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时间领域第四重！
带贝拉来帝都时，李维起码飞了半日，空间分身搭乘飞梭，也花费了近两个多小时。
但这次，不过半个小时，他就回到了维加斯。
“到了吗？”
“嗯，已经到维加斯城外了。”
紫电缓缓降落，听到胸前传来的沉闷的声音，李维回应道。
听到他的回答，贝拉这才抬起头。
随后便跳下了紫电，神色复杂地望向前方。
往日繁华无比的入城大道，如今却因为几月前的那场祸端，而显得清冷。
李维收起紫电，也走到她身旁。
“应该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恢复往日景象。”顺着对方视线望去，李维低声道。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
而生命的创造力，更是超乎想象。
“对啊，我第一次和父亲来维加斯的时候，这里还只是条原始的沥青路呢。”
贝拉回过头，笑了笑，“李维，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嘛？”
“嗯。”李维点了点头。
两人便就这样，不疾不徐地往前方走去，既没有驱动原能，也没有搭乘工具。
如同两个普通人般，浏览着沿途的风景。
……
直到一处有些破旧的小巷前，两人才停下脚步。
“还记得这里吗？”贝拉看向李维，眨了眨眼睛，“当时某个小屁孩，可是被揍得很惨。”
李维走上前，抚摸着小巷两旁的墙，笑道：“当然记得，那时候，某个小姑娘，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里，正是当年，自己和贝拉初遇的地方。
旁边不远处，就是维加斯孤儿院。
“咦，我们李大科长居然还记得啊，那我可不胜荣幸。”贝拉笑着，坐到了巷子前的一条长椅上，“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第一眼，就不想你受欺负。”
贝拉两只脚交替着，踢起长椅旁满地的落叶。
一起一落。
“也许是因为缘分吧。”李维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身旁，摊了摊手道，“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我长得帅。”
“德性！”贝拉笑锤了他一下。
随即便不知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把头缓缓靠在了李维肩上。
“李维，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离开维加斯，离开贝尔星，离开我们的——家？”
听见贝拉微微颤抖的声音，李维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
家吗？
前世他最喜欢的诗人曾经说，此心安处是吾乡。
而相对无限宇宙，小小的贝尔星，又如何能使自己心安。
“你要走，父亲也要赶我走……呜……”
见他沉默，贝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压抑着哭声，拽紧了他的手。
“对不起。”感觉到自己肩上隐隐的湿意，李维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将贝拉搂在了怀中。
很多时候，一个拥抱，便胜过千言万语。
……
许久，贝拉才止住哭泣，抬起头，微红的双眼看向李维，挤出一丝笑容道：“李维，再陪我走走。”
随后也不顾他是否同意，就牵起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
一路上，两人走过了许多地方。
维加斯孤儿院、红白区游乐场、维加斯斗兽场、酒吧、宿舍区、武部……
都是他们曾经共同到过，甚至在其中生活过的。
李维也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
孤儿院看门大爷、财务科同事、索菲亚、猿人晨飞、甚至刀疤威尔斯……
但无论是怨恨也好，友善也罢。
这一次，却没有一个人认出他，也没有人认出贝拉。
“记忆消除，居然这么彻底……”
对此，李维也只是稍稍有些惊讶。
在那份青鸟号操作手册的附带资料中，贝伦就已经提到过此事。
为了防止其离开后，诺岚山对自己和贝拉进行报复，他已经将贝尔星上有关自己两人的一切消息，都进行了封锁。
乃至消除。
包括诺岚山飞船上的影像资料，也包括熟人脑海中的记忆。
……
而跳出局中。
看着这些曾经或熟悉，或陌生，或积极，或浑噩的人们，仍旧在如同过去无数次般，做着重复过无数次的事。
李维却莫名产生了一个疑问。
时间，到底是什么呢？
就真的只是空洞的本源，或者高高在上的法则等，超出普通人理解范围的非凡概念吗？
是不是，也可以是实实在在，可观测的东西。
由无数循环组成，从此端到彼端，再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不断前进，却又不断逆流，但归根结底，却是停滞的。
……
随着看到更多人的日常，走过更多熟悉的街道，李维心中这种对时间本质的疑惑或者说感悟，越来越深刻。
直到看见一棵枯树旁，新生的嫩芽，他的问题有了答案，感悟也迎来了质变。
“时间进退，相反相成，合则为……轮回！”
随着周围时间本源突然清晰许多。
李维许久未曾突破的时间领域，居然直接跨过第二重乃至第三重，进入了第四重！
威胁堪比下位法则领域的第六重，乃至第七重！
甚至，李维有种感觉，只要给自己足够的参悟时间，他就能籍此，悟出一招有关时间本源的秘法。
“这属于，红尘炼心吗？倒是意外之喜。”李维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什么，但实实在在的好处，他是有切身体会的。
本源秘法，是远远超出本境界的东西，而他却提前有所得。
哪怕，也许不会那么完善，也许还需要很长时间去构建。
但最难的开头，到底是被攻克了。
……
而对自己的收获，一旁的贝拉，却是一无所知。
只是后者的脚步，随着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多，也不再那般沉重。
两人此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潘多拉小区。
“李维。”站在小区大门前，贝拉看向李维，脸上重新有了活力。
“嗯？”
“无论到了哪里，你都不会抛弃贝拉的是吗？”
贝拉语气轻松，但李维却能从她抓紧自己的手中，感受到她内心的紧张。
“嗯！”迎着她的目光，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对方把自己从一团黑暗中拉出来时，自己就不可能抛弃对方了。
看见李维点头，贝拉的手才松开，脸上再次洋溢出笑容，像吃到了鱼的猫，“那我们走吧！”
没有再进小区，两人转身离开。
这一去，也许就再也不会回来。
……
“嗯？伊莲？”
不过刚离开潘多拉小区没多远，李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此时对方正抱着一大堆东西，匆匆赶路。
“她离开维加斯的调令，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吧。”摇了摇头，李维到底没打招呼。
给对方的承诺，自己并没有忘记。
帮助他人离开维加斯斗兽场，对普通行星级而言，可能稍有难度，但对于自己这个领主跟前的红人相比，却很简单。
他只是跟贝伦的某个护卫提了一句，后者就表示会亲自签署调令。
而哪怕是贝尔联邦议会，也不会拂了领主亲卫的面子，更遑论地方上的斗兽场。
没有说话，两人擦肩而过。
……
“大……大人，你能带我离开维加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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