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剑客
“呵呵，方远小哥，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不是说，这些杂粮。。。噢，不。精粮，是精粮。”
上次那个胖粮商，朝着方远走来。方远刚要开口，他又接着说道。
“上次啊，我把你那谷子收回去，打出来一看，还真是精粮。一方面懊悔自己错怪管事了，一方面也自责，让小哥你吃亏了。”
“这不，听说小哥你来着倒腾谷子，就特意过来把上次没结清的钱，给你送来。”
说着就掏出一袋，比上次还厚实的钱袋。
“小哥，今天的稻米卖不卖呀？咱们也算老生意了，不如一并卖给我吧~你看怎样。”
“价格比上次翻一倍，而且也不用你叫人来脱粒了，全交给我就行。”
胖粮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几个商人。其他人也都默契的，点点头。看样子，是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哦，这次我不打算，再给老板添麻烦了。我直接将谷粒脱出来，然后，再卖于老板。”
说着方远捧起一把，脱下来的谷粒。
“你看，这脱好的谷子，该是什么价啊。”
那粮商没有说话，笑而不语。
他身后，走上来一位，高瘦中年人。
“田中君，这个粮。。。好像没有，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么好呀。”
那人捏起几颗谷粒，剥开嚼了嚼。
“方远小哥。这位呢，是我们大名的家臣。负责为在外征战的大名，筹集粮食的粮官。田野大人。”
胖商人对方远，介绍起了这人。
“这样的粮草，要是运到前线，将士们吃不好，打了败仗。田中君，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这个叫田野的收粮官，摆着架子，装腔作势的，对粮商田中施压。实则是摆给方远看的，目的嘛，不过就是压价格而已。
“这个，大人恕罪，粮草筹备这等大事，小人也不想出错啊，实在是粮食不好收啊，而且价格又。。。”
说着，就把目光瞟向方远。
“唉，今年又是荒年，你的难处，我也知道。只是前线的武士们，可不能饿着肚子呀。我们河内，还要靠着武士大人们守护呢。”
两人一唱一搭，演的跟真的一样。
中间方远，一次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此时二人都停下了表演，看着方远。那意思就是，我们都说成这样了，你不表个态？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脱好的谷粒，也按一文一斤卖给你们吧。”(以后为了方便，不再使用古代实际计量单位。)
“好！方远君大义。这事我一定上报主公，让他知晓方远君的贡献的。”
见方远，主动开口让价。收粮官怕他反悔，就立马把话说死。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多谢方远小哥。那我这就回去，叫人来称量。”
粮商也打蛇趁棍上，咬了上来。
方远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几人。
估计，那些没开口说话的，也分到好处了吧。
不过这几人，没有好奇询问粮食的来历，倒也省的解释了。
方远看着几人的背影，在心里想到。
接下来的几日，周围的流民都被聚集起来，帮着方远脱粒稻谷。
脱下来的谷粒，除去给了流民的，剩下的全被粮商收走。
接下来的一个月，方远依然每天放粮，而粮价也如方远所料，一降再降。
从一文一斤，到一文两斤。再到现在上午还是一文十斤，下午已经一文十五斤了。
而周围的流民，也不再来做工了。因为都囤够了口粮，各自回乡去了。
贫民们吃饱喝足了，粮食价格也就下来了。而这群粮商还在收粮，应该是把粮食买到周边城市了。
连续近一个月。每天方远往市场投放的粮食，总量都超过百吨。
连运送粮食的车，都从人工手推车，变成一次能拉十组稻谷的牛车。
巨大的产能，加上极高的负荷率。河内的稻谷产量，在这个时代变了天文数字。
这一个月产出的谷粮，都足够这个时代岛国全部人吃上十年了。
而那个胖粮商田中，也早就不收粮食了。
转而到处兜售粮食，回笼资金。
可是他卖到哪，方远跟着卖到哪。
他一文一斤，方远就一文两斤。
如果这时候，田中还看不出问题，那他就是个真的傻子了。
只是，看出来也没用了。因为，不知何时起，河内城周边，开始流传一个传言。
有一位带着狐狸面具的巫女，得到了稻荷神的青睐。
只要施展法术，所到之处，不论何时何地，都能长出饱满的稻谷。
一时间，传言甚嚣尘上。知道的人，都去了附近这座，原本荒废的神庙，祈求巫女大人赐福。
而且，每个前往祈福的人。只要跟着巫女大人，一起诵读一次经文。就能免费获得，一块牛肉。
而对神明进行捐赠供奉的，不仅能获得牛肉，还能亲自面见巫女，看她施展法术催生谷物的场景。
其实，这只是方远，将破庙稍微修补了一下。又花钱请人，在屋檐周围雕刻了一些花纹。就装作是，一座新翻修的神庙。
平时的时候，面见信徒。就让弥子，带着面具去见。
而催生谷物的时候，就是方远带着面具，挥洒骨粉。
至于为什么没人看出，两人的区别。
因为，一来方远距离他们较远;而且，弥子和方远穿的道服，都非常的宽厚繁杂。再者，来观礼的人，都比较虔诚，不敢细看，或随意评论指点。
所以两人就这样，扮演起一个不存在的人来。
而在此之前，方远曾震慑过弥子等人，她和阿宽也不敢把这事说出去。
至于方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也不敢问。只当是神明看中的人，与常人行事不一样。
随着周围吃饱饭的人越来越多。闲工夫多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方远他们扮演的这个巫女，名气也越来越响。以至于邻国都有人前来供奉，祈求巫女前往赐福。
而方远也不拒绝，带着弥子坐着轿撵四处奔走。
将稻荷大神赐福过的巫女，这个名头，越打越响。
粮价，自然是一跌再跌。
做到这里，惩戒粮商救济贫民的事情，基本算是完成了。
而方远也有些腻，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了。
就当方远要抛弃这个身份，带着弥子，阿宽，阿蝶，三人一起寻幽探胜的时候。
一位不速之客，找到了方远。
“巫师大人，是要抛弃大和的子民了吗。”
就在方远，让弥子送走最后一批香客，打包好大多数东西之后。
一位双手抱胸，怀里插了一把长刀的人。突兀的出现在，道场石灯上。
他语气虽然平和，但是话语中却有种问责的意味。
“阁下是谁，我们见过？我们这里只有巫女大人，没有巫师大人。”
方远停下手里的活，站直身子随意的说着。
虽然猜到对方来着不善，不过方远却是不惧。
方远自问除了山下城内那些粮商，没有的罪过谁。
而山下那群粮商那样的货色，得罪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所以，这个剑客。如果是粮商找来的杀手，以他们现在的财力，也找不来什么像样的人。
如果是其他，看出巫女游戏里，暗藏的把戏的人。想了也是看中方远的能力，更不会轻易伤害自己。那样的话，就更没什么好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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