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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的动了吗


*

        容晚心里莫名突突一跳,  转过身来将纸团藏在掌心里。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容肉肉每次来秦医生家都很兴奋,会不会是闻到了什么气味?

        她莫名想起殷宋收到的那个匿名的圣诞礼物。

        陈旧的象牙,残破的大象遗骸,  还有那句血色的“找到你了”…

        平安夜那天晚上参加宴会的人只有四十多个业主,而其中最了解他的除了秦亦修还有谁?

        但假如真的是他,  这样的行为岂不是太过于堂而皇之了?

        但无论如何,她不能让秦亦修看出破绽。

        于是容晚故意岔开话题:“不用了…秦医生你怎么换了件衣服?是不是容肉肉把你的衣服搞脏了?”

        即便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但语气自然不比从前跟他说话的样子。

        “是我刚才自己不小心溅了些水。”秦亦修走过来,  神色淡然地扫了一眼她刚才停留的地方,  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背在身后的手上。

        “是这样啊…”容晚干笑了一声,注意到他若即若离的视线,一时屏住呼吸。

        他侧着身将手搭在她身后的铁艺置物架上,  高大挺直的身子微微低垂下来,无形中将她禁锢在其中。

        容晚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落在自己额前,忍不住发烫得厉害,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鼻息间飘入一股苦艾和黑檀的气味,  让她感觉像一方千斤重的岩石压在身上。

        秦亦修稍稍低下头来,  迎着她的视线笑起来,脸上是她熟悉的和煦的笑容,  眼中却卷着一丝意味深长:“容晚,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他卷起容晚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夹在指间,  不着痕迹地帮她敛在耳后,带着蛊惑的腔调开口:“主动承认错误的小朋友才不会被惩罚哦。”

        容晚像是触电了一样往后一躲,  恰巧靠在置物架上。她有些惊慌地迎上他的视线,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于心的光芒。

        她头一次这么近看到秦亦修,看到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烁的光芒,  让她想起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刚才…”容晚低声说,“肉肉跑过来,我想起来它今天好像还没…还没上厕所,就怕它拉在你家里…所以就…”

        她心跳快得不行了,却仍然强迫着自己抬起脸来跟他对视。

        秦亦修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阵,忽然笑了笑,低头握住她的一只手腕,把一只银色的礼物盒放在她手心。

        “这不是…”容晚顿了片刻,“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我很喜欢。”秦亦修的视线终于从她脸上挪开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请你帮我戴上?”

        容晚犹豫了片刻,飞快地把纸团塞进口袋,然后从礼物盒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很精致的纯金镶珍珠眼镜链。

        秦亦修顺从地在她面前低下头,让她帮忙戴好。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只见他的长睫如寒鸦展翅欲振,眼尾上挑,鼻梁精致,完美的唇形保持着自然而低调的弧度微微上扬。

        原本他戴金丝眼镜的模样就极清俊儒雅,配上眼镜链和衣服上的复古花纹,更像是古欧洲的贵族一样骄矜。

        只是这幅长相如今再细看,她只觉得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那副金丝眼镜背后,藏得究竟是一个医生的仁心,还是一个魔鬼深不可测的城府?

        她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来,夸了一句,“很适合你。”

        “小朋友,你今天怎么不太对劲?是殷宋出什么事了吗?”

        表面听起来像是关心,容晚却嗅到他隐约有些期待的意味。

        “啊——”容晚将计就计,故作一副惆怅的样子说,“是宋宋,他今天收到一个匿名的圣诞礼物,然后不太开心…”

        “这就奇怪了。”秦亦修收起了笑脸,自言自语地说,“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容晚的心脏几乎狂跳着,她勉强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秦医生知道是谁抽到他的名字吗?”

        “知道。”

        “是谁?”她几乎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

        “是陈如嫣小姐。”秦亦修有些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说到这,小朋友,我可能要跟你道个歉。”

        “为什么?”

        “是我把贺卡换给陈如嫣小姐的,所以一开始是我抽到的殷宋…”他笑了笑,“因为突然很想让你也感受一下嫉妒呢。”

        “也?”

        “是啊。”他低眉扫了她一眼,“我一直很嫉妒呢。”

        -

        容晚悄声回了家,发现殷宋还靠在沙发旁睡着,睡得很沉,于是没打扰他,悄悄走进厨房里看能不能做点东西吃。

        从前她一向只能吃营养师严格规划好的减肥餐,要不就是饿着。直到殷宋住进来,才添置了许多东西。

        现在回头再看,这么一个又会做饭又照顾她的保镖,一个月四万八是她赚了。

        容晚打开冰箱思考了五分钟,最后在泡面和白米粥里选了后者。

        不是因为她觉得泡面不健康,而是因为白米粥煮的再糟糕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但是淘米的时候她犹豫了,两个人吃几杯米合适?

        容晚打开手机查了一下,“两个人喝粥要放几杯米和水?”

