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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引君入彀


上官决说完之后,却是看着远处,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不过她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希望你们此去不要打扰到她。”上官决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完便先扬鞭往前而去了。

        上官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并不带笑意,反倒更多的像是有几分沉重,听不出来像是假的,亦不知他是否在伪装,外界外闻的是天漓国主上官厉病危,为何连王后邴英婉也会状况不好,还是说此事背后还另有什么隐情?天漓王室怕是也不太平了,白落羽看着窗外的眸光轻轻流转。

        让司徒洛冥讶异的是,上官决如今的身份已然算是个叛变者,他如今这样孤身一人要返回到黎城究竟是何用意呢?司徒洛冥不禁挑了挑眉头。

        墨凌天和司徒洛冥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上官决的随行加入,有了上官决这个皇子身份在西南境内,路上兴许会方便许多省下不少的麻烦,而且上官决若是真的决定要跟着的话,他们亦无法拦住,还不如就光明正大地让他跟着,省得他在背后使些其他的手段。

        路上的上官决难得寡言,显得有几分心事重重,他此时身在西南境内,想要通过战役夺得战场的主控权实则并不容易,要攻下天漓更是不易,此时是双方僵持的局面,与他交手的是天漓大皇子上官景手下的兵马,他们都是天漓常年来骁勇善战经验丰富的老将,可以说,上官决以着西南的这些兵马战到至今一直都是略有几分吃力的。

        西南境内的将士本就大多都来自各族的子民,虽说有些异族是民风彪悍,骄勇善战的,但大多难以驯服,要让他们服从一个新来的自立为王的上官决并不容易,白落羽可以想象到上官决当初所受到的压力,但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上官决会如此执着地非要如此一意孤行,甚至去对抗自己的子民?为何不直接去争取天漓朝廷和王室内的人的支持。

        一日,他们临近怀翼城,白落羽正坐在湖边,看着马儿饮水,上官决忽然一人走了过来,起初他是不与白落羽搭话的,白落羽更是不会主动开口,上官决却只是看着水中,他看的不是其他,还是白落羽,是在水里的白落羽的倒影,嘴角扬起的笑略显几分的轻佻。

        白落羽依旧淡然地坐在轮椅上,靠在湖岸边,并没有多加理睬,上官决便一直看着水中,看到水波之上侧映出来的娇人,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倘若要我说,这几日是我这段时间以来过得最轻松舒心的日子,你信是不信?”男人开口竟是没有自称“本殿下”,仿佛当真是朋友间交谈的话语。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与上官决还隔着些许距离,白落羽淡淡地出声回答,眸光依旧注视着河中央的不远处,上官决低头看着水中的素衣女子被带起的黑,接口道:“不如何,只是在想,如果就一直跟你们同行的话,也许我会轻松许多。”

        “还要捎带上无影阁,是不是?”白落羽终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上官决的眉眼,看到的是上官决嘴角渐渐扬起的笑意,男人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无奈叹声道:“白落羽啊白落羽,你何必事事要分辩得如此清楚呢?这么活在世上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我只不过是不喜欢被骗罢了。”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白落羽的回答一贯平淡。

        她的回答并不假,上官决闻言随手捡起了湖边的一块石子朝水里扔了过去,弯了弯嘴角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骗你,说的不是真话呢?”

        因着石子入水散开的涟漪让水中倒映着的人影变得模糊了,晕开了那抹素白,男人的目光终是落到了白落羽的脸上,他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有朝一日背叛你,丢弃你。”

        上官决转过头朝白落羽看来的眼神是充满侵略性的,他勾了勾唇,整齐的白齿像是在白日下显得分外刺目。

        虽然上官决并没有言明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白落羽已然是知晓的,对于他似刻意挑衅的话语,白落羽并未觉得恼怒,她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答一句话:“只要我知道他不会,就够了。”

        旁人如何想,如何看待,她根本就不在乎。

        无意再交谈,白落羽的手扶上了轮椅的把手,刚转过轮椅来,抬眸就看到墨凌天就正朝他们这里走来,白落羽的面色顿时柔和了几分,她朝着来人露出了微笑,如冰雪初融般格外的炫目,上官决早已听明白方才白落羽所说的那句话语之中的意思。

