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听见“最后会打起来的预判”，远坂凛思考了一下，才说：“如果伊莉雅也去的话，光是berserker，就可以应付绝大部分人了吧？”
卫宫士郎点头：“最大的问题在于，失去神智的berserker，就算可以拖住其他人，唯独应付不了那位咒术界的‘最强’。”
“远程攻击，瞬间移动，以及快速和优秀的思考能力，都是目前只会凭着战斗本能，进行白刃战的berserker难以防御的对象。”
回想起九年前，吉尔伽美什与berserker的战斗，远坂凛对此十分认同。
berserker的近战能力是毋庸置疑地优秀，但吉尔伽美什根本没让berserker摸到自己的边，硬生生靠投掷宝具，强行耗死了berserker。
而berserker硬抗吉尔伽美什宝具的原因也很简单——自己背后就是伊莉雅。
这也就代表着，berserker还有一个弱点。
就算打不过你，还不能越过你，去打伊莉雅嘛？
“还有，berserker下手没有轻重，很容易把人打死。”卫宫士郎又道，“我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与咒术界结下生死大仇。”
“否则，樱和藤姐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远坂凛懂了：“你打算将那个‘秘密’，用在和五条悟的战斗上？”
卫宫士郎倒是很坦诚：“吉尔伽美什就算参战，认真出力的概率也很低。倒不如让他一直在旁边观战，只有恰当的时机点出力一次即可。”
他又不是为了打赢五条悟才去的，仅仅是要拖住这位咒术界的“最强”。
说到这里，远坂凛也哑口无言。
卫宫士郎说得没错，想让吉尔伽美什认真一次，真比杀了吉尔伽美什都难——纯字面意思。
与其让吉尔伽美什不情不愿，全程划水，不如就只委托他帮忙一次。
想来，以英雄王的自尊心，应当不会搞砸才是。
“就算这样，也不够吧？”远坂凛指出，“难道真要比出胜负？”
卫宫士郎摇头：“这就要拜托你了，我们会将所有敌人——无论港口mafia还是咒术师，全部缠住，你最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杀生院小姐，然后设法通知我们。”
“到那时，我会联合吉尔伽美什，设法封锁住五条悟的行动，哪怕只有一秒也够了。”
“藤姐说了，杀生院小姐有让他人瞬移的能力，你让杀生院小姐把你们俩都转移走即可。”
“根据我对杀生院小姐的了解，以及藤姐透露的情报，她应该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
“如果她不肯走，或者有所犹豫，你就对她说。”
“杀生院小姐，我们可以让你见到安徒生，催他写《人鱼公主2》哦！”
远坂凛满头黑线：“有种骗小孩的罪恶感啊！”
卫宫士郎叹气：“总比现在，眼睁睁看她被港口mafia骗好吧！”
远坂凛一想，觉得也是，就问：“我们走了，你们呢？”
卫宫士郎扶额：“看咒术界的反应，如果他们还想打，或者拦着我们不走。我倒是无所谓，也愿意留下来说清楚，当人质都可以，但吉尔伽美什……”
想象一下万一惹恼了英雄王的下场，远坂凛只能庆幸拍卖会在海上举行，如果是陆地……
会被完全夷为平地吧？被那个暴怒的金闪闪。
果然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因素啊，吉尔伽美什。
不过话又说回来，卫宫士郎的决心也有点……
“当人质？真没问题吗？”
“问题不大。”卫宫士郎回答，“以杀生院小姐的学习能力，给她半年时间接触人类社会，应当就会有自己的决断。”
“而且，我也会将另一个世界，关于‘杀生院祁荒’的故事，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等她立下志愿后，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如果她有术式，也愿意当咒术师，我们在没与咒术界结仇的情况下，化敌为友也非不可能。”
“如果她没有术式，回来说清楚这件事，我们再加以补偿，也能化解。”
“情况很多，到时在随机应变吧！”
远坂凛认真地问：“哪怕她明知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还选择那样的未来？”
“是的，即便她继续选择那样的未来。”
远坂凛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很想问，那你呢，你最后也还是要踏上那样的未来吗？
看着面前的卫宫士郎，她已经找不到九年前，那个青涩少年的影子，取而代之的，则是自己曾经召唤的，来自未来的英灵。
除了发色没有因为失去过度透支生命力，变得苍白之外，从神态到语气，甚至到行为，都越来越像。
这令远坂凛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恐惧。
