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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东,快来看看你爸怎么了?”徐东的妈妈看到老徐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上,大粒大粒的出着汗。

        “爸,你怎么了?”徐东跑到父亲身边着急的问,一边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救护车的声音划过寂静的夜空。那么刺耳。

        平时看上去健硕的父亲一下子就被医院诊断出胰腺癌晚期。这种病平时也没什么症状,每年的体检也都是些脑子心脏血管之类的检查

        谁也不曾想过,这个器官会说坏就坏平时不疼不痒,这一疼起来就癌症晚期,机会都没有,这应该是癌症中走的最快的一种。

        徐东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跟父亲多学点什么,确诊后的父亲只在短短的几天里就虚弱不堪。他带着父亲跑北上广这些大城市去找最权威的医院再次检查。

        可是并没有出现奇迹,反而把父亲折腾的更加疲惫不堪,病情也急剧恶化。

        徐东一边要跑公司,一边要跑医院陪伴父亲,人也变得憔悴。最后几天就一直待在医院一步不离开父亲。

        他的叔叔也都忙上忙下,暂且没了收拾那丫头的精力了。

        “尽管叔叔找了省里最有权威的癌症专家,还是没能让他父亲远离死亡的威胁。

        父亲开始意识不清,整日因为癌症带来的疼痛,用镇经济和止痛药维持着。父亲因为疼痛,挥舞着双手往病床护栏上撞。两只枯瘦的手臂全是淤青。

        医生一边给父亲加大止痛药物的剂量,一边用绷带把父亲的手捆在床两边的护栏上。

        他心疼不已。长这么大,哪里见过父亲这般的无助。

        多希望能替父亲分担哪怕一点点的痛苦,可是这痛苦又岂是旁人能帮你分担的。

        癌症的疼痛,从来就没谁能跟你感同身受的。徐东握着父亲枯瘦的手,看着他如此受折磨,心疼不已又无计可施。

        这是他最爱的父亲啊,小时候拉着他学走路的那双手当时是多么温暖多么大而有力。

        现在,他只能无力的挥舞着,挣扎着。

        他紧紧握着,而父亲却在拼命的挣脱想去撞一切能撞到的东西。

        他的肩膀曾那么宽阔,让他骑在上面,在父亲宽阔的肩上他能看得更高更远。而现在,父亲只是目光涣散,一会儿疼得紧闭,一会儿又睁开。

        他是否看的清身边儿子这张跟他几乎相似的脸。

        医院还是同一个医院,陪护的人还是那个人,而被照顾的是另一个在他心里占据了很多位置的人。

        此时,他好孤独,也脆弱。

        好希望这时有个人在身边,和他一起战胜这份孤独和脆弱。他再一次坐在椅子上,以同样的姿势把头靠在枕边睡去。

        梦里,他看见那个人,就在楼下的石凳子上,腿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温柔的看着他,她伸出手给他,他却抓不住。

        一阵挣扎惊醒了他,父亲发出痛苦的哀嚎,加大止痛剂量也无济于事。最后,医生护士把父亲推入重症室。让他回避。

        他不理解为何这个时候让他走开。

        直到父亲彻底停止了呼吸,宣布死亡的时候,从父亲身上撤下的各种管子。

        他才明白了,为何当时医生让家人回避,插那些管子的时候,父亲得有多痛苦,作为普通人的他们,要看着那些不属于病人身体的东西,往虚弱的身体里插。

        徐东在想,父亲那个时候知道疼吗?他有意识吗?插管的疼和癌细胞带来的疼哪一个更疼。芬太尼这些进入身体的药物到底能不能让父亲不感觉痛苦?

        母亲哭晕几次,而作为儿子的他,这时真是哭不出来。

        这他没有时间悲伤,他得处理各种事务,签各种字。

        他想起,上次医生递一些单子给他签字的时候就在不久之前,也是这家医院。

        当时的他也是各种紧张,生怕那扇门里的人真遇上那些纸上说的情况怎么办?

