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见海皇
夜气清新，了无尘埃，月光皎洁如银水洒落，将地面也铺上一层荧光。
莫无为三人走在这静谧的岸边，唯有海水不时翻涌，拍打着岩壁与礁石，铿铿锵锵，很有节奏。
“怎么没人啊。”
三人来到约定地点，四处寻找一番，却没看见今日那人，莫无为不禁说道。
“嗨，这边。”
这时，码头处传来一道小声的呼唤，三人寻声望去，月色下，隐隐约约有位人影，于是乎便走了过去。
“客官你们好，你们是要去海皇岛吗？”
待三人靠近，看见正是白天那人，正站在一艘小船上，向着他们问道。
莫无为打量对方，衣着简朴，体型瘦小，有点不像滨海之人。
“嗯，你能带我们去？”莫无为怀疑反问道。
那人一听，嘴脸换成高兴，小声笑道：“能去，能去，客官放心好了。”
莫无为扭头示意阿野和羽梦，可刚准备登船，却被拦了下来。
莫无为不解，“什么意思？”
那人用搓搓手指暗示，“客官，先把船票付了吧。”
“多少钱？”
“不多不多，一人一万灵币就够。”那人伸出一根手指。
阿野惊呼：“什么？这么多？”
吓得那人赶紧出声制止：“小心点，小心点，被发现了可就去不了了。”
莫无为也陷入困境，这次出来他和阿野就没带那么多钱，这三万灵币肯定是支付不起的。
那人解释道：“你们也是知道的，去海皇岛的风险极大，一人一万灵币不算多的。”
莫无为尴尬说道：“可是我们没带那多钱。”
那人面露狐疑：“那客官可有灵珠，一颗荒灵珠就当一万灵币。”
“灵珠？”莫无为摸摸口袋，掏出一颗漆黑的珠子，不说他都差点忘了。
可这还是差两万啊。
莫无为尝试商量：“能不能先欠两万，等我们回来时候……”
可不等他话说完，便看见一个钱袋从眼前飞过，丢到那人手上。
“三万灵币，只多不少，开船吧。”羽梦霸气说道。
船上那人掂量掂量钱袋，笑意更甚：“好嘞，客官请上船。”
莫无为目瞪口呆，就连坐在船上都没缓过神来。
“羽梦，你怎么这么有钱？”
羽梦只是平静说道：“只不过是保护你们的酬金罢了。”
莫无为一脸疑惑，这么轻易就把酬金用了？还是用在他们身上。
“客官，你们去海皇岛也是为了海皇号角？”
那人坐在船头，用力划着木桨，搭话道。
“你怎么知道？”莫无为反问。
那人笑笑：“嘿，我也带过不少人，他们都是这个目的。”
“你不怕海皇吗？”
“怕啊，怎么可能不怕，可为了糊口，没办法呀。”那人叹气道。
“你不是滨海人？”
“我不仅不是滨海人，甚至不是东瀚人，我叫小六，来自极北凚域，从小我就想看大海，长大了便独自来到了这滨海城。一呆就是五年，时间久了，也就不想回去了。可在滨海，不会捕鱼是没有生计的，迫不得已才干起这个。”
小六说着他的过去，莫无为这时注意到，在船尾处还绑着一条极小的木舟。
“你不怕被滨海人抓住吗？”阿野发问，这个答案莫无为也想知道。
毕竟，滨海人视海皇岛为圣地，怎能容忍别人踏足。
小六苦笑道：“其实，码头的渔民都是知道我的，也知道我干着这事，只不过他们没有揭穿罢了，只要我不白天载客，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我还挺谢谢他们的。”
莫无为感慨，想不到这滨海人还有几分人情味。
别看小六瘦弱，划起船依旧有力。莫无为不知道划了多远，但此时在夜色中已经看不见陆地的位置。
将近又过了一个小时，小六划桨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小六对他们说道：“前面就是海皇岛了，我怕海皇怪罪，就不陪你们上岛。”
说着起身走到船尾解开小舟，自己坐了上去。
“这船就送你们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也要小心。”
说完，便架着小舟，飘飘荡荡地消失在夜色中。
无奈，莫无为接替小六的位置，继续划着小船，向前漂去。
渐渐的，莫无为看到了岛屿轮廓，他们距离上岛只剩一步之遥。
将船停靠在岸边，三人陆续下船，踩在沙滩上，一步一个脚印。
这座海皇岛似乎不算太大，前方是片树林，枝繁叶茂，彼此遮蔽，给人感觉幽暗深远，营造出一种神秘感。
“想必海皇号角就在这树林里。”
莫无为心中想着，便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可刚行两步，便见一道蓝色光点从树林中射出。
好在莫无为身手敏捷，连退数步，规避了攻击。
那光点打在沙滩上，划出一条横线。
这时，一道浩然之声从前方传来，尽显威严。
“越线者，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三人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岛上还会有人。缓过神来，意识到此行不易
莫无为鼓起勇气，朝前方喊到：“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借海皇号角一用。”
那声音再次传出，怒气不少：“滚！”
莫无为内心吃瘪，但想到对方可能就是海皇，身在他人领地，还是继续客气说道：“现在大地上旱灾遍地，饿殍载道，神族不闻不顾，长此以往，人族必将大损，阁下若真是海皇，为何安然于此，不为所动？”
“他域之困，与我何关？”对方如此回复，不过到没否认海皇身份。
莫无为不免些许恼怒，训责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族本就势弱，若不齐心，何谈生存。更何况，你贵为海皇，其中道理，怎能不知？”
随即，向前一步，走过横线：“为了炎域，为了苍生，这一步我必须跨出。”
莫无为做好被袭准备，可对方迟迟没有动手，这时，树林中传出一些动静，惊飞不少海鸟。
只见，夜色中走出一人，手持一杆碧蓝长枪，枪头宛如宝石晶莹透彻，月光穿过，折射出梦幻光泽。
阿野一眼认出，这正是海皇的标志，破浪定潮枪。
三人瞬间警惕起来，屏息凝视。
下一秒，一道蓝色水线忽然射来，莫无为反应神速，召出逐日银龙剑抵挡。
可是，刚触及水线，莫无为就被强大的冲击推飞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沙子柔软，卸了不少力量，可就这，莫无为也感到胸口格外沉闷。
“阿为，你没事吧！”阿野赶忙跑过去将莫无为扶起，检查伤势，羽梦则是凭空召出一支纯白无弦长弓，防备姿势。
莫无为坐起，看着手中的逐日银龙，剑身呈半透明状，他不知道原因，只是觉得自己使不上力气。
“你们走吧。”海皇失望说道，“当你够强时，再来说教我吧。”
旋即，便准备转身离开。
“嗖。”
羽梦拉动无弦之弓，一支透明箭矢在弓身凝聚，松手箭出，划过空中带动阵阵风声。
只见海皇偏头一躲，化解了攻击。
莫无为借着阿野的搀扶，挣扎地站了起来，剑指海皇：“我们，不会走的。”
海皇似乎有了兴趣，挑起长枪，枪尖亮了起来，对着他们说道：“既然不走，那就留下吧。”
刚才平静的海水，突然剧烈地涌动起来，波涛越汹越大，发出轰隆之声，最后形成一道海浪，浪高足有数米，似巨兽一般，咆哮着朝沙滩扑来。
此时他们距海如此之近，根本躲闪不了，只能正面迎接海水的洗礼。
莫无为用尽身体最后一份力气，将阿野护在身前。
海浪袭来，海水猛烈地冲刷着他的后背，引发阵阵的灼痛感，咬牙坚持，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能做的，只有竭力护住阿野，直至自己完全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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