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挑衅
新人培训包括最基本的体能训练、体术训练、射击训练、潜入训练，还有组织基本资料的考核，以及最后通关的新手任务，任务完成后才算是黑手党的正式一员，享受黑手党的工资和津贴。
虽说他们是个□□组织，可在新人培训方面也要走正规企业的程序，甚至比正规企业要更加严格。
除了一些天赋异禀的异能者或者在某一方面特别优异的人才，被首领或干部特别邀请加入的人，不用经历这么复杂的流程之外，其余人的人事管理及其严格。
灰崎算是后者。
虽说他的异能受首领推崇，但他毕竟是自己找上门来加入的，在这方面，自然把控地更为严格。
这种情况也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组织内混入卧底。
不过，这对灰崎来说也无所谓了。
教导员太宰治几乎没怎么出现过，只在第一天吓唬了一下这帮新人们，之后的所有训练，都是由芥川龙之介来指导完成。
这让很多崇拜太宰治的新人们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一仰太宰先生的风采呢！
不过，芥川先生也很不错！
“听说太宰先生上个月单枪匹马捣毁了渡江帮的窝点，杀死了渡江帮几百个人手……”
“太帅了有木有！我的目标就是成为太宰先生那样的黑手党！”
“虽然但是，气场真的好强啊，昨天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在体能训练中间休息的一段时间内，几个新人凑在一起聊八卦。
这次新人加上灰崎总共21个人，在新手培训期间，6人一间，分别住在同一个楼层的四个宿舍里。
在这之中，因为灰崎被首领点过名，已经被孤立了，至于原因……
“——被boss点过名的人，基本都要被成为众矢之的。”
同一个宿舍的朝比奈真子在私底下悄悄跟另外4个舍友说，“我们这些新人也就罢了，那些老成员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在黑手党，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明哲保身，这样才能活下去。”
朝比奈真子的父母都是黑手党内部的成员，这次新人培训只是走走过场，只需要完成基础训练，就可以转正。
所以他知道很多内部的消息，比如如何有效通过测试、用哪种方式才能和老成员搭上关系，包括一些便利的内部渠道，朝比奈真子都说了很多。
两天下来，他俨然成为新人中的领头羊，每次训练结束休息时间，他身边总是会围绕着一大推人，探听消息的也有，想搭上这条内部便船的也有，除了这些人之外和被他们孤立的灰崎祥吾之外，还有几个独行客，并没有参与进朝比奈真子的“小团体”中。
而负责训练他们的教导员助理芥川龙之介似乎对灰崎祥吾格外关照，比如会这样。
——“灰崎，训练完加跑二十圈。”
再比如。
——“灰崎，动作不标准，去外面罚站三个小时。”
每当这个时候，其余新人都会偷偷捂嘴笑，对这个现象都乐在其中，恨不得让芥川龙之介再多罚灰崎一会。
而每次惩罚，芥川龙之介都会打着“为你好我要多锻炼你”的幌子。
“boss很欣赏你，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能辜负他的期待，不然不配称之为mafia。”芥川龙之介这样说道。
当然，次数多了，灰崎也自然而然感受到了他的恶意。
因为芥川龙之介在有一次咳嗽后这样轻声说：“哼，也不过如此。这样弱小，也不知道太宰先生看中他哪里了……”
哦，原来是嫌他对太宰有点重要，心里不服气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下，灰崎有些高兴。
原本，在黑手党内部，上级的指令必须遵从。高层在用训练军人的手段来训练他们，而最底层的成员们，在遇到任务时，必须要有强悍的身体能力以及严令必行的执行能力，冲在最前线抵挡炮火，才能最高效的完成任务。
所以，在芥川龙之介做他指导员期间，只要不是很过分，灰崎祥吾基本不会反抗他下放的指令。
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灰崎还没有放在眼里。
只是，他不该触碰他的雷区。
那时灰崎刚做完了一百次射击训练，裸露的肩膀上满是汗水，外套系在腰间。
他的一百次射击，只有五发正中红心，命中率很低。
当然，这在以往的新人中，射中率已经很高了。毕竟这帮新人，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摸枪，能打中靶子就很不错了。
但芥川龙之介的要求不止如此，他看着场上七扭八歪的弹孔，对新人们的嫌弃和不耐烦简直要溢了出来，周身围绕的黑气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帮废物切碎去喂狗，省得惹人厌烦。
被责骂的首当其冲就是灰崎祥吾。
自从上次提了太宰治的名字之后，灰崎祥吾情绪有些波动，被他看了出来。这之后，芥川龙之介似乎执着于这件事，每次都暗暗提两句。
