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3
*
他是来抢婚的吗?
可容早的态度那么坚决, 其北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容晚一时有些揪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看到容早有些失魂落魄地提着裙子跑了过去,几乎乱了大乱地开口:“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扫了一眼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 低下头去整理好表情:“…快下去,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容晚看到她眼睛有些微红, 只是她很好地把握住了尺度,没有失态。
看着场下的宾客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容晚索性心一横, 走上前去对容早说:“既然他都来了, 你这个婚不订也罢。”她把手里的文件交到容早手上,“这是我名下所有能变现的财产,你只需要抵押给银行, 多少能帮上忙…实在不行,就把老宅抵押出去。没了齐家,我们难道就不能自救吗?”
容早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她的视线掠过容晚的肩膀,看着场下的宾客, 眼里渐渐噙满泪水。
她摇着头说:“太迟了, 太迟了。”
“这婚还没订,为什么就迟了?”容晚有些生气地看着她, “难道你就一定要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吗?”
站在远处的其北忽然朝她们走了过来, 可奇怪的是, 场上并没有人拦住他,齐家人的表情也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容晚心里忽然有些惴惴, 果然看到他走上前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冰冷的情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早,慢慢朝她伸出手, “既然这样,那就和我一起完成这场订婚宴吧。”
容早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一时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你…”
“是我,你很意外?”其北冷笑了一声,“反正你嫁的是齐家,那嫁给谁不一样?”
“你是齐家的…小儿子?”容晚惊讶地说。
她一瞬间不知道该继续劝阻还是应该默默退开,站在原地有些愣怔地看着他们。
殷宋一直站在远处的角落里默默看着,看到这一幕走上前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将人带到旁边的贵宾席上坐下来。
容晚有些迷茫地抓着他的手:“宋宋…”
“这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他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顺着发梢下来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容晚沉默了一下,顺从地点了点头。
她重新望向台上那一对璧人,心里五味杂陈。
其北曾经说过他很厌恶他的原生家庭,以至于跟她这个最好的朋友都从未提起过。他究竟得有多喜欢容早,才能甘愿为了她回去重新做齐家的二公子,甘愿被两个财阀之间的纽带紧紧锁在一起,甘愿沉溺在他最讨厌的人生里。
即便是再相爱的人,面对这么多现实的负担,也爱的有心无力吧。
他们两个人一起倒香槟酒,一起切蛋糕…甚至交换对戒。可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就像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过的沟渠一样,深不见底。
戴好戒指,其北走上前去揽住容早的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便马上退开半步。
台下宾客如云,一齐鼓着掌,就像是一场真正的婚礼一样…
只是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容晚听见背后有几个董事的声音惊呼道:“容总…”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看见罗湘带着几个保镖闯了进来,面前推着仍然躺在轮椅上的容启华。
他醒了。
即便他的样子还有些颓靡,一副大病初愈的病弱模样,但容晚瞬间感觉肩上的担子卸了下来。
他终于还是舍不下他的宝贝女儿今天出嫁,总算是在这一天醒了。
容晚心里一阵轻松之后,眼眶又不自觉地染上一层湿气。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容早遇到危险或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容启华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她小时候很嫉妒,长大了则是羡慕。
看到容启华和罗湘跟齐家的人争吵了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了过去。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这段时间,为了给容早筹钱,她没命地工作。
现在,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殷宋低头问她,“累了?”
“恩。”
他站起身来,想带她离开。
可容晚却轻轻抓了抓他的手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这儿或许会很乱,容启华他刚出院,能不能拜托你留下一会儿?”她沉默了片刻,又说:“我知道你有事情想问他。”
殷宋知道她说的是象牙的事情,于是没说什么,只是把她送到了车上,然后低头在车窗边上吻了吻她的发顶:“好好睡一觉,等我回去。”
“好。”
-
因为容启华突然苏醒,容早的订婚宴也不欢而散,容齐两家的婚约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行人回到老宅之后,容启华先是严厉地对容早说了一句:“早早,你先回房间去,我一会儿找你。”
等容早走了之后,他缓和下语气对殷宋说:“殷宋啊,麻烦你推我到书房。”
殷宋便走上前来,推着他乘电梯上了三楼的书房。
容启华平和地看着他说:“晚晚怎么没跟你一起?她最近还好吗?”
