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杨沿背着伤痕累累的余怀笙往诊所去，将他送到医生手中时，就被告知情况危急，可一旁的谷滨却说:“咱们少帅是让我来带余军长回去复命的，如今这情况余军长怕是去不了了，杨师长，你代他走一趟吧，不然我不好交差。”

        余怀笙如今生死未卜，杨沿本就因谷滨是田少帅安插的眼线而恼怒，气不过便一拳挥上去，让谷滨破了相。

        “杨沿，我是田少帅的人，你太无法无天了，我这次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给我等着。”谷滨手捂着半边脸，面目狰狞地说。

        “谷滨。”

        “少帅，您来了，刚才杨沿他……。”

        “谷滨，怎么和杨师长说话呢他可是余军长身边的人，我以为余军长不肯来，亲自过来找他呢，哈哈哈，谷滨你敢不给余军长面子吗？”田少帅似笑非笑地说给谷滨听。

        “少帅，我们军长伤的很重，在抢救。不是故意不去找您的”杨沿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余军长还是知道规矩的，那这样，等他好了，让他来军区找我，有些事还是要处理的。”田少帅转身正准备走，抢救余怀笙的医生跑了出来，手上未凝固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余军长他不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略显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紧张。

        “你什么意思，什么不知道怎么办你是医生啊，你救他啊。”杨沿对着他大喊。

        “我没见过这种情况，我师傅封城前就跑了，我为了活命一直躲在这，我还没救过人。”说着说着边开始求饶:“我真的救不了他，你们的军医可以，求求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不想死，附近人都被日本人抓走了，就只剩我了，只有我一个了。”

        杨沿不去看他，转而向田少帅说:“少帅，咱们现在就把军长带回去吧，军长他等不了了。”

        “他还能死了不成，现在哪有空闲的军医，都去前线了。我看你还是把他带去医院吧。”田少帅不以为然地说着。

        杨沿知道多说无用了，只好最后恳求他:“少帅，从这到医院太远了，我怕军长他来不及了，把车借给我们吧。”田少帅也意识到太过了，应允了。

        路上，“军长，你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一路上杨沿都说个不停。

        “怀笙，你快看，雪下的好大。”林瑛边说边跑向雪地中，张开手臂招呼余怀笙过去，“瑛儿，你怎么在这？可……我为什么在这？这是哪里？瑛儿，这是哪？”余怀笙缓慢地向林瑛走去。

        林瑛没有答话，她的身影反而越来越模糊。“瑛儿，你去哪儿瑛儿！”

        “军长，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杨沿激动的说着:“已经两天过去了，还好你醒了。”

        “谢谢你，杨沿。”余怀笙说着，杨沿笑着说:“幸好你还有个念想，不然怕是要折在这了，那么多人都不愿看着你好，还好你心里还有惦记的人。我先去医生那，你再适应一下。”

        杨沿走后，余怀笙望着窗外，淡然笑着:“瑛儿，你是我的贵人，多谢你了。”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期间很少有人来探望，田少帅中间还差谷滨来过一次，却不受杨沿待见。余淮笙恢复的还不错，正和杨沿在街上晃悠，看着活动自容的城内，不禁发问:“城内现在没有守卫吗？日军不会再行动吗？”

        “自从田守义来窑县之后，日本人再没有大规模的行动了。”杨沿回话后又问道:“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刘祥了，估计又去巴结田守义了。”“不用管他，今晚我就去军区找田守义，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军长，你注意安全。”杨沿把余怀笙送上车后说着，“太严重了，我又不是去前线。”余怀笙认为杨沿有些大惊小怪，杨沿却说:“田守义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次不知道算计什么呢！”“行了，走了。”杨沿有些担忧，余怀笙并不知道他危在旦夕时田守义丑陋的嘴脸，还在身边安插了眼线监视者他的行动。

        余怀笙到达军区的时候，田守义已经摆好了酒菜等着他，“少帅。”田守义听余淮笙来了，笑着说:“小余，来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军区琐事实在是太多了，都没来得及看望你，别怪罪啊。”

        “少帅，你言重了。”余怀笙回应一笑。

        “哈哈哈！”田守义豪爽的大笑一声紧接着说:“把你找来呢，一来是想犒赏，二来是确实有关你的好事。来，坐。”

        “小余，我记得你在冀城是有个未婚妻，是林家的那个姑娘是吧？”田守义直接问着。

        “是。”

        “是这样，你看，你来到窑县已经快半年了，前线抗战有功，所以特批你明日返回冀城尽快完婚，这也是上面的意思，准备给你升军衔，你是怎么想的？”

        “多谢少帅还能为我着想，我无异议，一切皆可听从上面的安排。”

        “那就好，你能这么想我也是很高兴啊，吃，吃完我让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启程。”田守义因余怀笙的顺从而心情大好、满脸笑意。

        余怀笙被田守义的人送回去后，杨沿还在等着他，“他和你说什么了，骂你了吗？”“骂我那倒没有，只是让我回冀城。”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会甘心让你就这么回去邀功吗”杨沿不解。

        余怀笙轻轻摇头:“不知道，但是直到现在我并没有任何过失，他拿我没办法，或许真的是上面的意思，回冀城倒也好，我也有些思恋了。”

        翌日一早，余怀笙就上了车，杨沿不与他同行，会在一周后返回。路上的风景与来时截然不同，可能是心境的不同吧，来时是面对不知归期，不知生死的战争，离别的凄凉，回时是满心的期许，期待相逢的喜悦，带功往返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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