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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权欲4


触感转瞬即逝,洲言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已经直起了身子,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留下目瞪口呆的女玩家和差点从宝座上摔下来的安明。

        其余玩家安静了一秒钟,迅速恢复了热闹的状态,起哄要女玩家赶紧完成命令,女玩家更加窘迫了。于眠在身后拽了一下她的衣服,等她转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女玩家会意,羞涩的低头吻了一下她脸颊。

        起哄的众人似乎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略微有点失望,女玩家飞快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低头抿了一口红酒。

        新一轮的扑克牌交换已经开始了,气氛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活跃程度。

        洲言看向凌赴,表情有点复杂,还不等他说什么,凌赴道:“失礼了洲同志,不过刚才是情况特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忸怩的,合作共赢互相帮助多好。”

        他冲着哪位有点闷闷不乐的女玩家抬抬下巴:“喏,那位小姐还心情低落着呢。”

        洲言:“……”

        照他这么一说好像他成了干尽好事的大恩人。

        “就当是帮我,可以吧?谢谢。”凌赴眨了眨眼睛,又笑了。

        洲言冷了半晌,只得回答:“……不客气。”

        游戏已经进行了五轮,格雷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不耐烦,这看起来就像是饭后茶余的一个小游戏,玩家们也因此越发兴奋起来。

        女佣端来了甜点,酥脆的饼干散发着刚刚烘焙好的香甜,热气腾腾的南瓜派被切分成一个个精致的三角,挤上细腻的奶油做点缀,放在每个人面前,就连刀叉都换上了新的,小巧而精美。

        与此同时,钟摆敲响了十二下,像是庄重的宣告。

        格雷收起了所有的扑克牌,正当众人以为格雷要让他们休息去了的时候,他却又一次从第一个人开始,让玩家们抽牌。

        众人在经过几轮游戏的狂欢之后也都有些疲倦了,都漫不经心的随意从格雷手中抽取金卡,然后习惯性的拍在桌子上,连看都懒得看。

        格雷照常发完了牌,然后站到了国王的宝座旁边,正当众人以为他要请下一位国王上台的时候,他看着一个正在打哈欠的男子瞪大了眼:“叛徒!你这个叛徒居然还有脸混到尊贵的客人中!来人!把他拖出去!”

        众人顺着他愤怒的目光看过去,正是之前拒绝跑圈的男人。

        原本一动不动站在大厅四周犹如商场里假人一般的两个侍从立即上前来,四只手犹如钳子一样钳住那个男人的两边胳膊。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表情带着不知所措的茫然,就被猛然从椅子上拖了下来!

        “你干什么!干什么!松开我!”

        被拖出一段距离后男人感到胳膊格外的痛,大声叫着,对两个侍从拳打脚踢。没想到两个人看着文质彬彬,力量却大的不像人,一个健壮的男人扑腾来扑腾去竟然愣是一动不动稳稳地拖着他朝门口走去。

        众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有几个胆子大的想要去帮那个男人,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怎么起都没法从椅子上站起来。

        格雷依旧面目狰狞的叫着:“叛徒!这个可恶的叛徒!把他拉下去砍掉脑袋!”

        在场的玩家听到这句话脸色逐渐变白,那个男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嘴里不停咒骂着,一会儿又变成了“救救我!救救我!”的祈求。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两名男仆牢牢地钳制着他,任由他百般挣扎都无济于事,一步步稳稳地朝着大厅的门口走去,然后消失在门框外。

        男人的叫声一直持续了很久,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然后又变大了一些。像是先离远了些,不知怎的又近了,叫声越发凄惨。

        大厅里,一片寂静,惶恐迅速蔓延着。

        外面男人的恐惧似乎已经到达了巅峰,听起来像是发疯一样咆哮,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出。

        “刺啦”一声倏然在远处响起,像是金属摩擦,有些刺耳,然后是“哐”的一声巨响。

        男人的咆哮戛然而止。

        大厅内一片寂静,于眠睁大眼睛看向洲言,而洲言却沉默的垂着眸子,目光落在烛台上。一旁的凌赴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很久门口才又一次传来脚步声,两个侍从回来了。

        他们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走回自己的位子上,继续仿佛雕塑般站着,一声不吭。

        低声议论传来,有人悄声问同伴:“他做了什么?怎么就成叛徒了?”