但这次，灰崎祥吾原本平静的脸瞬间变得冷漠。
“怪不得，太宰先生会抛弃你啊。”芥川龙之介的眼中满是嘲讽。
似乎在说，太宰先生都不要你了，还巴巴跑来这里干什么呢？
灰崎抬头看向芥川龙之介，慢慢把木仓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解开腰上的衣服，也一同放在桌子上。
芥川龙之介嘴角勾起：“怎么？你这个眼神是不服气？难道我说错话了？”他冷冷道，“废物果然就是废物，可惜浪费了这么多子弹。不要以为有了异能就可以无所欲为，有太多身负强大异能又死掉的蠢货了。”他咳嗽两声，复又说道，“来吧，蠢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异能。听说是【复制】？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有本事来试试，看看到底能不能【复制】成功我的异能。要是成功，我就收回你是蠢货的言论。”
灰崎在原地活动身体：“芥川阁下，打个赌如何？”
芥川龙之介不感兴趣地回道：“说来听听。”
“要是我【复制】成功你的异能，”灰崎挑眉，“收回前言这种就没必要了，我要换太宰先生，——单独辅导我三天，能做到吗？”
芥川龙之介脸色一变：“这种涉及别人的赌约，我不可能答应你。”
灰崎有些遗憾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和太宰先生关系很好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芥川龙之介脸色霎时有些难看，他沉默半响而后冷哼一声道：“不要试图挑衅我，等你成功再说。”
“那就是答应了？”灰崎抬眼，双眼明亮。
芥川龙之介高声回道：“我说了不……”
灰崎打断他的话：“哎呀，芥川阁下真是厉害，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啊！”
芥川龙之介沉下了脸，他冷冰冰地回道：“找死！”
灰崎表情淡了下来，声音轻轻地：“你怎么能抢我台词呢？”
话音刚落，他就如炮弹一样从原地起跳，飞速向芥川龙之介冲过去！
而原本参加训练的新人们早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躲在两边看大戏。
芥川龙之介双手酷酷地插在兜里，他冰寒地声音响起：
“【罗生门——颚】！”
从他的黑色风衣上涌现出一股黑色激流，在空中幻化成黑色獠牙的恶犬，咆哮着咬向半空中的灰崎。
灰崎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背后白光闪烁，两片巨大的白翼瞬间从灰崎的身后延伸出来，并带动着灰崎躲开咬合而来的恶犬的下颚。
恶犬在空中又化成一片黑色的不停在滚动的波浪，从中间切开，切成十几条黑色的长条，将半空中的灰崎团团包围住，长条的尖端化成利刃，直直挥下去，似乎要将灰崎切成碎块。
胆子小一些的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平地上的芥川龙之介右手五指并拢，半空中黑色长条的尖端狠狠刺向正中央！
“你在看哪呢？芥川阁下。”
芥川龙之介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罗生门——空间断绝！】
一道红色的屏障竖起来抵在芥川龙之介的身后，灰崎一拳狠狠砸在上面，不留一丝痕迹。
“跑得倒是挺快的。”芥川龙之介转身面向他，“咳咳。不过你连我的衣角都摸不到。”
灰崎收起翅膀，慢慢降落下来，站在地面上，身后的羽翼同时消失不见。
“哦，是吗？”灰崎一脸嫌弃地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纸巾团成一团，他手腕一翻，把纸巾准确地扔到了距离他十米远的栏杆下的垃圾桶里。
纸巾在桶边缘打了几转，最后无力地落下去。
芥川龙之介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
灰崎祥吾冲着芥川龙之介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芥川阁下，来见识见识我的新异能吧。”
芥川龙之介猛然回神，他伸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颈，看向自己的手，从指尖流淌下来几滴血液，缓缓落在地面上，而后消失不见。
全程寂静，只有灰崎祥吾一人的声音：
“【罗生门】——狱，门，颚。”
黑色的，巨大无比的恶犬，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嘎嘣一声。
一口就咬断了芥川龙之介面前的的屏障，也一口咬碎了芥川龙之介脸色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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