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抉择
窥阴境，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境界，竟然被石万枯捷足先登，给予封万里的打击之大，差一点让他当场崩溃！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向贪婪无度的申屠雄会对自己的诱惑无动于衷。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虽说巅峰武宗距离窥阴境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最后一步就如同天堑一般，使得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武宗虽强，可是尚还停留在凡尘之境，言之于技；可就算是最弱的窥阴境强者，也已经开始领悟规则之力，源之于道，两者根本就不再一个层次。
所以，在武宗之下的时候，还可能凭借高等级武技或者强大武器越级挑战，但就算是在强大的武宗，也是敌之不过窥阴境强者的法则之力。
“窥阴境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有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怕！”
封万里双眸之中猛地燃烧起熊熊烈焰，战意升腾，一袭长发肆意飘扬在脑后，所有的力量再无丝毫保留，瞬间爆发出来。
他知道，自己最多只有一击之力，一旦失败，必死无疑。所以，对着胸口连点三下，三滴蕴含强横能量的猩红精血便是从口中喷出，手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符文呼啸而出，将那三滴精血一丝不剩的全部吸收。
“四海无极，天地嵤杀！”
咆哮之中，封万里的攻击终于脱手而出，惊天之芒，携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向着云淡风轻的石万枯轰击而去。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石万枯嗤笑一声，也是向前一步。
一步踏入，顿时风云色变，狂风呼啸！
天地之间，似有一根无形的丝线被石万枯捏在手中，屈指轻轻一弹，一圈圈空间涟漪荡漾开来，毁天灭地的恐怖能量瞬间弥漫这片天地。
即使隔着老远，申屠雄都感觉到脊背阵阵发凉，心中对于石万枯越发敬畏，看向封万里的目光也不禁多了一些怜悯。
除了武宗之外，所有人都是被这可怕的天地之力震慑，双膝跪地，瑟瑟发抖。
“嘭！”
封万里的攻击倏一与石万枯的一指交锋，便是瞬间溃败，那看似恐怖无比的能量，仅仅呼吸之间，便是化为虚无，消散天地之间。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封万里再也坚持不住，身子犹如炮弹一般，重重的砸落在地，扬起漫天尘土。
“这……这怎么可能？”封飚目光呆滞的呢喃道。
他不敢想象，被自己视若神明的父亲竟然被一击击败，其中差距之大，简直不可以道计！
“咳咳...”
待得烟尘散去，封万里也拖着重伤的身体从那深坑之中爬了出来，望向那毫发无伤的石万枯，终于流露出绝望之意。
在刚刚的那一击之中，他全身经脉寸断，五脏也完全破损，一身修为几乎尽废！
“动手吧，给我个痛快！”封万里淡淡的说道，面临死亡，他反而变得更加坦然。
“父亲！”
封飚悲呼一声，便是鼓动着周身灵力，迅速飞掠到封万里的身边。
“求求你，不要杀我父亲，我投降！”封飚挡在封万里的身前，苦苦哀求道。
“飚儿，不用了，为父纵横一生，岂能临死污了我的名声！我宁肯死，也绝不苟且偷生！”封万里怒喝一声，一把推向封飚，将他推到了一边。
封万里知道，就是自己真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面对窥阴境这等可怕的对手，也是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更何况，以他现在的状态，基本上修为已废，想要恢复到巅峰，都是痴人说梦。
“不要，父亲，求求你了，不要啊......”封飚大声嚎叫道。
“好一个父子情深，不过，我可是没有时间在这浪费，我就发个善心送你们一起上路好了。”
话毕，石万枯左手微微抬起，向着虚空一点，封万里周围的虚空便是出现了扭曲，可怕的撕裂之力轰然爆发，瞬间便是将封万里父子剿杀成一团血雾，形神俱灭！
看着一世武宗封万里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面前，石达突然心生怆然之意。
他和封万里也算是老对手了，或明或暗交锋几十年，眼看着他就这样被石万枯轻易击杀，一时间反倒有些不适应。不过慑于石万枯的恐怖，他的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封万里一死，傀阴宗立刻群龙无首，所有弟子都是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师叔，这些傀阴宗的弟子怎么办？”石达瞥了一眼那些惊恐万分的傀阴宗弟子，问道。
“都杀了吧，留着这些垃圾也没有什么大用，有我在，只需要稍微花费一点时间，便是可以批量生产。”石万枯面无表情道。
“是！，所有血岩谷弟子听令，给我杀！”
就在石达想要带着那些血岩谷弟子彻底覆灭傀阴宗的时候，石万枯身子一动，道：“算了，靠你们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还是我来吧。”
只见石万枯向着虚空一点，一片片如同雪花般的白色能量便是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看似人畜无害，然而它们刚一接触到那些傀阴宗弟子的肉身，便是爆发出无比炙热的能量。
那些人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是化为一团青灰，散落在地。
“大人，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啊！”
“我不想死，不要杀我......”