        墨凌天看到了上官决就站在湖边,原就泛着冷意的眸一闪而过寒光,毫不掩饰,须臾之间周遭一切似乎冷风过境都像要被冻结,白落羽颇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他对你说什么?”墨凌天看了眼上官决,对着白落羽问道。

        “没什么。”淡声地说了句,白落羽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回答,这也是事实,上官决方才所说的话根本就不具任何的意义,墨凌天却不这么看,当他现之时上官决就已经站在白落羽身边了,他并不知道上官决站在这里多久,又说了些什么。

        见到墨凌天为此而眸色变得有些阴沉,白落羽想到了男人的脾气,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拉着他的手,近乎哄声道:“二爷,推我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并未被她糊弄过去,墨凌天却是直接躬下了身,手掌箍住她的后脑勺,使她的头微抬起,强势而又直接地吻住了白落羽的唇。

        湖上的水波涟漪散开了,岸边一站一坐的两人贴得很近,那相拥着的身影在湖水里甚至就像是并成了一个人,上官决离得并不远,自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白落羽微讶后仍是顺从着墨凌天的动作,轻蹙着眉头,并未挣扎推拒。

        墨凌天似乎是有意要上官决看个分明,动作一点都不加掩饰。

        “……够了。”现墨凌天的反应似有些过于激烈,白落羽微喘着气将墨凌天推开了些许,周围无影阁和百里山庄的手写为免都觉得又些许尴尬,都低着头自顾自地整理着东西,当做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也都不敢抬起头来,而湖边,上官决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墨凌天也是因着人已经走了才更加放肆,他本就不喜别人看着白落羽。

        “二爷这样可是满意了?”面色还有几分熏红,白落羽抬袖轻抹了下自己唇上的痕迹,她拉好自己的衣襟,话语之中带着几分轻微的薄怒,心想着男人怕是改不掉这随时随地任性妄为吻她的习惯了,这不是第一次,偏偏她对此还有些无可奈何,只得纵容顺着他。

        墨凌天侧眸看了一眼人群里的上官决,不忘叮嘱白落羽道:“往后别让他靠得太近。”

        对男人语气之中毫不掩饰的威胁报以柔和一笑,白落羽像是料到墨凌天会这么说似的,柔声开口道:“二爷真的不放心吗?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习惯与人保持距离,这点改也改不了。”她的确是不喜与他人亲近的,说来,他是个意外。

        “不改很好。”墨凌天难得任性的话语让白落羽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更弯了弯嘴角,笑意盈满了眼眶。

        只有他一人能接近她,墨凌天对此一直十分满意,这个他很清楚,但没有说破,所以虽然白落羽的腿疾有诸多不便,从未伺候过人的墨凌天却还是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他人之手,亦是乐于如此。

        等到收拾完毕,稍作修整之后,一行人就继续上路了,经过玄狼族的时候顾忌着上官决在,他们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有几个玄狼族的族人看见了他们,主动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就这么走走停停,不出几日便到了黎城,抵达黎城之时天色已晚,将至深夜,上官决就与他们约定,他先到邻城进宫去看望邴英婉,第二日让她再召见他们,无影阁和百里山庄里的这些人手,浩浩荡荡的队伍,若是要一次进城的话,未免实在太过于惹眼了,容易引起事端。

        白落羽虽讶异上官决在此时还能安然无恙地随意进出天漓王宫,墨凌天亦没有多问些什么,司徒洛冥出声答应了后,上官决便先行离去进宫了。

        带着手下,墨凌天他们在黎城内包下了一整个客栈。

        到了午夜之时,有十多条黑影从客栈的墙头无声地翻出,去往的方向正是邻城天漓王宫所在的位置。

        从始至终,墨凌天从没有相信过上官决,要让男人相信一个人本就太不容易,他们与上官决的约定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罢了,如今他们人已到了黎城,也是与上官决结盟的腾蛇族部落的所在处,熊立安先前对他们的敌意他们更是从未忘记过,在如今的形势之下,自然是要小心行事为上。

