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海贼】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肃穆气氛, 正在和卡普玩堆仙贝的战国手指一抖，震动传到了叠了几十层高的仙贝塔上，本身根基就不稳的颤巍巍的仙贝塔愈发摇晃起来, “哗啦啦”的倒在了茶几桌上。
“哈哈哈哈哈战国, 你输了，这袋仙贝就归老夫了！”
输了「仙贝塔战役」的战国不认账——他直接当这场斗争不存在了！留着爆炸头和辫子胡的海军元帅一秒换脸, 表情从仙贝塔战役的滑稽紧张变为了严肃认真, 他虚咳一声：“……进来。”
“是的，失礼了！”
海军总部的传令员都非常恪守礼仪，没有长官的回应并不会自作主张的进入上级的办公室, 这也是战国敢和卡普在办公室摸鱼的原因之一。
传令员推开了元帅办公室的大门, 首先对房屋中心的辫子胡元帅敬了个礼, 紧接着, 传令员的视线捕捉到了另一位的身影，他连忙问候道：“卡普中将, 贵安。”
坐在茶几上的卡普望着瞬间移动到办公桌前假装在忙的老友, 善良的没拆穿他，挥了挥手示意传令员无需在意自己。
传令员见元帅没有屏退中将的意思, 便当着二人的面直接汇报道：“报告, 四皇的监视船传来消息，红发与bigmom有所接触。”
四皇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惊涛骇浪，海军一直有监视几个皇团的暗线, 但碍于四皇的实力，就连海军也无法靠得太近，很多时候, 他们拿到情报的速度还不如某些新闻记者。
闻言, 战国蹙起了眉, 开始整理红发和bigmom最近的动向……
这两个海贼团一向不和，有接触……八成也是麾下小弟们的冲突吧。
还没等战国想出个所以然，卡普就大大咧咧的道出了自己的猜测：“哈哈哈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还没等传令员回复，战国就大声反驳了他，“红发和bigmom没有地盘的冲突。”
“！”
传令员略显诧异的神情映入战国的眼中。
……战国稍稍放缓了语气，维持住「海军元帅」的风范，平静的分析道：“那样的男人……不会无缘的挑起事端。”
红发的背景、和五老星的联系、知晓的秘密……红发的背景、和五老星的联系、知晓的秘密……这一切的一切，是他这个海军元帅都需要谨慎对待的存在。
“什么‘那样的男人’啊？依老夫看，红发就是被罗杰养成了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该抓起来关到推进城里去！”
“……卡普，你对红发的怨恨是不是有点重了？”明明当初卡普还挺看好红发的啊。战国抓住了滑溜泥鳅的尾巴，只差一点就能窥见全貌。
“少啰嗦！那混蛋把老夫乖巧的孙子引上了海贼之路——可恶的红发，老夫见一次打他一次！”卡普愤愤的掰了一块仙贝塞入口中，咬碎的碎屑散落在了办公室地板上。
“……”啊，忘了这茬了。
战国移开目光，向传令员询问：“具体的情况如何，还是像上次白胡子和凯多那样，只是部下们有所接触？”
火拳和旱灾的对决在当晚就被观测四皇的海军情报部掌握了，这种不涉及四皇本人的冲突，新世界几乎天天都在发生，只是这次的主体是双方的大干部，一位是白胡子的二番队队长，一位是百兽的大看板。
从结果来看，火拳和旱灾点到为止各退一步，没有煽动起战争级别的打斗，没有波及到新世界的普通居民，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以旱灾的性子……他能对火拳退让？
古代种的猛犸象形态，那位旱灾杰克的脾气可是火爆的不行。
还是说，火拳的实力能够逼退旱灾？势均力敌的话旱灾应该会打得更起劲才对。
“咔吧咔吧”
咀嚼仙贝的咋咋声在办公室里响起。
战国转头瞪了一眼卡普。
说起来还没和卡普这混蛋算账呢，火拳那小子……
“回禀元帅，根据观察员的消息，红发和bigmom的主船都停泊在了纳鲁伊亚岛，也确认他们本人在船上，因此，有很大的可能，这两位四皇进行了会面。”
传令员的汇报打断了战国的思绪。
“你说什么？！红发和bigmom见面了！”
“……关于这点还未确定，但两者的船只确实在同一座岛屿。而纳鲁伊亚岛是一个孤岛，目前不属于任何势力。”
卡普叼着一块仙贝，含糊道：“是争夺地盘吗？”
“有可能。”有了实在的报告，战国反驳不了卡普，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但是据观察员汇报，二者并没有交战……”传令员小声的道出了另一则消息。
“这种事情一开始就说清楚啊！”
“是！”传令员敬了个礼，额上滑下一滴冷汗。
