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特务处，“费明这几天都没出过门，倒是程长柯今天中午出门去了益元酒店，这是照片，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个人看不清样貌，但是可以确认是个女人。”
余怀笙接过照片之后，虽然是模糊的轮廓，但这身衣服是他今早见过的，一时间有些诧异，让他们继续监视，等人走后，他举起那张照片，神情有些恍惚，过了许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把照片收好，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赶回家了。
“我姐呢？”
“小姐一早就走了，还没回来呢？”
“回来后通知我一声。”
“是。”
余怀笙确认这个人就是余怀钰，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有关系，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人，或者真的是想太多了，巧合？偶然？如果余怀钰真的和程长柯有什么联系，下一步该怎么办？
临近傍晚，余怀钰才回到家，“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忙完了？”
“程长柯，你们什么关系？”余怀程把照片拿到她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照片哪来的？”余怀钰夺过照片。
余怀笙抬了一下眼眸，手指向照片上的那人：“这个人是你对吧，我就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是在质问我吗？朋友，我们认识有两年了，你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我不该有自己的生活吗？”余怀钰气愤的转过身。
余怀笙稍微停顿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又走到她面前：“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姐，这个人你从今天起就不要再联系了，他这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你为什么一定要管这件事情，我愿意和他在一起，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这张是我们特务处监视时拿到的，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吧，我这次的行动就是暗杀他，那天凌晨送她回来的也是你，但是除了我没人能认出你，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所以你不要再出现了。”
“为什么？你不是要报国吗？这样的爱国人士你为什么要杀他？你是在为谁卖命？你们军统一定要将这样的人杀光杀净吗？你要是有一点良知，也该知道这样的人不是你们的敌人，日本人才是。”
“这是一种对立，只有内部统一，才能一致抗外。”
“那我也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他，你们什么时候行动，最好连我也一块杀了。”余怀钰说完就离开了。
第二日，余怀笙在办公室，思虑了很久，最终将杨沿叫来：“这几日兄弟们不休不眠的，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把他们都叫回来，杨沿你带他们去金酒楼，一切费用我买单。”
“可······。”
“今晚行动，所以一定不能暴露，先养足精神，今晚特务处北门会合。”
“是。”
等人撤走后，余怀笙独自去往程长柯的宅院。
等车靠近后，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引起了程长柯的注意。
“你去里屋躲一下，我去接待客人。”
“注意安全。”
程长柯来到院外，“你就是余怀笙，进来吧。”从程长柯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余怀笙并不意外，余怀钰应该在这之前就告诉他一切了。
房子不大，排版井然有序，屋内也是整洁无暇，“坐吧。”程长柯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多谢，果然文人风骨，常人不可比拟。”
“你来是打算做什么？”
“你走吧。离开冀城，离开我姐，你只有一天时间，今晚是我们就会行动。”
程长柯冷静的听完，随后笑着摇头：“我能去哪儿呢？在这暗无天日的时代，无论如何都是逃避不了的，既然你们想要我的命，想毁坏这个民族的希望，那我是坚决不会走的。”
“那到时希望你不要连累到别人，我话已至此，至于你的选择如何，那是你的事情，光凭一己之力如何救得民族于水火，我很欣赏你的文字，只是暂时的忍耐好过长久的迫害，告辞了。”余怀笙起身离开，还未离开院中，余怀钰就匆匆赶来。
她看见余怀笙在此，眼神有些慌乱：“你来做什么，长柯呢？如果你心里真有我这个姐姐，放过他吧。”
“我没把他怎么样，只是给了一些建议，是保命还是赴死，是我给他的活路。由他自己抉择，好好告别吧。”余怀笙面无表情的说着。平静的对话显得有些冷血。
余怀钰不再理会他，绕过余怀笙进屋内：“长柯，长柯，怎么样？没事吧？”急切的声音传入余怀笙的耳中，他不再停留，驱车离开。
“怀钰，我没事，别担心，军统的人倒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在家中杀害我。”
“他与你讲了些什么？”
“他让我离开冀城，在外面躲避。”
余怀钰听到后不免有些高兴：“这是个好办法，他愿意放过你，那你就走，收拾一下。”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会走？他们怕是早就埋伏在外，怎么可能真心放我离开，难道还要任由这帮畜生杀害国人，没被日本人打倒，先被自己人打趴下了，着实可笑。”
“先保命要紧，怀笙这个孩子我是知道的，他虽倔强但不会不明是非，他分得清的好坏，他肯让你走，就不会食言。”余怀钰拉住他的手臂，有些着急，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余小姐，您先别急。”
“宋小姐，我竟不知你在此。”余怀钰被一声呼喊惊到了，回过头看见宋璟站在一旁。
“余小姐，您别见怪，吴先生让我来护送程先生离开的。”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让我走，他们要是真想要我的命，我就在这等着，自古没有逃跑的英雄。”
“程先生，您必须离开，去延江，那里有我们的人，是我们的潜伏的同志告知您和费先生有危险，所以我们才能及时规划这些，及时余怀笙今天不会来，没有这些话，我们也是会想尽办法保护您的安全，革命在哪都能进行，可是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了，先进爱国分子有很多，可冀城只有一个程长柯，如果先进代表都为此牺牲，那我们的国人该如何唤醒，人在，希望永存，您和费先生都要活下去。”
“对对对，你不听我说，但是你要听一听宋小姐说的，活着才能看见你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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