明明是不好的未来，为什么不逃避呢？
明明知道，走得是不归路啊！
远坂凛忍不住想开口询问，卫宫士郎却盯着窗外，神色凝重：“奇怪，怎么突然起这么大的雾。”
一一一一一一一
“下面是国际新闻时间。”
“英国伦敦的诡异大雾，已经持续了七天。”
“雾气遮蔽了一切的阳光，宛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英国网友们拿出相机，记录这诡异的一幕……”
中原中也关闭电视，思考片刻，扭头问后方的尾崎红叶：“红叶大姐，魔术师到港口了吗？”
“目前还没有。”尾崎红叶回答，“你认为英国的大雾事件，会影响到魔术师的计划？”
“仅仅是希望罢了。”
尾崎红叶轻叹一声：“中也，我知道你不够信任魔术师，但拍卖会的结果，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更何况，首领已经在暗中做了让步，限制黄金比例不能占总金额的一半以上，以及将拍卖地点设在公海的邮轮，而非冬木市，都是在对咒术师的妥协。”
尾崎红叶的言下之意，实际上很明显。
正因为中原中也的反应过于激烈，森鸥外才偏向了咒术师那边。
明明是首领的器重，中原中也却半点不觉得开心。
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就发现祈荒还什么都不知道，好奇地看着外面的大海。
由于身体还很差，不能上甲板，一吹风就有可能加重病情，只能眼巴巴隔着玻璃，踮着脚欣赏个没完，整个人都快贴到玻璃上去了。
太宰治披着西装，站在旁边。
那孩子，真以为太宰带她出来玩，还因为第一次看到大海，非常开心……
中原中也突然有种恶心到想吐的感觉。
就见他双手揣在口袋里，快步走出大厅，脚下出现暗红色的光芒，轻轻一跃，就到了邮轮的最高处。
感受着海风的吹拂，中原中也的心情却始终没有得到平复。
这时，他看见几辆车停在登船口。
中原中也认真看了一会儿来人，没说话。
等时间到了，邮轮已经离港，中原中也才拿起手机，打电话问：“红叶姐，咒术界御三家的家主，一个都没到吗？”
魔术界这边，他已经看到，间桐樱来了。
一边是魔术师的家主到了，一边是咒术界，御三家，还有他们各自“一门”的家主，没一个来。
这是什么意思？
“总监部的高层，全都避嫌了。”尾崎红叶低声说，“当然，本次代表御三家前来的，至少也是一级咒术师。”
中原中也捏紧了手机：“真的是为了避嫌吗？”
尾崎红叶知道中原中也心情不好：“不要小看特级咒术师对咒术界的重要性，既然都能代表御三家，实力又都是一级，无论谁——”
“红叶姐，你不要和我打马虎眼。”中原中也抬高了声音，“难道不是因为五条悟不想来，所以其他两家的家主为了公平起见，也就没来吗？”
“中也。”尾崎红叶严肃了起来，“你不要被情绪代入，胡乱猜测。”
中原中也挂断了电话。
他忍不住想，自己一贯以来，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是不是很傻，很好骗，只要抓住了弱点，谁都可以利用。
众所周知，五条悟看重效率。
一场拍卖会，哪怕仅有那孩子的抚养权，从筹备到寒暄到开始到过程，至少也要好几个小时，这位咒术界的“最强”会第一时间过来才有鬼。
可能只有魔术界那位“大人物”出场了，五条悟才会被喊过来吧？
这算什么重视！
中原中也知道，自己确实带了点迁怒的成分，但他无法控制不去想，是不是自己表露态度，希望让那孩子去咒术界，导致boss的偏袒错了呢？
会不会，让那孩子去魔术界比较好？
至少现在看起来，魔术师感觉更重视那孩子？
中原中也正这样想着，突然浑身汗毛倒竖。
有什么充满压迫感的东西，过来了！
中原中也的戒备心提到了最高，四处寻找，就发现一架直升机由远及近，缓缓驶来，最后停在了甲板上。
机舱大门打开后，银发的女童缓缓走了下来。
中原中也瞳孔骤缩——跟在她后面的，究竟是什么！
此时，主场地内。
御三家的代表，以及间桐樱，总共四人，已悉数落座。
三位咒术师却敏锐地注意到，魔术师那边，还有两个座位空着——这代表魔术师至少也交了三份入场费。
为什么只来了间桐樱一个？
难道是因为英国的事情，其他魔术师来不了？
三位咒术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果真是那样，倒是好事一桩。
但很快，大门缓缓打开。
身穿紫色洋装，拥有及腰银色长发，以及醒目赤色瞳孔的女童，在两位相貌秀丽的银发女仆簇拥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而这一刻，咒术师们全被激发了本能反应，差点没当场动手了！
跟在女童背后，那个黑漆漆，散发着恐怖气息，比特级咒灵还让人不寒而栗的人形生物，究竟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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