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阅屋 > 陈情令:月是曦的光! > 第27章 苏府

第27章 苏府


“来了,来了,”莲儿一手端着一盘菜从厅门口过来,说话间就已将菜摆上了桌。

        桌上本已有了几个小菜,再加上这一盘竹笋小炒肉,一盘香煎小鲫鱼,菜色赏心悦目,苏明泽拾起筷子便捻了块小竹笋塞到了口里,嘴里还在津津有味嚼着,这会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不错,这竹笋鲜而嫩,甚好!”

        苏明泽放下筷子,感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还是再一次尝到了婉儿做菜的手艺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竟未有半点生疏,只可惜……”

        “可惜,以后再也尝不到了。”

        话锋一转:“夫人呢,怎么还不来?”

        “夫人说,还有几个菜,在锅上蒸着呢,让你们先吃,不必等她了。”

        苏晓月接过话来:“这样啊,那爹,我过去看看。”

        “也好。”

        “好香啊!”苏晓月走到厨房门口便被一阵香味扑鼻,凭着敏锐的嗅觉直接来到灶台一口蒸锅上,毫无准备地掀起锅盖就要看一看,冷不防的痛喝一声,

        “啊,好烫啊。”苏晓月忙地收回手,锅盖顺势而落,砰的一声碎了,谢婉闻声而来,一把拉过她捂得紧紧的手指,瞧着都通红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好歹拿了抹布再掀啊。”谢婉一脸心疼的模样,倒是苏晓月不甚太在意,还宽慰自己的娘亲道:“无事,冷水浸下便可。”

        苏晓月走到一旁的水缸,舀了勺水,将泛红的手指放了下去,需冷水浸够一分钟,这时间她便抬眼看着那边,

        荷儿正在清理地上的碎片,娘亲正在用勺子搅拌着蒸盅里的汤,只见她舀了勺到碗里尝道:“可以了,荷儿,把它端过去吧。”

        娘亲走了过来,边道:“你爹啊,最喜欢喝鸡汤了,到时候你也多喝点。”

        “手怎么样了?”

        “你看,好了!”苏晓月将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眼睛却望向了灶台上一盘色泽鲜亮的肉类,

        “这是,糖醋排骨,”

        “就知道你爱吃,刚做好的,尝尝。”

        苏晓月筷子都没拿,直接就用手拿了一个塞到嘴里,津津有味道:“嗯,真好吃,谢谢娘。”

        “我们过去吧,”谢婉端着一盘酒鬼花生与苏晓月拿着糖醋排骨,和荷儿托着鸡汤一前一后出了厨房。

        餐桌上,“小乔,你也坐啊,和我们一起吃。”谢婉唤道。

        小乔犹豫不决,苏明泽开口了:“夫人都发话了,还不快坐下,”

        苏明泽望向站在谢婉身旁的莲儿,荷儿两人,一并说道:“你们也一起坐吧,今夜就当是个家常便饭,我们一家人一起坐下好好聊聊。”

        “我来吧,”莲儿夺过苏明泽手里的汤勺,为其舀了碗汤,又紧接着给谢婉,苏晓月每人都舀了碗汤。

        “来,月月,”谢婉夹了块排骨放到了苏晓月米饭上,

        这厢,苏明泽又夹了块鱼递了过来。

        眼瞧着自己的饭碗如个小山堆,苏晓月笑着忙阻道:“爹,娘,够了,够了,再装可就真吃不下了。”边说着,又给他们俩也分别夹了两块肉放到他们碗里,“爹,娘,你们吃。”

        苏明泽和谢婉笑着接着,“嗯,吃。”

        一顿饭,表面其乐融融,背后,却是暗自伤心。

        “娘,你怎么啦?”谢婉垂着头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抹眼泪,听见苏晓月叫她,忙抹干了眼泪回过头来。

        苏明泽放下筷子:“月月,今晚回去便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你和小乔就扮成莲儿荷儿的样子从后门离开吧。”

        “爹,到底出什么事了?今日下午我便看见娘把这些下人都赶走了,从云深不知处回来后,我就觉得家中有些不一样,先是金如玉,而后这几天出门似乎都有人跟着,今天呆在家里也感觉有些不太寻常,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更是不踏实,再说,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月月,你要记住你的平安便是我们最大的心愿,我和你爹,我们决定了要留在这里,你也不必劝了,至于这些事情,你只需记住我同你讲的,至于其它的,上上辈子的恩怨就烟消云散吧,为娘只希望你这一生,开开心心,安好无虞。”