“她为了给容氏筹钱,最近把自己累得够呛。”殷宋淡淡地说,“或许您应该自己去问问。”
“是,我应该自己问。”容启华垂下头,“我在昏迷的时候,听见晚晚在我身边说了好多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容启华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失神。
“容总。”殷宋打断了他的思绪,平淡地开口:“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您书房里曾经摆过一支象牙?”
他伸手将容早给他的卡片递了过去,一动不动地盯着容启华的表情。
很可惜,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破绽。
“好像没什么印象。”容启华下意识地答道,却在接过卡片之后又有些犹豫,“稍等,我问问管家。”
容启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楼下的管家室,没一会儿,老管家就上楼来,恭敬地问:“容总,有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仓库里有一支象牙?”
“象牙?有的,好像是…陈庸教授去年过年送的,您说看着怪吓人的,就让我收起来了。”
陈庸?
殷宋的瞳孔一震。
他在这件事里扮演的又是怎样的角色?
容启华看了一眼殷宋的神情,心里敏锐地察觉到有些异样,于是便挥手示意老管家带象牙上来。
没多久,管家从地窖里搬上来一个大箱子,他正要打开的时候,却听见殷宋说:“不用开了。”
他看到箱子开封处贴着一张陈旧的快递单,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晕染得有些看不清了。
但他仍然从中辨认出来几个字眼。
碧桐园,10栋。
“容晚…”他猛地站起身来,不顾容启华的大吼便转身便夺门而出,却在门口撞上迟来的容早。
看到他脸色不对,容早沉声问:“怎么了?”
殷宋来不及解释,只是抛下一句话“她有危险,”随后便飞奔下了楼。
-
一路上,殷宋一边开车疾驰,一边拨打着容晚的电话。
她大约是睡熟了,拨了几次都没人接通。
还不等她打电话进来,聂征的电话却率先一步打了进来:“阿宋,你上次拜托我调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陈庸和秦亦修的确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你出事的时候,他们刚好都在非洲。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他们之间的银行转账非常频繁,我已经指示冻结了他们的银行账户,还在进一步追查当中。”
“秦亦修这个人非常危险,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的那个刽子手,代号‘医生’的人物。”
“阿宋?你在听吗?我已经申请了搜查令,你不要贸然行事…”
所有在他脑海里若隐若现的线索全部都串并在了一起,殷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对着话筒里的聂征说:“聂叔叔,尽快派人来碧桐园10号…”
容晚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殷宋挂断了聂征的电话,急促地朝电话里吼道:“容晚,你在哪?”
容晚此时正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听到他语气带凶的发问,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坐起身来,“我…我刚睡醒…出什么事了吗?”
“你听着——下楼去把所有的门锁好,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
“好…我这就下去锁门…”她刚刚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的时候,余光却瞥见床头柜上的iPad屏幕上的监控界面,容晚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颤着声压低了嗓音:“宋宋…有人□□进来了…”
“别怕,别怕,你听我说,去把房间门锁上,然后躲到衣柜里,我马上就到…”
容晚下意识地从床上弹起来,拿着手机奔到门口去关房门,谁知就在门只剩一道缝隙的时候,一股极强的力道猛地推开了门,容晚吓得尖叫了一声,手机“砰”地掉到了地上。
殷宋在电话里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却无人回应。
过了半分钟,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秦亦修那温柔而诡异的嗓音:“Song,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关门关不上这种事情,经常在一些奇怪的梦里发生,每次都把我急的嗷嗷哭。(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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