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后算账
冷玥还是经不住好奇，打开了那两份信，“原来是这样。”
“是什么？”玓娘拿过信，“她果然不一般。”
信一
蛮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女人是受了我的威胁，不准怪罪这些可怜的女人，听到没有？否则，我烧了你的望珈山。
“这第二封信，很是让人费解？”玓娘望着手中的信微微皱眉，信上只有四个字，按兵不动。“她是要我们什么都不做么？”
冷玥不予置评。
“那第一封信还有没有必要交给爷？”玓娘有些困惑了，不知为何，爷并还没有追求此事，她想应该没必要自投罗网吧。
冷玥走在烛火边，点燃第二封信，“这封信该留下，以防爷日后追究。”
玓娘点点头，“爷，这次是来真的了。”
冷玥点头，“我想我们不该在留在这里了。”
“可是爱他的心，怎么甘心。”玓娘的泪不由自主地掉落。
冷玥摇头，“你该心服，输给这样一个奇女子。”看来玓娘还没有想通，终有一天玓娘会想通的。
“你有何打算？”
“我明天就离开。”她不能再留下了，此处已没有她留下的余地了。
“不告而别？”玓娘不明白，冷玥为何这么急着要走。
“对，我会写一封告别信，你交给爷。”不过她心里明白，她的离开，对爷来说，无关痛痒。
“好。”冷玥向来淡然，这般拿得起放得下，不愧为江湖侠女。只可惜她还放不下，放不下这段镜花水月的爱恋。
——
“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回去？”骆妄棠将重重的包袱扔给骆嘉离，心有顾虑地问。
蔺君滟手抱胸，不悦道，“你想吓到我父母么？要是知道我嫁给土匪，还不气得吐血。”他怎么可以去，他一去，她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幸好是骆勿峎和骆嘉离这两个呆头鹅护送，否则她可就真的麻烦了。
“君滟……”他不舍。
“这次就由我回去，跟他们说清楚情况，等他们有了心理准备，我再带你回去，如何？”这个蛮子，看来不给他吃颗定心丸，是不行的。
“真的？你愿意带我去见你的父母？”骆妄棠眉开眼笑。
蔺君滟在他帮扶下，上了马车，“会的。”但一定是在下辈子！
“君滟，那你路上小心，记得半个月，我等你回来。”叫他怎么忍受得了半个月的相思之苦。
“知道了，你快回去，免得你二弟又说我是祸水。”蔺君滟挥苍蝇似地驱赶着骆妄棠。
“君滟……”糟糕，她还没走，他就开始想她了。天知道，他怎么会如此迷恋这个女子。
“骆妄棠！”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放她走。
“好好好……”骆妄棠恋恋不舍地往回走，三步一回头。
送走了蔺君滟，他猜想应该要好好处理正事了。
“别告诉我，这件事和你们无关。”骆妄棠的脸如阎罗，冰冷地令人寒心。
“爷，这是她让我们交给你的信。”玓娘的手微颤。
骆妄棠拿过信，看也不看便将它揉成一团，他可以猜到，是君滟写给他的威胁信。“为什么帮她？”君滟可以胡闹，但是这次不同，若不是这群女人助纣为虐，君滟根本威胁不到他。
“爷心里最明白不是么？”康蕊娇媚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
“别跟我打哑谜，说！”他可没什么耐心了。
“爷，我们只是希望她将您还给我们，仅此而已。”玓娘忍不住垂泪。
“还？你们把我当成什么？”这班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爷，我们知错了。”女人们纷纷如惊弓之鸟。
“哼！”骆妄棠不屑地冷哼，“在君滟回来之前，你们统统滚出望珈山。”他要君滟回来，看到一个专一体贴的他。
“爷，您当真如此残忍，不顾往日情分。”康蕊瘫软在地，她明白爷一旦打定主意，是不会改变的。
“留着你们是养虎为患，君滟回来，谁知道你们还会有什么别的阴谋。”骆妄棠一贯冷情。
玓娘浅笑，“爷，您知道我们已经再无去处，您现在赶我们走，我们现在能去哪里呢？”
“那是你们的事。”骆妄棠漫不经心道，心里想着蔺君滟，从怀中掏出那晚他从君滟身上顺来的肚兜，睹物思人。
玓娘看着他手上的肚兜，心中已明了，冷玥是对的，她们已没有留下的余地了，“爷，妹妹还有半月才回来，请允许我们再多留半个月。待我们姐妹找到了容身之处，马上离开。”
“对啊，爷，求您了……”康蕊期盼地望着骆妄棠。
原本热闹的杜雨一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骆妄棠起身，“半个月一到，若你们还在这里，鲁直就会将你们一个个丢出去。”
“谢谢爷。”玓娘忍住泪水，眷恋地望着骆妄棠的背影。她早该看清，他不会是她这辈子的栖身之所。她出身红尘，本就不该奢望能成为他的正室，她该收起一腔爱恋，淡然离开，亦如冷玥。
——
“蔺复，你竟敢将君滟嫁给别人。”太师椅上，男子一袭白衣，发丝随风飘散。略嫌修长的手指，轻抚膝上的白猫，全身无不散发邪魅的气质。
“杨公子，小女的事不必你费心。”蔺复儒雅又不失浩然正气。
“你拒绝我的提亲，将她嫁给曹颇那个废物，现在又被望珈山的匪类所劫，你可知罪？”杨涟申眼神一禀。
“落入匪类之手也比落在你手里强。”蔺诺别过头，不想见到这么轻狂的人。
据闻当朝太师有一子，为庶出，其人邪魅，行事诡异难测，连太师也惧他三分。
杨涟申嘴角一扬，闪身至蔺诺面前。一挥手，伴随着蔺诺一声呼痛，鲜血四溅。
蔺诺脸色苍白，手抚着胸前的四道爪印。幸好家丁及时扶住，否则怕是要倒地不起了。
蔺复皱眉，心中担心，但不动神色。“杨公子，意欲何为？”
杨涟申从袖中掏出一块白绢，擦拭手上的血渍，“只要你们答应将君滟嫁给我，我便饶你们不死。”只要蔺复答应将君滟嫁给他，他马上带兵杀入望珈山。这些年攻打望珈山的奏折每每被皇上冷落，师出无名，这次若能以营救娇妻为由，皇上恐怕也再无理由反对。
“以前不答应，现在也不可能答应。”诺儿说得对，君滟嫁给他，倒不如留在匪类手里，君滟生性泼辣，不会吃亏。但是这个杨涟申心性诡异，君滟恐怕……
“蔺复啊，蔺复，这恐怕是你这辈子做的最蠢的决定。”原本想看在是岳父大人的面上饶过他，这下看来不行了，“杀！”扔掉已经脏了的白绢，笑道。
“不劳杨公子费心，老夫已服下毒药。”在拒绝杨涟申的提亲时，他便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常际，让他们都身首异处。”杨涟申转身离开，留下一片刀光剑影，嘶喊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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