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目露凶光
许默由于脚崴没法走路，被李凡辰扛着去了街上的小诊所，看着她吃药抹药，然后又扛回学校上课，只用了一上午时间，下午正常上课。
医生说，许默的脚伤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需要静养，能不动就别动。
于是整整一天，许默做什么都需要李凡辰亲力亲为，许默饿了，去给她买饭，许默渴了，去给她倒水，许默想尿尿了，去背她上厕所，顺便给她递包纸巾。
李凡辰可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从小被宠到大，都是被伺候的份，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
然而，伺候许默，他竟毫无怨言，这一点倒是让全班同学对他刮目相看。
就连许默都觉得不可思议。
晚自习结束之后，其他人都纷纷回宿舍休息，张洁也不例外，她本就不爱学习，为了陪许默才留校住宿，如今有李凡辰陪着许默，她吃完晚饭就麻溜的滚回宿舍睡觉，生怕耽误自己姐妹和男神独处。
于是，整间教室只剩下许默和李凡辰两个人。
她在后排坐着，做题空档一抬头就能看到他挺直的后背和认真思考的侧脸，他的皮肤很白，浓眉大眼，身材高大欣长，气质清冷孤傲，浑身上下带着股矜贵的气质，和简陋的教室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他微皱眉头，好像在思考一道难题，他低着头一脸专注地盯着试卷，睫毛下垂，就像蝴蝶的翅膀，一开一合间，在桌子上投下一片美丽的阴影。
他的五官精致立体，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白皙，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认真学习的样子真好看。
不知不觉许默盯着他看了许久。
直到李凡辰突然回头，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空气凝固了。
李凡辰拿着一张物理试卷走到她面前坐下，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许默同学，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看着他漆黑如墨般的眸子，内心忐忑不安，表面故作镇定：“什么问题？”
他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沉声说：“昨天加我□□的那个人是你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五官精致立体，帅气逼人。
许默呼吸一滞，小脸瞬间红到脖子根。
她低头盯着眼前的习题册，只觉得他的目光像一把火，在燃烧她的全身。
脸颊像被烧着似的，滚烫滚烫的。
半晌之后，她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道：“怎么可能是我，我每天都在拼命学习，哪有时间玩手机，你想多了……”
说完，她低头假装在做题，只是手抖的都快握不住笔了。
她很怕他知道那个人是她，很怕很怕。
因为那样的话，她就没办法再继续喜欢他了。
喜欢他是她心底的秘密。
秘密被揭穿就不再是秘密了。
她一直那么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生怕他知道，生怕别人知道。
少女的心思谁能懂呢？
还好教室里的灯光不是白炽灯，让他看不清她此刻通红的脸，不然丢人就丢大了。
可是，少年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又怎么会看不见她的羞涩呢？
更何况她的小脸红的滴血，连带着两只透明的小耳朵也通红通红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既然她不愿坦白，那就如她所愿。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在她头顶轻声说了句：“原来不是你啊……”
他掌心聚拢，在她发顶揉了两下，便起身离开了。
她抬头看向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感觉他有些失落。
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他怎么可能会失落……
当天晚上，回到宿舍，打开手机，看到了他的消息。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回道：
【我是谁啊】
【哈哈，就是暗恋本少爷的人呗】
她暗松了口气。
【你也太自恋了。】
【不是你自己昨晚亲口承认的吗】
【我那是打错字了】
【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有聊天记录。】
他说完，发了张昨天的截图给她。
上面那个“嗯”格外刺眼。
他又发了一个龇牙笑的表情包。
【这下还不承认。】
他的语气很轻松，似乎并不反感有人喜欢他，甚至以此为荣，她心里多了份安心。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她思索一下，小心翼翼地打出一串字。
【如果有个人默默喜欢你，关注你，但是不会打扰你影响你的学习和生活，你会开心吗】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她心跳又加速了。
【当然会，被人喜欢本身就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那就好。】
她开心地笑了，眉眼间尽是少女的娇羞，皮肤白里透红，看起来格外明媚动人。
这时，身旁的张洁一副老父亲看女儿的慈祥面容，对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默啊，看你每天这么开心，为父真的甚感欣慰～”
她笑容凝固，放下手机，扑向她，“你找死！”