        夜,无尽的黑暗笼罩了下来,白日里散尽人烟的苏府此刻在这黑暗中就如一座孤立无援的小岛,空旷寂静,幸得点点灯火暖了人心,寻了一丝安慰。

        幽芳阁,苏晓月躬起腿,倦怠地躺在床上,还在想着晚膳间爹娘说的话,

        “明日,你们离开后便不要再回来了,我会同人说苏小月已经死了,你们在外面也不要再用苏小月这个名字了,也不可把我和你娘的名字告诉他们,知道了吗?切记,出去了后不可回头,不可打听苏府的一切,就当我和你娘死了……”

        “不,不,不可以,爹我怎么能那样,我不走……”

        “你必须走。”苏明泽狠下心来一把推开苏晓月,她瘫坐在地上,这种无厘头的离开让她茫然,无所适从。

        小乔正在收拾东西,桌子上都已放了几大包还在收着,连着梳妆台匣子首饰金银里里外外一并倒到了包袱里,然后打上一个死结。

        “母亲为何说让我离金如玉远点啊,说来也怪,一天三四五趟的往这里来,今日倒反常起来了,”苏晓月暗自腹诽,瞥头一看,惊道,她这是要把整个幽芳阁都带上啊!这是,以后都不回来的节奏?怎么可能?说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偏不。

        “好了,好了,快别收了,把那些东西都放回去,”苏晓月用手指了指,道:“就带几件平时穿的衣服和些银两就行了,对了,把我那件男装也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姑娘,那这些也不要吗?”小乔将一叠包袱摊开,里面都是些首饰钗环,

        苏晓月看了看,指着手道:“就把那支长白玉簪带上吧,我记得梳妆台底下盒子里有块玉令,你拿来我看看。”

        小乔想了想,“哦,姑娘说得是那云纹玉佩,缀着蓝色流苏那个?幸而姑娘提醒,不然还得落下了。”

        “给,”小乔取了过来,

        苏晓月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心里也不知是何感觉,那日云深深处,五云山顶,他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苏晓接了过来,便仔细看了看,这玉质极好,这玉上的云纹图案刻的是栩栩如生,那流苏坠柔柔软软的,很舒服。

        “蓝氏通行玉令,”蓝曦臣缓缓道出:“持它,便可在蓝氏自由进出。”

        “蓝宗主,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回来的?”话虽这样说,可动作却很实诚,苏晓把着通行玉令,这看着并没有半点要还回去的意思。

        蓝曦臣呵呵一笑,深情款款地看着苏晓:“凭我们之间的这份情谊,它日你也定会来云深不知处,一番畅饮,日后,若是魏公子也有用得到的地方。”

        “云深不知处不是禁酒吗?蓝湛一杯倒,你这做大哥的,想必酒量也好不到哪去,还畅饮,小心叔父罚你,”苏晓含带笑意,“魏无羡能来那是奇了,这三千家规的地方,他哪呆的住,不对,这猪拱了白菜是事实。”

        “咳咳,”蓝曦臣忍不住一阵干咳,这倒是被他剖了个明白,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苏晓倒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还为此找了个牵强的理由:“好吧,既是给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这玉倒不错,说不定哪天没钱了,还可以拿来用用,你说是不是啊,蓝宗主?”

        蓝曦臣虽不置可否,但收敛起笑容,特认真且坚定道:“苏公子若是没钱,他日书信一封,我自会命人给你送去。”

        这话打脸了,但听着怎么那么,好听呢?满满的存在感。

        嘴角上扬,苏晓月偷乐着翻了个身,背朝外,面朝里,悄悄地把那枚通行玉令快速地放到了怀里衣兜里。

        “这些到底收不收呢?”小乔在那嘀嘀咕咕,对着一堆东西发愁。

        “也不知爹娘此时睡着了没?他们若是没睡,在干什么呢?明日我就要离开了,那他们怎么办?”苏晓月想着想着,睡意上涌,微眯着双眼此刻也闭上了。

        小乔看着姑娘睡着了,便也不再收拾了,放轻动作,过来帮姑娘把被子盖上,带上门退了出去。

        苏府苏老爷院子,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着,案桌上苏明泽正提笔书写,按理上这个年纪的男子有一种特别的,不同于少年时期的,成熟稳重,一股男人味十足的魅力,可从这些天来,这些风流倜傥全然不复存在,更多的是沧桑与疲惫,就从今夜来看,只一天之间,便已生长出了数根白头发,夹杂在那些青丝之间,很是抢眼。