        “不知道啊,他刚才一直挺安分守己的我记得。”

        “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还是做了什么不一样的事被盯上了?”

        “扑克牌。”洲言突然开口,“他的扑克牌。我们唯一做的不一样是抽的牌面不同。”

        格雷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讨论,已经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样子从台阶上下来,依次收起玩家们手里的扑克牌,牌面朝上。

        这下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刚才那个男人抽到的牌,正是国王的鬼牌。

        众人哗然,有人脸色惨白的问:“那岂不是说明抽到鬼牌的人其实不是国王而是要去死?”

        凌赴懒洋洋的敲了敲桌子,众人全都看向了他,他说:“不对,为什么前面那几个人没被砍掉脑袋?”

        洲言:“因为他们是在零点之前抽到的牌。”

        凌赴挑了挑眉。

        “那岂不是说明在零点之后抽到鬼牌的人要死?”说话的正是杜晨。

        凌赴低低的笑了一声,说:“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领导,真有威严。”

        眼看着杜晨一张脸开始涨红,似乎又要和这个跟自己八字不合的管理员大吵一架。

        于眠适时开口了:“其实可能性还有很多,第一种就是你所说的,零点之后抽到鬼牌的被砍头;第二种,零点后第一个抽到鬼牌的被砍头;第三种,零点后每个在整点后第一个抽到鬼牌的被砍头。”

        众人听着听着练就绿了,杜晨脸上的表情两秒内已经变了三回,说:“反正不论怎样都要随机一个人砍头就是了。”

        “不一定。”洲言说,“这三种可能都是结果,需要一个因才能导致。”

        凌赴往椅子里一仰,翻译到:“他是说,这个过程中肯定有什么隐形条件我们没有达成,所以才导致了零点后第一个抽到鬼牌的人被认为是叛徒拉去砍头。”

        “隐形条件?”宋央皱起眉头。

        “对,达成这个条件就不会存在砍头。”洲言道。

        “以及,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凌赴摩挲了一下戒指,“他上一局违背了国王的命令,在大臣这种忠心耿耿的人眼里大概也算是个叛徒。”

        说罢,他嘲讽的笑了一声:“我猜不执行国王命令的人整点后优先抽中鬼牌。”

        洲言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好了,尊敬的客人们,让我们继续玩游戏吧。”格雷已经收好了所有的扑克牌,笑容可亲的朝着第一位客人伸出套着白色手套的手。

        这次没有人笑了,也没有人觉得这位看起来和蔼的大臣是真的平易近人,毕竟他刚刚处死了一位自己的同伴。

        诡异的安静蔓延在整个大厅,只有格雷的靴子落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时而响起时而停顿。

        刚才热闹的气氛已经全然消失,所有人的脑子里共同浮现出一个强烈的想法:怎么能结束游戏!

        突然,安静的有点过分的大厅里传来“啊”的一声,洲言看去,之间杜晨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那张牌,脸色有点发白。

        他手里的那张牌是鬼牌。

        他坐立不安,白着脸坐在座位上腰杆挺的格外直,但是能看出脸上隐隐有冷汗。多数人看到他都明白过来也十分理解,向他投去同情的表情。

        现在还不知道零点之后抽到鬼牌的人会不会被砍头,惶恐不安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好在想象中的发疯格雷并没有出现,他依旧像先前那样走上台子,请抽到鬼牌的客人上来做一轮国王。

        就在杜晨松了一口气坐到国王的宝座上时,一直微笑着的大臣开口了:“各位尊贵的客人,你们中间出现了叛徒。”

        叛徒!

        众人刚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全都齐刷刷看向大臣格雷。

        格雷脸上是得体的笑容,他继续说下去:“叛徒十分狡猾,只有坐上宝座的国王才能够找出他。”

        他轻轻拍了拍杜晨坐着的宝座,明明轻的连响声都几乎为零,却吓得杜晨猛地朝他看过去。

        “所以说,如果国王没有处死他的话,我们只好在每个整点后让鬼牌来选出叛徒。”

        说着,大臣捧起手里的金色扑克牌,虔诚的低头祈祷。

        “愿国王陛下找出所有不忠的客人。”