        好在,沿路和上官决同行而来,他们在来的路上轻松许多并未受到阻拦,亦没有遇到什么埋伏,但这亦打消不了他们的戒心。

        深夜,月高天黑,冷风拂过,在这万簌俱静之中,有人影正在悄然地接近了宫墙。

        司徒洛冥和唐屿两人找了侍卫较少的地方,利落地先翻墙而入,身后的手下而后悄无声息地迅地制住了那些侍卫的要穴,让他们依旧那么僵直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将他们放倒,如此以来便也不会轻易地引人怀疑此地有什么异样,但这样的情况显然也拖延不了多少的时间。

        下一批来轮班巡查的侍卫不知道何时会来,他们只留了几个人在这里,司徒洛冥和唐屿掩住了他们的身形,直接往宫内行去。

        一座楼宇在深宫静静地矗立着,那是天漓王后邴英婉的寝宫,天漓王室病危的消息传出后,如今邴英婉已然摄政,身份大有不同,但她却是鲜少露面,并未出现在朝堂之上和百姓的面前,在人前的一直是上官景,百姓猜测可能不久后,掌控朝堂的可能就是大皇子上官景,但这点在血统上也是情理之中的,早就该立太子了。

        司徒洛冥和唐屿行进的方向正是这座楼宇,行至半途之中,视线中忽然有一道人影晃动而过,是一闪即逝的,但两人却都确信自己方才并未看错,那个方向是天漓的宫殿,天漓国主病危后换了离太医院近的宫殿方便太医及时救治,这个人影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有何目的?

        唐屿打了个手势,他们立即就改变了方向,潜至到了殿后,一晃而过的黑影早就已经不见了,但是他们两人都察觉到了此地有不少到人正躲在暗处,那气息的调整方式确实是高手无疑,两人不禁皱了皱眉头,对视了眼皆闪过凛然的正色。

        这些人显然都是一些暗哨,是负责警戒的,如今天漓国主并不在此,一座已经无人的宫殿为何还会需要如此地警备?他们两人对视了眼,而后就分散开来,将人手都留在了外面,司徒洛冥和唐屿凝眸不费力地避过了那些宫殿四处的暗哨,潜入到了殿内。

        殿内此刻并没有点灯,只有一片昏暗,也没有任何的侍女和守卫,一片黑暗之中有交谈和争执声隐约传了出来:“……这把刀一直都是存放在她宫里的密室之中,她已经多年都没有打开过看了,如今为何会突然就出现在耀云,还引起了中原武林的一片混乱,熊族长,你说这件事是谁做的?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那听得出来上官决的声音,话语之中似还带着笑意,言辞之中却能听出来有种淡淡嘲讽的意味,另一个竟然是熊立安,他为何竟然会出现在天漓王宫之中?!

        只听到熊立安冷笑了几声开口道:“二殿下你还会不知道是谁做的吗?中原武林的混乱岂非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在王后面前装作是一个孝子,实则图谋的却是整个天漓和西南,王后是对你有愧才会纵容二殿下如此,二殿下不要以为你的心思王后当真看不出来?更何况如今三殿下回来了,这情势可不一定能如你所想……”

        厚重的语声在空旷的殿堂之中嗡嗡地回响着,半明半暗之间有两个人相隔着几丈远站立着,熊立安的话无疑是言上官决在邴英婉跟前的态度是另有目的,上官决却在暗指因为齐刃刀而引起的武林混乱是由熊立安刻意引起的,两人各自打着哑谜,却都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引起混乱的那把刀司徒洛冥和唐屿一听便知道说的定是齐刃刀,这么说来,齐刃刀先前的确是天漓所属的?上官决和熊立安此时互相指责着,竟都表现得和此事无关,毫不知情似的。

        他们话里的那个王后自然便是邴英婉,只是令他们两人觉得不解的是,众所周知,天漓大皇子上官景才是王后邴英婉所生,上官决却是为侧妃所生,虽说从小亦是由邴英婉所带大的,但王室之中向来最终血统,嫡子总归是嫡子,邴英婉为何会对上官决有愧,在上官决与上官景两军对阵之时,还由着上官决进出天漓王宫,莫非上官决和邴英婉两人之间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此番熊立安毫无疑问是与上官决结盟的,只是从他的言语之中竟是听出了对邴英婉的袒护和服从,那既然如此的话,熊立安为何又会帮着上官决攻打天漓呢?听着熊立安的意思倒像是因着邴英婉的缘故才会帮助上官决,如此迂回,这一切如今就像打了结的棉线似的团成一团了,迷雾重重令人捉摸不透,司徒洛冥的眉头不禁拧紧了,这个上官决到底是和邴英婉达成了什么交易?亦或者是其它?