        突然,一阵劈啪声,那把瑶琴瞬间断裂成两半,谢婉右手运着灵力又在这断裂的一半,刻有小字处一阵挥洒,不过须臾功夫,这些字迹已是残糊不清,

        苏明泽放下笔,将那写好的几张纸折叠好放进了黄色的信封里,又提笔在那封上写下几个大字,吾女,月亲启。

        “写完了?”谢婉转过身来便看到苏明泽在收拾便出声问道。

        苏明泽“嗯,”了一声,将信封压在了几本书之间,便提脚走了过来,

        “这把琴不应再留了,”谢婉轻轻叹道。

        “毁了也好。”苏明泽也是这个意思,他抬首看向谢婉,见她看得入神,眼里泛着泪光,便不愿再多说。

        他明白,这把琴留到至今,对于他和婉儿来说,对于薛氏来说,无疑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但今时今日,不得不毁了它,不能给月月留下任何的隐患。

        “婉儿,去休息吧,明日我们还要亲眼看着月月平安离开。”苏明泽出声劝道。

        看着谢婉休息后,苏明泽又伏首在案桌前再次摊开纸笔写下了另一封信。

        夜色深深,苏府如死寂一般,点点烛光烧尽了最后一丝烛蜡,化为灯油遗在烛盘之上。

        蓬莱客栈,灯火通明,这一夜里里外外陆续集结了大量的温氏弟子,他们乔装打扮多时,就等明日一举拿下云深不知处,还有阴戒。

        可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时,发生了一件事令他们措手不及,本应是温氏两位公子鼓舞士气的时候,却令他们担惊受怕,原因就在于这楼上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高昂,顺带着抽打的鞭子声。

        劈啪,一条黑色劲鞭如狂风暴雨般哗了过来,温如玉直挺挺的站着,笔直的背在接受这一鞭后自然的嗦了一下,又回挺如初。

        大公子温旭坐在床榻上摆弄着手冷眼看着这一切。

        温如玉嘴角溢着血,仍咬紧牙关,半字不吐,亦没有低头认错之意。

        温晁越看越气,又执起一鞭准备甩过去。

        “二弟,好了,”温旭起身浪荡不羁地走到面前,握住温晁手中的鞭子,给它收了起来。

        温旭的脸贴了过来,冷冷的声音道:“温如玉,你私自放走苏府这些下人,这次暂且先饶过你,不过,下不为例。”

        “诚如你所说,温氏只是想要夺回阴戒,至于这些无关人等,何不如善心放过,它日温氏大统也是实质名归不是?”温旭抬头晃了晃,撂开手大踏步走了出去,临走道:“既如此,这明日苏府阴戒一事便交到你手上,

        我二弟看着便可,也省心不少。”

        二人走到门外,两名属下及时将门带上,

        “看着点,今夜不要让他出门。”温旭吩咐道。

        而房内,温如玉坐在床前正解开衣服清理伤口,背后的伤够不着,只能拿着药瓶在肩颈处胡乱地撒了撒,有一些没一些的,

        他拿起一件干净的里衣披上,系上带子,修长白皙的手放缓了动作,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温旭为何这时候过来?攻入苏府,夺取阴戒,温晁一人领着这几百弟子即可,何故在这时候又添了这成百上千弟子?一个苏府,民间百姓,何至于大动干戈,大张旗鼓,莫不是这些人还有其它的动作?

        温如玉推开窗正想看看,瞧着这底下一列列黑漆漆的温氏弟子,他越发心神不宁起来,门外监视的两名弟子这时探了过来:“三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三公子?他自嘲地笑了笑,“无事。”


  https://www.sywwx.com/26576_26576266/3931483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sywwx.com。书阅屋手机版阅读网址:m.syw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