份吃的,先前还没吃完的已经凉了。

        等白落羽回到房里的时候,屏风边上的浴桶里已经重新换了热水,干净的换洗衣物备在床头,见她进门墨凌天走上前去帮她推轮椅,一边道:“等你洗完了,早点休息。”

        将白落羽抱进浴桶内,白落羽沐浴之后,墨凌天也用完饭,叫人来收拾了东西,两人关起门,终是能好好休息,接连的奔波和赶路,多少都有些疲惫,白落羽侧身躺下了,墨凌天却坐起了身,双手按到她的腿上。

        白落羽抬起眼眸看着他,眼里有疑惑,只听男人低低道:“别动,躺着就好。”

        墨凌天的双掌用力,在白落羽的腿部和身上各处用内劲推动,口中继续说道:“你先前跳过了那玄冰湖,那时候天还很冷,体内的寒意怕是没能完全去除,如今已到了耀云,不像在西南那么干燥,倘若身上进了湿气的话,到了往后你就要吃苦头了。”

        白落羽不言不动地躺着,让墨凌天的双掌运力为她驱除体内的寒气,她半阖着眼,感觉到男人手掌的热度在她的身上蔓延,终于,忍不住起身抱住他……

        墨凌天被她突然抱得微愣住,白落羽一推力直接将墨凌天按倒在床上,枕在男人的怀中,静默片刻后低低地说道:“二爷,或许我如今说的你还不能知晓,在这里的日子我一直想要忘记,不想有太多的牵扯,不想留下太多的东西,因为我怕我会带不走它们,但如今有了你,我现在才觉得,这些记忆不该被遗忘,倘若我真的忘了,便连你也不记得,我们相遇之时我就不会认出,那样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墨凌天抚着她的,想起两人相遇以来生的点滴,还有偶尔的口角,他知晓她或许有时候会觉得他太过于决断,有许多事情瞒着她,将所有的事独自揽在身上,霸道地想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而她并不喜欢他的这种做法,所幸,他有所收敛,所幸,她也尝试着去信他,而至如今,这般全然地依赖他。

        “你想去哪儿?你哪都别想去。”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男人的话语之中带着他独有的霸道和强硬,却让白落羽的整颗心不由得柔软了下来,犹如是浸泡在温水之中,泛着淡淡的温热和甜意,这股热意几近冲上了她的眼眶,让她觉得眼眸一阵湿热,禁不住轻阖上眼,嘴角轻勾起,拉住他的手道:“睡吧,不用替我看了,你若是不放心,等睡过了起来再说,这几天你也累了,身上的伤还没好要好好休息。”白落羽或许还没有现,每次遇上墨凌天,她的话倒是变得多了些许,反反复复的耐心话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意。

        墨凌天侧过身将怀中人抱紧了些许,不让她再动。

        两人就这么睡下了,一直到了月明星稀,天色昏暗,他们是被窗外的一阵吵闹声惊醒的,那是爆竹的声响,初听像极了火雷箭,两人同时警醒,觉不是,白落羽的嘴角不禁扯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外面怎么这样热闹?”白落羽一起身,墨凌天就先拿过了床边的披风披在她身上,以防她刚起床会不小心着了凉,将她收拾妥当了才把她抱在轮椅之上。

        白落羽推动着轮椅,走到了窗前,抬袖推开窗户往外一看,不知何时在城内的高处到处都挂满了彩灯,一处连着一处,刹时连成了一整片火红色的灯海,在夜幕之下,泛着昏黄的暖意,分外的动人,刹时好看,整座城都笼罩在安详的静谧之中,连白落羽都不禁因着眼前的景象看得微怔了神。

        墨凌天亦披了件外袍,戴好面具,走到白落羽的身边,正探,一只纸鸢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他怀里。

        “啊!”一声惊讶又带惊喜的呼声从下面响起,白落羽往下看,却是婴宁。

        外面夜色正好,到处挂着彩灯,婴宁带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正举着断了线的线轴,抬眼看见是他们,挂着喜色娇声呼唤:“是你们!我听贺大哥说了还担心了一阵子,看见你们没事就好……”

        婴宁把手里的线轴给了另一个族人,不知对她吩咐了什么,那个女子便先走了,婴宁笑着问道:“你们也住这家客栈吗?”她仰着头问,那眼神里是纯然的钦羡便没有多余的爱慕,他们玄狼族的女子向来都洒脱,既然已是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婴宁自然是不会再强求了,只是觉得能在这里碰到他们二人是种缘分,毕竟她鲜少有机会可以出西南的。

        白落羽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见他似乎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就像没看到底下有人,没听见婴宁的话,便不失礼地问道:“婴姑娘怎么会在此处?”

        婴宁的笑意僵了僵,她一直很怕墨凌天,开口道:“我是跟着师父来的。”师傅那就是仲锡儒了。

        婴宁不是不知道墨凌天一直装作不曾看见,不好说什么只得换了个话题道:“今夜是城内赏花灯的日子,你们不下来看看?上次分别的匆匆,我和师父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们呢。”

        “不必。”墨凌天拉着白落羽回房,婴宁失望的低下头,错过这次,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想了想,她下定决定还是走向那个客栈。

        房间里,白落羽整了整自己的外衣,开始束,墨凌天到她身后帮她梳理整齐:“你觉得她还是会来?”