卡普瞬间放弃了思考，“那就是巧合了吧。”
战国：“新世界这么大，两个有意避着的四皇说遇见就遇见？”
卡普：“红发天天在新世界乱蹿没个规律，老夫追了好几次都找不到痕迹，哪怕是玲玲，也预测不了红发海贼团的下一个目的地吧。”甚至他们自己船上的成员都不知道红发突发奇想打算去哪。
战国：“难道说，是红发主动找上bigmom吗？”
卡普：“那就更不可能了，红发图玲玲什么啊，总不可能赶着去联姻吧。”
战国：“……”
传令员：“……”
这个猜想过于惊悚，战国都有意识的避开了往这个方向想，结果卡普这张臭嘴居然直接点破……
“咚咚咚——！”
“进来。”
又是一位情报部来传话的海军，第一位传令员的汇报刚刚结束还未返回，情报部就收到了新的情报。
第二位传话海军：“报告！红发登上了bigmom的船只！在数小时前，我们的观察员救下了一位失足落海的bigmom海贼团的厨师，厨师醒来后，以为我们的观察员是路过的商船，向我们透露：有位海军袭击了主船又将bigmom打飞！后来红发出来维护了这位‘海军’，接着bigmom和红发进行了一场dbf……”
“dbf？”卡普疑惑。
这个词有些莫名其妙，身为海军的卡普对海贼世界的各路规则游戏不算熟悉。
——并不是不知道，大概率是……副官汇报过他却忘了。
“dbf，戴维琼斯游戏。”战国眉头紧锁，“流行于海贼间用于争夺船员的游戏，而这个游戏的由来——”
据说是源自某个海贼乐园——而上一个海贼们无法无天的乐园，是洛克斯统治下的蜂巢岛。
战国语焉不详的略过，把重心放到现在四皇对接的局面上来。
……
“一开始是两人袭击了我们……不，袭击了bigmom的船。外貌的话……是个戴着面具的黑发女人，和她同行的女人用兜帽盖着脸，我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听大福大人说，她们是海军。”
说话的人是bigmom海贼团的随行厨师，他的布朗尼做得格外美味，因此被bigmom纳入厨房团队，但最近，bigmom找到了一个能比他做出更美味布朗尼的家伙，有了完美的替代品，厨师面临的不是失业——他这等手艺不愁找不到工作——而是bigmom的灵魂咒文。
bigmom已经吃过了更好的布朗尼，要是吃到次品，不知道这位四皇会不会大动干戈……本来这次的随行的应该是那位新布朗尼厨师，结果他生病了只让自己代替。
自己不是托特兰的居民，按理说被替代了的厨师是可以离开bigmom海贼团自由发展的，就算走不了，去某位管理大臣的岛屿生活也比死了好，但不到最后一步，厨师实在不想交存在税（寿命），如果能被开除后离开托特兰，那就再好不过了。
抑或是，在某次航行时，因意外坠入海中失踪……
厨师一脸庆幸：“我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才故意跳海的，被你们救上来真是太好了，拜托了，带我走吧。”
海军的观察员迅速理清了来龙去脉，开始布局套话：“你这样不会引起bigmom的怀疑吗，毕竟我听说bigmom她……”
万一人家在海里打捞你没发现你的尸体，调查航线的时候怀疑起他们这艘“商船”，那可不能简单了事啊，别把我们牵连进来啊。
观察员的潜台词被厨师察觉，他放松的笑了两声：“没事，bigmom船上的人都自身难保了，没空理我们这些小角色。”
“bigmom自身难保？”观察员故意说漏了中间的词，让厨师起了纠正之意。
厨师落入了对方的话术圈套——当然，他自认为高明的谨慎试探在专业的海军情报员面前完全不够看。
一番拉扯过后，厨师说出了观察员想要知晓的情报：“黑发女人打飞了bigmom，在夏洛特家族要全力开战的时候，红发出现了，还很袒护那个女人……”
“他们就这样打起来了，不，也不算打吧。至少岛上的状况还没有bigmom思食症发作的时候严重，海贼的逻辑我也不懂，反正bigmom和红发比赛了，我们的船停在岸边，我没有下船看到全程，但一直远远地看着小岛。”
“之后bigmom应该是输给了红发，回来后大吼大叫的发疯，好像受了什么精神刺激，这个怪音听着，感觉耳朵都要掉了，有不少人受不住跳了海，我只是其中之一。”
而bigmom发疯时没有叫嚣着要吃点心，和平时的思食症不太一样。
“对了，你知道dbf吗？是一种海贼的游戏，我是恰巧从来厨房就餐的欧文大人口中听到的，bigmom把一个女儿输了过去。”
“在我跳海的时候，还看到了一艘小船在远方摇摆着，很奇怪吧，居然有船敢靠近bigmom和红发的地方……白色的小帆，点着绿色的烛火，该不会是戴维来收取dbf的祭品（硬币）吧？”
观察员默默把自己归结于「居然敢靠近bigmom和红发」的框架中，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是啊，在知道附近有两个四皇，我们的商船立刻就朝着反方向行驶了，谁敢凑近四皇……不对，你说最初的那两个女海军袭击了bigmom！？”
