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变化

灰崎激发异能之后，日子似乎并没有发生变化。

        早上七点还是被太宰揪着耳朵喊起来，叫他去上学。

        “我都有异能了，还上什么学啊？多无聊！”

        灰崎不甘心地摸摸自己通红的耳朵：“太宰先生今天去收拾哪家？喊上我，我辅佐你！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

        太宰直接把他一脚踢出了门：“上学去！”

        灰崎站在门口嘟囔了一句：“真不通人情……天天吃我的喝我的……有好玩的还不喊我……”他对着门做了一个鬼脸，“小气鬼！”

        结果他的鬼脸还没有收回来，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太宰的半张脸阴测测出现，“祥吾君还不去上学……说什么悄悄话呢……来让我听听……”

        灰崎抓起书包撒腿就跑。

        太宰承诺每天晚上会教他如何控制异能，但作为交换条件，他必须每天都要去上学。

        不过，太宰的教导侧重点在如何教他控制情绪，不让他下次下意识甩出异能失去神智直接兽化，不然放着这么一颗定时炸弹留在东京，太宰回去也无法安心。

        毕竟黑手党也是想保护社会的好人嘛，虽然代价会稍稍多一点……

        那时太宰是这么笑着对灰崎说的。

        帝光中学的上课铃准时响起，过了十分钟之后，灰崎才背着挎包走进了校门。

        执勤的学生会干部看见他之后，照例在小本本上记了一本，反正大家都认识，就不用上去讨嫌再去问他为什么迟到的问题了。

        如果让三年二班的学生这一周啧啧称奇、课间热烈讨论的事情，除了数学老师生病住院，他们的新老师换成了一个白发戴眼罩的帅男人之外，那就是一向视学校规定为无物，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经常欺负同学的灰崎祥吾，居然连续乖乖上了一周的学，不仅没有顶撞老师、迟到早退，轮到他值日时还主动开始打扫卫生，没有一点不满，也没有骂人打人。

        而据他前桌男生说，灰崎竟然还对着他说了一声谢谢。

        真令人惶恐。

        只不过是他帮忙把落在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递给他而已。

        这让前桌的男生那天上午总是心神不宁，生怕灰崎同学又想出了别的欺负他的招术。

        可惜到最后依然无事发生。

        在捡起那张纸的时候，他不小心扫了一眼上面写的东西，“排斥”、“占位”、“相同”等字眼，并在“进化”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他对内容并不好奇，只不过有些疑惑，灰崎同学的字迹什么时候这么漂亮了？

        可能不是他自己写的吧。

        下一节是数学课，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很多同学都赶紧出门上了一趟厕所，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就赶忙跑回教室，他们可不想错过新老师都课。

        很多女同学已经自发拿出镜子开始注意自己的着装打扮了，脸红扑扑地看着等待新老师的到来。

        灰崎看着这帮情窦初开的初三学生们，只能感叹年轻真可怕。

        “叮铃～～”

        上课铃声在众人的期盼下响起。

        一个高大的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阳光透过他的白发，显得熠熠生辉，好像整个人都沐浴在光芒之中，他带着一副蓝青色眼罩遮住了眼睛，却丝毫不影响走路，腋窝下夹着课本大步走向了讲台。

        让人奇怪的是，别的老师做这个动作难免显得土气，可数学老师一做出来，怎么就那么帅气呢？

        灰崎听着教室里有几个女生已经在犯花痴的边缘，小声地哇哇叫，已经沉迷在数学老师的无限魅力中不可自拔。

        “五条老师好帅啊……”

        “为什么那么帅……太有魅力了……我长大一定要嫁给他！”

        听到这句话，灰崎微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

        这位新来的五条老师看样子比之前的数学老师风趣多了，他不再死板地照着课本讲解，反而用妙趣横生的语言举例让学生更能理解，提问也没有其他老师惹人讨厌了，毕竟在答对之后，会得到五条老师大大的鼓励，并且奖励答对同学一个帅气无比的微笑，而这个微笑的杀伤力，显得无人逃得过。

        当然，除了灰崎之外。

        整节课灰崎都没有抬头，他桌子只上放着几张草稿纸，手机大咧咧放在一旁，时不时拿起来按几下。

        很快，五条老师就注意到了这位特殊的同学。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男同学，”五条老师笑眯眯地，“就是那个灰头发的小朋友，我刚刚在黑板上写的这道题，请上来写一下答案。”

        全班安静，他们悄悄回头，心里都默默捏了一把汗。

        希望灰崎同学不要顶撞新老师，他们可不想再换老师啊！

        灰崎抬头，直视着他：“抱歉，不会做。”

        全班：好家伙，果然是灰崎君！还是那个少年！没有一点点改变！

        五条老师没有计较灰崎祥吾的不礼貌，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下课后，这位同学来我办公室，我单独教导你好了～”

        灰崎没有回答，低下了头。

        “既然他不愿意上来，那其余人，谁愿意上来做一下这道题呢？”五条老师继续提问。

        女生们争先恐后地举手，生怕她们的五条老师被灰崎祥吾伤了心。

        “老师！！老师！！我！！我会！”

        “老师！喊我！”

        五条老师笑了：“嗯……那就，那位穿蓝衣服的男同学吧……”

        课程继续进行，只不过除灰崎之外的所有学生都想：不知道下课后，五条老师会怎样对灰崎祥吾呢？

        心平气和的教育他？还是训斥他？或者两人大打出手？

        反正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在众多学生遗憾的叹息下，下课铃响了。

        五条老师拿着课本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从门外探出头来，对灰崎说：“灰崎君～不要忘了来我办公室哦～”

        灰崎静坐了一会，然后把草稿纸撕成碎片，放在了兜里，站起身，离开了教室。

        有几个好事的同学等灰崎进了教师办公室后，偷偷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可惜什么都没有听到。

        五分钟之后，灰崎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在门边尴尬望天的同班同学，他什么都没说，提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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