        但是上次,那个人还是好好的被医生送出来还给他了。

        然而这次,医生却没有把父亲好好的还给他。

        父亲被一块白涩床单盖着,拉开那块白布,父亲的脸一点不像平日里的样子。

        他走的一点不安详,应该很痛苦。

        他微张着嘴,像是要跟他说什么又不像。

        或者是像小时候他惹他们生气了,要骂他一样。

        可是他再也听不到父亲骂他了。

        多想眼前躺着的这个男人再骂他几句,骂他废物骂他败家子,骂他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要不说话啊!不要不说话啊!他再也不骂自己了,再也不会骂了。

        父亲的灵堂里,家里的所有亲戚,公司的各类高管都来了,他们穿着黑衣,拿着白色或者黄色的菊花。

        徐东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墨镜,墨镜下的那双眼睛已经布满血丝。

        婶婶搀扶着无法站立的母亲坐在一边,母亲一直呜呜的哭,哭到累了,就靠在婶婶的身上。他跪在父亲的遗像前,一动不动,无论谁来了,都张不开口,一句话不说,也一滴泪都没掉。

        叔叔站在一旁回应着每一位来悼念父亲的宾客。

        直到父亲被缓缓送进那个炉子,炉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才觉得父亲真正的离开了他,他再也没有父亲了。

        终于才控制不住,对着炉子大声!很大声的叫了一声:“爸!”这一生叫唤,感觉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就像要把父亲唤醒一样!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哭的像个孩子。身子在哭声中颤抖。叔叔走过来摸着他的肩膀,仿佛在告诉他,你该张大了!

        眼泪流进嘴里,像海水,很咸且涩。

        葬了父亲之后,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不接电话,不见人。晚上就去朋友开的酒吧喝酒。

        他每天坐到最后才走。每次去都坐在第一次遇见海歌的那个位置。像海歌一样,跟老板说:“随便给我来一杯什么,你看着办。”

        老板知道他心里难受,耐着性子跟他说:“你想喝什么酒?”

        他有点生气了:“海歌来喝酒你好像不是这样问的呀。过去怎么给她就怎么给我呗。”

        “你们不一样啊,往日里你来,都会指明了你要喝什么,你们俩不是一种人。叫我怎么同样来对待?你是男人,她是女人。”

        “你认识她多久了?跟我说说她好吗?我很想听关于她的任何事。”

        老板朋友拿着一杯马爹利过来放在他跟前说:“我也只是在酒吧见过她呀,大概五六年前了,那会儿我刚开这个酒吧,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经常自己一个人来喝酒。

        从不和人交谈,偶尔会坐在吧台看我调酒,听我介绍酒。

        一个小姑娘,她能有什么可问的?

        况且我也不是那种爱八卦的人啊。不可能我去问人家你是干嘛的家在哪?仅此而已。

        经常来,我就记得她啦,每次她来,都不看酒单,说看了也白看,记不得,不懂,懒得装,叫我看着给。

        有时会尝一下威士忌,大部分时间喝调酒,给她上酒告诉酒的名字就好。

        像这样喝酒的我只见过这一个。其他的感觉不是冲酒来的,而是来找一点情调或者其他吧。

        后来突然就没见了,十多年过去了,我都奇怪,又突然出现但我还是记得她,她几乎没变。就这些。”

        “再说点吧。”徐东喝完,杯子递给他,还要一杯。

        “她一般不会在一天之内同喝一款酒两次。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少废话啦,给酒,随便什么。”徐东有气无力的说。

        “别跟个老娘们似的,男人嘛,有个男人样。你父亲的事我也听说了,节哀啊。今天的酒我请。但是别喝成上次那样啊,今天可没有海歌替你追小偷。”

        他冲老板比了个国际手势。

        老板让他的斯文女孩又给他倒了一杯。继续坐在他旁边陪着。接着说:“生活嘛,本来就是酸甜苦辣咸什么都得尝的,作为一个男人,无论经历什么,都要把胸膛挺起来抵抗即将到来的磨难。大老爷们该以事业为重,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我要是个女人都嫌弃你!”

        “你怎么突然对海歌那么感兴趣?”老板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问徐东。

        “上次医院一别就再也没见了。最近事那么多,都没问问她好了些没有,还挺牵挂的。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最近总梦见她,觉得她好神秘。”

        “你恋爱啦!恭喜你。”老板又喝了口咖啡说他。“从没见你这么关注过一个女人。你的眼睛里面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漫不经心了。”

        是啊,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关注超过两次?没有!从没有过!

        而且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想到的只有她。最想见到的人是她。

        徐东开始满世界找海歌。

        “徐董,最近小徐总也在让人帮他找那个叫海歌的丫头。是您吩咐的吗?”

        “嗯?没有啊,最近我都在忙着这么多事,都忘了这茬。他还没来公司?”徐平河自从哥哥徐平江去世以后真忘了这事。

        “没有。”

        臭小子,还说没动心!他若真的知道真相就怕他到时候更痛苦,收拾那丫头是他铁了心的想法。如今徐东这傻小子又这样。必须让他死心!

        徐平河必须动手阻止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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