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抢人

一曲毕，三女巍然不动，阁中男子一阵阵叫好之声。

        季安问向王布：“怎么能得她们青睐呢？”

        王布一脸我懂的表情，劝诫道：“季兄，你还是别想了。得见此女之一，你既要有名又要有才，这二者你都没有，还是算了吧。”

        季安倒是神秘一笑，拖了长音说着：“那你说，我要是抢来的话，胜算几何？”

        王布一副你疯了的样子，但是只当他在开玩笑，戏谑回：“倒是没人抢过，把我们兄弟抵这，武功超群者大概也是能抢走的。”

        季安哦了一声，然后指着白衣女子对王布说：“此女就是白露洲吧？”

        王布点头，笑着对季安说：“季兄的眼睛当真是好，那就是。”

        季安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布，一脸认真地说：“那今日我就抢来给咱们看看。”

        王布一脸不解，刚想问他什么意思。就看见这厮倏然飞身入台，环抱住了白衣女子白露洲，随着台上女子惊呼一声，然后他美人在怀又飞身回到王布身边坐下，那女子被他揽坐在怀里，一阵清香萦绕在几人身边。王布傻了眼，台下的老鸨召了几个打手，往二楼赶来。

        季安对着怀中女子很认真地说：“我们因着得不了姑娘青睐，故此抢了姑娘来一睹芳颜，还望姑娘不要介怀。”

        女子还未搭话，她的面纱瞬间被季安揭了下来。她皮肤白皙，小嘴微微翘起，香唇微红，鼻子娇小挺立，一簇蛾眉下是一双透亮的杏眸，但此时眸里满是讶然之色。季安又用力几分环紧了怀中女子，眼睛里满是赞叹之色，缓缓开口，“难怪姑娘心气如此之高？姑娘果真是个响当当的美人胚子。”

        白露洲缓过神来，感觉到他盘在腰间的手，用力挣开想站起身来。季安倒是没有难为他，率先松开了手。她站稳身形，言语泛着冷意：“公子也很是倨傲，不知礼数。”

        王布一听，知道这是在责怪他们，心下凉了一半，他虽会一些拳脚，但都是些花架子，今日怕是要交代这里了，当下欲哭无泪。

        季安倒是不甚在意，自顾自的说：“姑娘曲如此人，我若不这番做法，怕是黄土埋脖也得见不了姑娘。”

        白露洲声音冷冽，平静地回：“如今见到了，你又当如何？”

        季安又一笑，坦荡荡地正色，“自然春宵一刻。”

        说话间，季安瞥见暗舱处有人在上来，便直接揽起白露洲飞身到暗舱口，把船上的人推了上去，自己撑蒿带她离去了。

        王布在楼上暗自咒骂季安这个衰神，这下所有人都只当他们是一伙的了，此事不能闹大，否则他爹非拆了他不可。看着一脸凶神恶煞围着他们的老鸨和打手们，他走近老鸨，递给他一封书信，沉声说道：“妈妈勿气，白小姐是谁的人咱们都很清楚，此去自不会为难她，明晚便完璧归赵，只需妈妈通报谢公子一声，约他明日来此相见即可。”

        老鸨心下了然，知晓这是冲着谢公子来的，权衡利害，她对着阁中男子说：“各位恩客勿慌，今日是露洲心属的恩客开的玩笑，诸位继续饮酒，妈妈我给诸位看看最新排的舞蹈。”说完她示意台上女子继续，楼阁里顿时又热闹起来，自当这是新玩法。

        王布知晓今日是走不了了，手里紧握另一张字条，暗地里把季安祖宗十八辈问候一遍，然后扶额认命。

        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河上荡起的水圈向周围蔓延。一紫衣男子撑着蒿，一袭白衣绝色女子坐于船上，引得两岸人惊讶赞叹。他顺着河道一路走，还唱起歌来，歌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垢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唱完一曲，季安问白露洲：“如何？”

        女子不搭话，反而又唱了一遍。季安摸摸鼻子，知道这是嫌他唱的难听。

        她唱的确实比季安好。季安忽地靠了岸，他先下船，然后伸手去扶白露洲下船。白露洲在他右侧随行，面纱又遮起了面。夜里是有些凉的，白露洲穿的有些单薄，见了风不由得轻咳几声。季安听见了，便侧头看她一眼，给她画个大饼，说：“等到了地方，给你熬杯姜茶驱寒。”

        白露洲看着他身上裹着的披风不语。季安许是注意到了她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身子骨一向很弱，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白露洲没见过这样睁眼说瞎话的主，有些无语，不过倒也没矫情什么，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东厢房倒是明着灯光。他带着白露洲进了进了正房。许是听见了动静，齐冲出来后看见正房亮起灯光，便叩门进去。季安看他来了，便嘱咐他去厨房熬些姜茶给白露洲，齐冲得令便出去了。季安指着床榻对白露洲说：“你今夜就睡在这里，我去耳房。”

        白露洲烤着炭火，面色恢复了些红润，淡淡问道：“已然到地方了，公子还不说意图嘛？”

        季安仿佛不明其意，眼中晦暗不定，“春宵一刻而已。”

        白露洲唇角露出笑意，摘了面纱，面上清冷，声音却夹杂了一丝媚意，“既是如此，公子何不上床来？今晚可只剩半夜了。”她边说边向季安走去，到了他身前，手放在他胸膛之上，来回摩挲，眼睛里都有些迷离，衣襟微开，白皙的美颈一览无余。

        就在此时，门开了，是满脸怒意的王凤舟，风舟后面是面色如常的沈瓷生。

        然后，一方桌子东西南北方向各坐一人，默不作声。白露洲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季安倒是表情很不自然，王凤舟不必说，仿佛时时欲爆的炮仗，面无表情的沈瓷生只顾喝茶。

        齐冲叩门进来后，看着正襟危坐的众人，十分没有眼力见的把姜茶放在了白露洲面前，然后对上眼睛要吃人的王凤舟，吓得手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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