        “婴宁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她随仲锡儒往返西南各族,行事大胆,个性又洒脱,她也没做什么坏事,你就别再吓她了。”

        白落羽的目光还落在那个纸鸢上,墨凌天为她顺好了,放下手坐在白落羽身旁的椅子,也注视那个纸鸢:“你倒说的一点都不在乎,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白落羽的眸光轻闪,和他气息相对:“说什么?翠玉灵到婴宁,我可没有要你对我说什么。”

        这是都记在心里了,墨凌天的嘴角轻勾起,似有些想笑,白落羽抬眸看向他,补了句:“这不过是我知道的几个,还有我不知道的如何算?”

        “不高兴?”墨凌天眼底暗光闪动,看着白落羽,白落羽却不置可否,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他人要喜欢你,那不是能随我的意志改变的事,不管我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都不甚大碍。”

        墨凌天闻言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可不是我招的,当初是你要救人的。”

        白落羽听得出男人话里的意思,却也没显得特别不悦,露出笑意:“无妨,反正她已经知道了,你是我的。”

        墨凌天垂眸看着她,眼中闪过笑意,而后他们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叩门。

        他让白落羽坐着,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的人却不是婴宁,而是仲锡儒。

        “两位恩公果然在这里!”仲锡儒满头是汗,一脸焦急:“婴宁有没有来过这里?”

        “婴姑娘方才还在楼下的街口,她的纸鸢飞到我们的房里。”白落羽指了指掉进房里的那个蝴蝶纸鸢,白落羽原本算准了她定是会回来的,可是来的却不是婴宁,而是仲锡儒。

        白落羽轻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仲锡儒一听,急得直摇头:“坏了,这下可坏了!”他六神无主的冲进他们房里,拿起那个纸鸢:“这个是婴宁的东西没错……”

        “生何事?”白落羽见他脸色很难看,让他先坐下慢慢说,仲锡儒却是根本坐不住了,在原地走来走去,拿着那个纸鸢,像是丢了魂似的。

        他一脸紧张的说道:“婴宁她说想要看花灯,我叫她带上另一个族里的姑娘一起去,出门不久那姑娘回来说婴宁要请客,叫我准备准备,我问是谁才说是见到你们两位恩公……”

        仲锡儒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也从西南到了此处,和婴宁同落脚在这家客栈,他另外有事无空出门,婴宁一个人无趣,就说要去看花灯,想着婴宁本身就有武功在身一般人也欺负不了她,仲锡儒便由着她去了,他是看着婴宁出门的,却怎么都没等到她回来。

        白落羽一直静静听着,坐在椅上神色并没有太大波动,只是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墨凌天坐在她的身旁,仲锡儒不断擦着汗,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他已经知道莫二爷的身份,这里已是在中原境内,以莫二爷的身份可以说是非同寻常,他无人可求,只能来找他们了,有他们在,他的心里多少也能安定一些。

        “听族人回来说,婴宁是想宴请两位,她难道没来?”仲锡儒惊慌失措。

        墨凌天缓缓起身走到门边,朝外张望了一下,经过走道便是楼梯,下楼之后转弯可以看到街口,街市上各种颜色的花灯悬挂着,亮如白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人群熙攘之中,并没有见到婴宁的踪影。

        “她没来过。”墨凌天起身,冷冷回答。

        白落羽在旁温声道:“从那里走到客栈,不需要多少时间。”她应是到别处去了。

        “那婴宁会去哪里呢?婴宁从小聪明伶俐,她娘死的早,她一个人在族里也孤苦无依我便收了她在身边,时常也会跟着我往返西南各族,知道孤身在外不安全,她从来不会一个人乱走的。”

        仲锡儒心里急得冒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莫二爷,婴宁还小不懂事,在玄狼族内生的事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你救救我这个徒儿吧!”

        白落羽和墨凌天对视一眼,白落羽先说道:“你起来吧,我们去下面看看。”

        仲锡儒从地上站起来,连忙点头,三人一起下了楼,司徒洛冥和唐屿自是跟了上去,一行人到街口。

        街市上人群川流不息,到处都是赏花灯的男男女女,忽然人群里出几声赞叹,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看到不远处走来一行人,其中的两个尤其显眼,一男子戴着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推着轮椅的脚步不疾不徐的沉稳,气度过人却显得很难接近,另一个则是那个坐在轮椅之上的素衣女子,气质清雅,容貌清丽动人似水墨画。

        人群张望,不觉开始猜测他们的来历,有二爷在早就习惯被这般,白落羽对周围的注视仿若未觉,她停在了婴宁先前站立之处,抬头看了看他们房间的位置。

        人声鼎沸之中夹着些窃窃私语,夜风微凉,人来人往之间,这块地方不见任意异样,婴宁先前就是站在这里,他们现在也站在这里,同样的路线,同样的角度,抬头就能看到一样的景象。

        从客栈到这里,没多少路,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婴宁却像是在这一转弯之后,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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