眼里满是不相信，情报员一边贬低着自己的职业，一边观察着厨师反应：“海军敢对四皇出手？他们可是怂得很啊，海军只是王族贵族的看门犬罢了。我们在新世界被海贼抢了伤了，海军哪会管我们平民。”
“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海军也只是个‘职业’，他们做工作拿工资赚钱养家，只要不偷不抢不贪，就已经是他们的本分了，没必要让他们为了我们平民受伤流血。”
话题有些歪了……情报员没有和厨师彻夜谈论社会制度和海军海贼关系的意思，他把重点往一开始的「两个女海军」身上带：“那你觉得，主动和bigmom打起来的女海军是怎么回事？”
“欸，还真不好说，难道是海军的围剿行动？听说海军会在新世界的起点抓捕刚刚进入的海贼……也不对啊，再怎么情报错误也不会抓到四皇的船上来吧。”
“你说的女海军，真的打飞了bigmom？”情报员语气狐疑，颇为不信任。
厨师晃起了双手，带上了肢体语言解释道：“真的，我当时在船尾亲眼看见了！海军上船的时候，待在船头的人居然都昏过去了，就留下了船尾的我们几个人还醒着。”
“她们是怎样上船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又不知道她们何时会上船……我当时在船尾看海……”至于看海的理由，和刚才说得一样：厨师在思考如何逃离bigmom海贼团。
情报员不动声色的打探消息，把厨师所知道的事情挖得一干二净，随后写了份报告，传给了海军总部。
两位疑似海军的女性出现在了bigmom的船，和夏洛特家族发生冲突，女性占了上风，船只航向改变，最终在红发暂在的纳鲁伊亚岛停泊。期间女性、bigmom、红发确认接触，岛上进行了一场dbf，结果是bigmom输给了红发一名船员，并受到了精神损耗。
……
战国捏起画像的一角，眯起了眸子。
画像是情报员根据目击者的描述与对方的心理进行的犯罪侧写，因为目击者并没有看到对方的实际样貌，只能用作参考。
一共有两张画像，皆是袭击了bigmom海贼团的“女海军”。
黑色长发、蜘蛛面具、身形高挑……
兜帽、棍状武器、宽松衣物……
战国揉了揉眉头，对着其中一位传令员道：“你去把鹤中将叫过来，之后回你的岗位上去。”
“是！”
卡普凑过来瞅了一眼：“叫小鹤来干嘛？”
虽然小鹤只收女兵，但小鹤年纪也大了，不再亲自带兵，何况，海军的女兵总数又不是全都在小鹤的麾下。
两位传令员都退出了元帅办公室，战国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扉，这才开口：
“问问她桃兔的消息。”
海军里能和bigmom有来有回、甚至是略胜一筹的女兵，只可能是桃兔了，即使……
“祗园是用剑的，情报说黑发女是空手的吧。”
战国没好气的说：“放下刀的白胡子和放下剑的罗杰来围殴你，你受着住吗？”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武器都是外物。剑士不会因为放下剑而失去战斗力，枪手不会因为失去枪而原地待毙，即使不拿剑，祗园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不如说，赤手空拳的袭击反而能降低被袭击者的警惕，把武器挂在身上的同时，也给了对方抢夺自己武器的机会。
对于战国的假设情况，卡普当然不在怕的，至少嘴上不会虚，他竖起拳头，囔囔着：“来一对老夫打一双！”
战国懒得和老友吵，他现在急需大参谋拉高这间办公室的平均智商，光靠他一个元帅根本带不动卡普。
……说是找鹤确认一下，不过战国的心底已经否认掉了「黑发女」是桃兔的可能。桃兔忠于海军，如果有什么不得已的行动，即使先前来不及报告，事后也一定会向他这个元帅说明。毕竟不管是海军与四皇冲突，还是两个四皇之间的斗争，都是可能改变海上局势的大事件，桃兔不是那种会被私人感情左右、不计后果的人。
那么，不是海军的话，敢堂堂正正打出海军名号的人……
只能是政府了吧。
“咔吧。”咀嚼声。
……
“我来了，小伙子们——”
披着正义大衣的鹤中将推开了元帅办公室的门，而在她眼前的，是两个老头用力到额头都迸出青筋、面色狰狞的抢夺最后一块仙贝的场景。
战国死死掐着老友的脖子，愤怒无比：“卡普！你这混蛋吃了多少？本来这都是我的仙贝，你居然死皮赖脸的全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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