        众人恍然明白过来。

        如果国王的命令没有让任何客人砍掉脑袋,那么每次整点之后第一位抽中鬼牌的倒霉蛋就会沦为刀下亡魂。

        这是在逼着他们杀人,否则自己就可能死。

        刚才还安静着的众人在明白过来这个道理之后逐渐开始小声讨论,所有人都有些彷徨和不知所措。

        但他们不会彷徨太久,因为距离下一个整点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游戏系统的生存模式果然并不会仁慈或者网开一面,这局游戏并不像是上一局那样给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是根本没有给出任何任务,只是给了他们时间,拖延的时间。

        只要有同伴死亡,就可以拖延自己死亡的时间。

        “必须快点找出结束游戏的方法,”凌赴看向笑眯眯开始下一轮发牌的大臣,“如果一直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但大家心里都不免抱有一丝期望。万一所有人都愿意同生死共患难无所呢?

        洲言冷声说:“游戏规则明白了,但一会儿就整点了,越是临近整点,抽到鬼牌的人越是可能做出疯狂的命令。”

        凌赴看向他,目光里带了几分玩味:“洲同志的意思是?”

        “劳烦帮忙作个弊。”洲言低低的笑了一声。

        和众人料想的一样,一开始当上国王的人还能够保持着一开始的笑容,下一些不关紧要的命令,但所有人的心依旧是悬在半空中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是过得时间长人们脸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就越淡,气氛几乎要维持不住。

        有人开玩笑似的命令玩家用叉子扎自己一下,被命令到牌面的玩家对国王怒目而视,拒绝服从命令,然后被表情逐渐变得不耐烦的格雷命令男仆拖了出去。

        洲言凉凉道:“这游戏规则还会变?”

        众人心里也是一样的疑问,惶恐不安的注视着那个一边嚎叫一边被拖出去的男人。

        凌赴:“哦,看来是了,你看那位忠心耿耿的大臣表情也没那么友善了。”

        他转过头朝着洲言眨了眨眼:“我猜他困了,想快点砍完所有客人的头。”

        众人:“……”

        洲言理解的打了个哈欠:“嗯,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可不是,原来每隔一个小时的砍头活动提前为不执行命令立即拖出去。

        不过这位管理员同志说的很有道理,大臣格雷脸上本来十二分的笑容此刻只剩下了八分,虽然依旧彬彬有礼,但是让人再也生不出那种本来略有的亲切感。

        像这样能造成伤害但不致命的国王命令一直断断续续的持续着,似乎所有人都不想做第一个。

        终于,在马上到一点的时候,一个抽到鬼牌的中年男人忍不住了。他哆哆嗦嗦的走上台阶,走路都显得有点腿软,似乎心里下了极大的决心,但真正坐上国王宝座的时候还是一时间说不出命令。

        洲言和凌赴对视了一眼。

        这个男人要是一直这么磨磨蹭蹭的话,可能就来不及抽下一轮了。

        安明对着宋央说:“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眠拉了一下洲言的袖子,冷静的分析道:“从他种种心虚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八成是要开始害人了,不过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没底。”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在宝座上坐下之后,犹犹豫豫一直不肯开口,冷汗连连,直到格雷催促第五次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淡了他才颤抖着开口:“砍掉红桃七的头。”

        这次他命令的对象不是玩家,而是旁边站着的男仆们。

        众人哗然,但是一旁的男仆们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洲言不咸不淡的说:“多有意思,至高无上的国王陛下居然命令不了大臣都能随意命令的男仆。”

        凌赴笑眯眯道:“真高兴我们又想到一块去了,大臣凭什么能比国王权利还大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第五十四张扑克牌!

        在场除了抽到鬼牌的玩家以外,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大臣格雷,他似乎并不听令于国王,竟然还能命令国王命令不了的人。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身上有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第五十四张牌。

        坐在宝座上的男人似乎觉得木已成舟,再无退路,声音坚定了些:“格雷!我要你砍掉红桃七的头!”

        格雷朝他鞠了一躬:“国王陛下,你只能命令客人们。”

        男人有点生气:“我是国王,怎么不能命令你们?”

        格雷弯着腰并没有直起来,一言不发。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一旁的粗绳,说:“红桃七,用粗绳绞死自己!”

        众人都没有反应,似乎已经料到了某位同伴的牺牲已成必然的定局。

        洲言心里有点凉,他掐着时间马上就要一点整了,目光冷冷的扫过宝座上的男人。

        就在这时,凌赴僵硬的站了起来,伸手拿起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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