        “一碗米五碗水…”查到答案,她心满意足地锁了手机,拿了个最大的碗装了一碗米倒进陶瓷锅里,撸起袖子淘洗上锅。

        殷宋是被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弄醒的。

        他醒来之后顺着这股焦糊的香味走向厨房,看到容晚正手忙脚乱地关火,吃力地把一个沉重的陶瓷锅从灶台上端下来。

        “好烫!”刚端起来一下,她就被烫得缩回手去,拼命地给自己的手吹气降温。

        殷宋走上前拧开冷水,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放在凉水下面冲洗,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我好像煮糊啦…”容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而且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吃干饭了。奇怪,我跟着网上的比例煮的粥,怎么不对呢…”

        殷宋低头看她的手除了有些发红,并没有什么大事,于是便瞟了一眼陶瓷锅,“我们家有这么多人吗?你煮的饭都快溢出来了。”

        “那是粥!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饭了…”她小声抗议,脸上却忽然扬起一个笑脸,“不过…宋宋,你刚才说‘我们家’?”

        殷宋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咳嗽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说,“我去拿芦荟胶来,你别碰水了。”

        “哦。”

        殷宋帮她涂好芦荟胶,便不让她再动手。

        容晚看着他从冰箱里取出来火腿和虾仁,拿到案板上细细地切成丁,鸡蛋打散滑进油锅里,不一会儿就冒出滋滋的香味来。

        “宋宋,你好会做饭啊。”她又低下头,闷闷地说,“还没有人给我做过饭呢。”

        殷宋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你是靠一缕仙气长大的?”

        容晚本来还挺伤感,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乐了,“以前在老宅住,家里有大师傅做饭吃。但那都是大锅饭,没人给我开过小灶。因为我那个败家子哥哥吃鱼过敏,所以餐桌上从来都不会出现鱼。久而久之,都没有人记得我最喜欢吃鱼…所以现在我只要出去吃饭,一定要点两条鱼才罢休,你说这算不算报复性消费啊?”

        殷宋听完,沉默了好一阵,抬起头来跟她说,“不就是想吃鱼吗?在家也能做。”

        “真的呀?那我要吃松鼠桂鱼!红烧鱼…糖醋鱼,清蒸鲈鱼…”她掰着指头数,馋的直流口水。

        “……”殷宋把扬州炒饭放在她手里,“鱼要吃新鲜的,今晚只有这个了。”

        吃完饭,容晚见他情绪还好,这才把今天秦亦修说的话告诉了殷宋,还有自己那异样的感觉。

        原本她还害怕这会让殷宋的状况更糟,但听完她的猜测,殷宋却出其意料地镇定。

        “那份圣诞礼物经手的人太多了,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谁送的。我明天把象牙送到公安局,请聂叔叔帮忙追踪它的来历。”

        容晚这才想起来从秦亦修家里带回来的纸团,小心地把它装在保鲜袋里递给殷宋,“每次肉肉去秦宅都表现得很兴奋,我总觉得它是不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气味。要是有可能的话,能不能查一查这上面的痕迹是不是血迹?”

        殷宋点了点头,“我明天一并拿过去。”说着,他又补了一句,“如果不舒服的话,以后别去见秦亦修了。”

        “啊?你觉得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变态?”容晚有些恐慌地看着他。

        “…不能确定。”殷宋回道,“就是单纯觉得,他不可靠。”

        “承认吃醋就这么难吗?”容晚拉下脸来。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

        -

        第二天一大早,殷宋就开车出门去了一趟南湖公安局。

        移交了证物之后,聂征亲自把他送了出来,“指纹、血液鉴定,以及证据追查都需要时间,等有消息之后,我马上通知你。”

        “多谢聂叔叔。”

        聂征摆了摆手,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殷宋被他看得不自在,于是开口,“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是有点事。”聂征叹了口气,“你跟那个女明星住在同一屋檐下,真的没什么问题吗?她毕竟是个名人,是非多,会不会影响到你…”

        “不会。”殷宋干脆利落地回应,也并没有做过多解释。

        聂征讶然,而后微微一笑,“这小子,上次来还不是这么说的。”

        “……”殷宋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回答得有多干脆,于是重新解释道,“我最近比之前好了很多,也没再做噩梦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聂征审视着他,“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女孩了吧?”

        “没有。”殷宋答道。

        “看看看,犹豫了…你们这些小孩还真挺有意思。”聂征爽朗一笑,“你可别想骗过老警察的眼睛。阿宋啊,你父母要是还在世,也希望你能过得好。所以你别再难为自己了,有什么情绪,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憋在心里,谁知道你要什么?”

        殷宋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匆匆跟他道了别,转身便离去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反复地在想聂征说的话。

        突然萌生的保护欲,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的冲动,所有不理智的行为,仿佛一幕幕重现在他面前。

        这么多年,他过得太封闭了。

        永远像一只刺猬球一样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自己。

        唯有一个容晚,撬开一条缝,带进他无边黑暗的世界里一束光。

        她总说自己怕黑,可真正怕黑的人,到底是她还是自己?

        他过得糟糕透顶的26年,还有机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去爱吗?

        殷宋去市场选了最新鲜的鲈鱼,回到了碧桐园的家。

        还没进门,就看见谈笑意的车横停在车库前,别墅里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吵闹声。

        他推门进去,看到容晚手里端着一小块蛋糕,跟谈笑意你追我赶地僵持着,一边跑还一边喊,“谈笑意你个老混蛋,说好了放长假的,让我减肥?门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容小胖:门没有,窗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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