“石兄，快救我，救我！”
惨叫哀嚎四起，可是石万枯依旧波澜不惊，仿佛没有看到眼前惨绝人寰的屠杀。
最终，三分钟之后，原本有着数千人的傀阴宗弟子死了个干干净净，地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骨灰。
“好了，垃圾清理干净了。”石万枯淡然道，“石达，带我去他们傀阴宗的宗门宝库。”
像傀阴宗，血岩谷，他们都在对方的势力之中安插了自己的眼前，所以，石达早就知道傀阴宗宗门宝库所在。
在石万枯这个窥阴境前者面前，那经过傀阴宗各代强者不断加持的护法大阵，顷刻间崩溃。
眨眼间，傀阴宗数百年的积蓄便是易主，全部进了石万枯的口袋之中，虽然石达等人心中稍有不满，但是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毕竟，能将这纠缠了上百年的敌对势力灭掉，几乎完全靠的是石万枯一人之力，他们连摇旗呐喊的机会都没得到，战斗便是已经结束。
对于这时的石万枯来说，血岩谷几乎可有可无，如果不是念着旧情，他自己便是完全可以在创立一个新的宗门，成为门派祖师，永垂不朽！
“将傀阴宗被灭宗的消息散播出去，三日之后，剑指龙宇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他张宇不投降的话，那么龙宇宗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说完，石万枯便是盘膝坐于虚空之中，开始感悟起窥阴境的奥秘。
“大长老，我们干什么？”见到石万枯收回目光，有血岩谷弟子大着胆子问道，“师兄弟们本来还想着发笔小财的，可是现在...”
“吩咐下去，所有弟子可以在傀阴城自由活动两天时间，但凡这两天所得，皆归自己所有。”石达沉吟片刻道。
俗话说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石万枯把肉全给吃了，总要留点汤给下面的普通弟子喝，这样才能达到平衡，符合所谓的中庸之道，不然这些习惯横行无忌的血岩谷弟子必回内乱丛生！
“谢大长老！”那弟子狂喜道，随后便是迅速退去。
这傀阴城乃是傀阴宗的主城，虽然那最为珍贵的宗门宝库全部被石万枯得去，可是，在傀阴城之中还有许多原属于傀阴宗的商铺，这样商铺一下子全部变为血岩谷弟子的目标，引得众多傀阴宗哄抢。
失去了傀阴宗的庇护，傀阴城之中的秩序完全崩溃，血岩谷弟子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凡反抗之人全部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
傀阴宗被灭宗，封万里身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一日之间，便是传遍了整个浴血平原，就算是那因为石万枯失利，见势不妙，提前返回未央城的城主付尚，都是得到了确切消息。
所有人心中都是翻江倒海，难以置信。
“你们说，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到底有几分？”一向狡猾似狐的付尚也是头疼的向着身边众人问道。
“要我说，这百分之百是真的，石万枯那个老家伙可能真的突破到窥阴境，然后灭掉了傀阴宗，不然这么惊人的消息傀阴宗早就站出来澄清了。”付文清神色凝重的说道。
“没错，我同意少城主所言，这消息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根本就造不了假！”另外一人附和道。
“哎，看来我们又走错一步棋啊，失算，失算......”付尚满脸苦涩道。
“那我们怎么般？”
“顺者昌，逆者亡！连封万里都死在了石万枯的手中，我们还能怎么办？先拖延几天吧，看看情况，不行的话我们只有臣服了。”付尚艰涩的说道。
即使有万分不愿，但是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臣服于血岩谷，似乎已经是城主府继续延续下去的唯一方法。
......
龙宇宗，聚贤堂！
“好一个顺昌逆亡，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传言之中那么可怕！”张宇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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