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多撞撞就会了
解开封印后从浮光森林回到人类社会，卫川顺利回归以往的普通生活。
——完全不是！
刚解封后她对自身力量还没有新的概念，由于陶载还在魔界忙，没有带她去试试，因此在意外拍碎了一张桌子后，卫川才后知后觉发现，新出现的力量似乎不大好控制。
桌边端着碗的贺琊无语看她。
卫川看看一地狼籍，头大地收拾干净，深觉寻找陶载帮助刻不容缓。
在家里拍碎桌子倒无所谓，要是在外面一个没注意损坏了什么东西，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过了一个多星期，陶载才从魔界边界回来。
“你最近怎么这样忙？”
卫川问过临崇，得知他是在边界清理怪物，感觉有点不对劲。
之前有这么多怪物吗，为什么此前都没什么事，偏偏年后才开始忙？
陶载刚从王宫的食堂出来，手里还捧了个热乎乎的肉饼，一边拆油纸包一边回答：“是临崇安排的。你今年初露面，算是魔界有喜事，为了让戍边部队也安宁一段时间，就把我们输出部喊去加班了。”
卫川拍拍他肩膀：“辛苦你了，回头给你买吃的。”
陶载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见她补充：“至于现在，还是帮我看看我这刚解封的力量该怎么控制一下吧。”
“……让我饼先吃完嘛。”
加班回来又要干活的陶载仍然做事认真，他问清卫川这几天有空，就把人带去了魔界。
训练场。
“攻击我，全力。”陶载伸手示意。
他的伤基本上痊愈了，卫川也不担心自己伤到这位武力值巅峰，扎稳脚跟出拳挥向他下颚，被一手拦住。
“你在干什么，调用魔力啊。”
卫川一顿，皱起眉头。
此前已经训练得如臂使指的魔力，现在因为身体里被放出的陌生而强大的能量，竟然又变成没法随意控制的状态了。
本该随着出拳的动作一同挥出的魔力，在被刻意调用起来后，才流入手掌。
陶载没什么表示，只反复让她在出招同时带动魔力，然后接下来推回去，将外泄时能轻易拍碎一张桌子的能量稳稳兜住，控制在行动方寸间。
贺琊现在已经不需要时刻守在旁边等待救治卫川，他时不时来看一眼，两人的对招几乎一整天都没变过。
练武着实是件很磨耐心的事。
花费了一天时间练习魔力的控制，第二天来到训练场，却听陶载有新安排。
“带你去传承地玩。”
卫川迷茫的被他拉走：“什么情况？”
“训练场太小了施展不开。”
她看了眼这圈标准规格的训练场，没想明白要施展什么，得用到传承地那么大的地方。
疑惑还没问出来，随即就到了传承地入口，被陶载透题。
他按住她后背：“试试疾行。”
“运转魔力，提气向前奔跑——注意躲避障碍物。我会在旁边跟着你的。”
在他说话时卫川跟着他的话运转提气，按在后背上的手微用力往前一推，她便顺势起步冲出去。
然后下一秒就撞断了一棵树。
卫川捂了下脑袋，虽然以她如今的身体强度来说，和树相撞时即使树断了她也不会蹭破皮，但毕竟还是有点疼。
……还有点懵。
陶载扶起树修复一下，没有爱心地催促：“继续。多撞几次就学会躲避了。”
这什么游泳教学法。
然而多撞几次也没用，提速后视线跟不上移动速度，每次还没看见靠近她的光影，头就已经敲树上了。
她想要试着慢一点，但慢到足够看清景物的时候，则会失去疾行的效果，变成普通状态下的快速奔跑。
卫川感觉到不对劲，停下来想了想。
陶载停在她身边，随手接了片飘到他眼前的树叶往旁一扔，划破一只黑漆漆的污水史莱姆，枯黄薄脆的叶子入地三分。
卫川一指抵住他：“别催，让我想一想。”
陶载：我还没开口呢。
他站在旁边看卫川要怎么想一想。
已知在高速运动下，肉眼无法观测到前方障碍物，而想要看清又会使速度太慢。所以她要做的应该不是平衡速度与视线，而是改变检测方式。
卫川慢慢垂下视线，放空思绪。
她试图感受风的来向、空气的流动，这事儿有点玄乎，她专注得连呼吸都放轻许多。然后迈步走出去。
即使不需要反应，这种速度也能轻易绕过树木、小飞虫，和藏在阴影里的弱小怪物。
卫川逐渐加快脚步，仍然垂着眼皮没有向前看。
她吸了一口气，调动魔力奔跑起来。
在没有看见任何障碍物的情况下，她提前感知并绕过了它们。
这是种很神奇的体验，但其实并不陌生。
就像曾经玩过的音乐游戏，有时候她的眼睛无法准确跟上每一个音符落在准线上的速度，但它既然已经进入视野，手指就自然而然地点击下去。
而“感知”就像另一种意义上的视野范围，在肉眼尚未精准确定障碍物时，感知已经提示她需要避开这些东西。
卫川适应了一下这种感受，试图再次使用眼睛，然后就…
“咔——”
“唔！”
前者是树被撞折的声音，后者是她捂头痛哼的声音。
陶载跟在她后面收拾残局，一脸祥和地看着她在这片传承地里转来转去地跑。
多练练，大家都是这么撞过来的。
随着攻击时力量与疾行时速度的控制愈加熟练，日常生活也逐渐回到正轨。
在能够完全掌控新力量之后，卫川向花钿讨要她宗门小世界的钥匙，准备去找她师尊玄桑道长兑现当初说要给他治愈的诺言。
小饭店包间。
“你的修为……”花钿完全看不清卫川的魔力有多深，她有点诧异，“如何提升至这般程度的？”
卫川：“emm，我的升级方式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属于阶段性跳跃。”
花钿没大听明白，只好跳过问题，对她的来意作出回答：“钥匙还需灵气载体，我今夜回去用符纸画一道，明日交给你。”
“此外……”
清冷的少女难得有些踯躅：“你为师尊疗伤一事我十分感激，却、却不知如何回报……虽然我能力并不强大，但若今后有何事我能够起作用，还请务必吩咐。”
卫川摇摇头：“这只是我与道长的交易，我给他疗伤，他帮我找界门，你不需要这样感谢我。”
“当然，如果需要帮助，我也不会和你客气的。”
花钿听她最后这句话，愣了愣，”抬头撞进她带笑意的双眼，忍不住也露出个笑来。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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