        熊立安看来是知道这背后的纠葛和干系,否则便不会与上官决结盟,但显然的,上官决和熊立安之间并未因为邴英婉而当真推心置腹、共同进退,似乎都对合作之中的种种有所不满。

        “不错,本殿下是要西南,不光要西南,本殿下还要整个天漓!熊立安,这件事你不是第一次知道,有什么好稀奇的?”上官决毫不掩饰自己的谋算和野心,他往前走了几步,登上了大殿,在殿上的阶梯上慢慢地坐了下来,倚着栏杆往下看去,那悠然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为帝者当狠则狠,小子,你终究还是太嫩了点!”熊立安的眼中闪过轻蔑之色,还有些怀恨,冷声道:“你若是真的够狠的话,为什么先前要轻易地放过可以杀莫二爷他们的机会?明明是那么好的机会,兵临城下,你可知道莫二爷可不是简单的角色!一旦错过机会,就会后患无穷!听说这次你还是和他们一起来的,你若是有计划最好还是早些告诉我,若是最后把事情给搞砸了……”

        熊立安的面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善,上官决的回答却是几声轻笑,笑声在黑暗之中缓缓地荡开,只听他轻柔地回答道:“计划简单的很,就是引君入彀。”

        上官决一字一顿地说道,最后四个字是缓缓落音,漆黑一片的宫殿里忽然就亮起灯来,亮得一时之间犹如是白昼,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了,突然从殿后冲上来了百名的侍卫。

        而后,上官决从阶梯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倚靠在雕花的木栏边,扬起眉宇含笑开口道:“早就料到莫二爷不会轻信我,你们不可能会乖乖地等着被召见,一定会派人随我潜入王宫,果然是不出所料。”

        几百名地侍卫一时涌出,没过多久久将殿内团团围住了,原来外面的暗哨是有意要引起人注意的,引司徒洛冥和唐屿注意到此并来到此宫殿,上官决话语之中的“引君入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看了眼司徒洛冥和唐屿,上官决摇了摇头,颇有些惋惜地开口道:“可惜了可惜了,莫二爷竟然没有亲自来,不过今日有你们俩也够了,解决了你们两个就算是断了莫二爷的左膀右臂吧?这次他敢再入西南,我就让他插翅也难飞!”有白落羽在,墨凌天并没有亲自来显然还在上官决的预料之中。

        熊立安显然没有想到莫二爷的人竟然已经到了宫中,而且见到上官决早就有准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啊!好啊!我本以为你小子是存了妇人之仁下不去手,没想到你为了皇位原来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好!好的很啊!”上官决这一计竟是连熊立安也一齐瞒着的。

        熊立安一边说好,眼神里却是流露出了一道凶光,上官决能忍能狠,那么他和邴英婉看来真的并非是只为母子亲情,就在他的转念之间,殿里的侍卫已经将司徒洛冥和唐屿两人给包围了起来,两人就站在原地,竟是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表情。

        “给我把他们拿下!生死不论!”熊立安扯过一抹冷笑,扬起手就要下杀令,侍卫们听令后立刻就涌上前去,他们也没有忘记眼前面对的是什么人,皆是不敢大意,几人围拢着攻了上去。

        “上官决,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我们不会相信你,又为何不再多想上一想呢?”司徒洛冥的话音响起,言语之中没有临危的慌乱,反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司徒洛冥的话音方落,唐屿的信号就同时射出了,而后几十条人影仿佛是凭空从窗户口破窗而入,手起剑落之间,冲在最前面的几人当下就见了殷红。

        “南岳燕落十八骑?!”上官决的双眸微睁,握紧了栏杆的扶手,面容露出了惊容,他本以为随着莫二爷他们一起来的只有无影阁和百里山庄的人,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燕落十八骑的人?!这怎么可能?!莫二爷竟然还同南岳的燕落十八骑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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