那天晚上，许默跟李凡辰通过□□聊到了深夜，说了很多心里话，也对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原来，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孤僻，难以接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没心没肺，任性妄为。
他幼年时期，家庭遭遇变故，父母不合闹离婚，闹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因此将他寄养在乡下的老家里，他老家没什么亲戚，只有一个阿姨照顾他衣食起居。
上小学的时候，他没什么朋友，经常被人孤立欺负，时间久了，也就变成现在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了。
因为无牵无挂，所以反而什么都不怕。
才十几岁的他，抽烟喝酒泡网吧，打架斗殴染头发，他样样行，只学习不太行。
也不是他脑袋笨，就是不上心，不想学，也可能是少年时期的叛逆心理，他总觉得考倒数比考第一名更能吸引父母的注意力，虽然会骂他，但至少比不闻不问要强。
【没事，以后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再孤单了，让我做你的知心朋友吧。】
朋友遍地走，真正知心的人有几个？
她不要做他众多朋友中的一个，她要做他的知心朋友，最特殊的那一个。
许久过后，少年回了句：【好。】
那一天，许默抱着手机幸福地进入梦乡，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殊不知，第二天有噩梦在等着她。
第二天早上，她和张洁照旧去吃早餐，吃完早餐上早读，早读还没结束，班主任走进教室，点名叫她出去，她随后走进了办公室。
“许默，你可知我今天叫你来办公室是因为什么事情？”
她摇头，一脸不解：“不知道。”
班主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马上就要中考了，你应该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以为你知道，现在全校老师都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为我们学校争光，可是在这最关键的时期，你怎么能玩物丧志呢？！”
“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不说实话！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宿舍玩手机？”
突然间，好像晴天霹雳，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如同冰块一般。
老师怎么会知道……她才玩了两天啊……
“你也别太紧张，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关键时期千万不要懈怠，这两年，你一直脚踏实地，刻苦学习，老师都看在眼里，也以你为荣，老师是不希望你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明白吗？”
“明白。”
“以后手机就丢家里吧，或者交给我来保管，总之不要再玩了，等中考结束以后随便你怎么玩都行，老师是真心为你好。”
“嗯！”
“回教室学习吧。”
许默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只觉得每一个脚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格外的沉重。
她不知道是谁偷偷向老师告的状，但不管是谁，都令她心寒，有种被朋友出卖的感觉，还是被朝夕相处了两年的朋友出卖。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对别人再好，也不一定会被善待。
有时候过分的善良，反而容易遭来嫉恨。
有希望你好的，就有希望你不好的，嫉妒能毁掉一个人的良知。
许默盯着讲台上的黑板，一如往常地认真抄写笔记，只是不再对这间教室充满温暖了。
以前把学校当成另一个家，当成避风的港湾，现在却发现，学校就是个小社会，一不小心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而没有家庭背景的渺小的她，只能通过拼命学习来改变命运，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早自习结束后，张洁走过来一脸担忧地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早上去趟办公室回来像变个人似的。”
“没什么，你别多想。”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真没什么，都是小事。”许默努力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不想让张洁担心，更不想让张洁自责，毕竟手机的事跟她也有关系。
“没事就好，有事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嗯！”
张洁见状，神情缓和了些，继续回到座位写作业。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视线朝她扫过来，她抬头望去，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女生，学习成绩也不错，一直徘徊在第三名和第四名之间。
她叫刘小丽，留着短发齐刘海，带着一副黑框近视眼镜，笑起来甜甜的，很恬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只是今天她有点反常。
刘小丽嘴角上扬，冲她微笑，眼底却散发着寒光，是一个充满得意残忍的笑容，让她看了不禁背脊发凉。
那个眼神，比鬼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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