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心二用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吃瓜群众的八卦之魂重新燃起，连对歹徒的恐惧都在不知不觉间消弭殆尽。
“哇……他们两人居然是那种关系！”假的，别信。
“我早就看出来了，福尔摩斯说过‘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福尔摩斯：我没有你别瞎说。生死关头你还有空观察别人的眼神这是真勇。
“他们感情真好，都想保护对方，快进到……”别快进了看见罪犯扣扳机的手没？真有遥控器你先按个暂停吧。
“想保护他？！”一股莫名的火从歹徒的心脏直接冲到头顶：
“那你就去死一死吧！”
话音未落，一颗金色的子弹就脱壳向诸伏景光射去。
“！”
没料到罪犯这次的行动如此果决，为了不让素材工具人直接白给，糸色命当即操纵马甲扑过去用身体抵挡。
早在一边伺机而动的伊达航飞身上来放倒歹徒头子，扶梯下降谷零大爆发以一对二轻松获胜，松田和萩原也立刻赶到帮忙缴械枪支压制罪犯反抗。
猝不及防反被想要保护的人保护了。
被青羽绫人扑倒在地的诸伏景光扯住身上人的衣领，沙哑的嗓音显露他此刻的慌乱：“你怎么样！打到哪了？”
“咳、咳！”糸色命使劲扳开他的手指：“松开，喘不过气了。”
诸伏愣愣地和他对视，手上的力道减小了几分。
终于能喘口气的糸色命：“我没事，子弹没打中。”
怎么可能，这个距离和角度……
只能说有超能力者在，一切皆有可能。
齐木楠雄传心术：[只是偶然看到了。]
[是想解释你并没有一直在偷窥我吗？]
[……]装听不见。
警车和救护车呼啸声传来，一批穿着制服的人员冲上五楼，对重伤的人质进行急救。罪犯也被安全移交到了警察手里。
“你们还要在这里丢脸到什么时候？”一道凉凉的声音直接给叠在地上的两人提神醒脑。
糸色命撑起身，抬头一看：浅金色头发的黑皮小哥一脸核善地狠狠瞪着他。
？
他招惹到他了？
“咳。”诸伏景光站起身，替两人拍掉身上的灰尘。
他介绍道：“降谷零，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
“一起玩到大的意思是……”
“嗯，是幼驯染哦。”
幼，驯，染。
好的。
重要工具人到齐了。
“小诸伏，”萩原研二一把揽住诸伏景光的肩膀，揶揄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藏得比班长的女朋友还深哦。”
“……”诸伏景光迟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青羽绫人。
还是打算澄清他们的关系？糸色命垂眸，这个剧本的难度有些出乎意料了。
“啧。”以为两人是在顾虑这种事不被接受，松田阵平看似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基吗，谁没见过。”
“什么？小阵平你在哪见过，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随口说说的松田阵平朝着一脸笑意显然是故意拆台的萩原研二龇牙咧嘴，露出拳头：
“找揍？”
原本站在旁边冷静等着诸伏景光解释的降谷零，迟迟没有等来他的表态，降谷零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幼驯染很不对劲。
“hiro？”
“抱歉啊zero，瞒了你这么久，”
“我确实在和青羽君交往。”诸伏景光最终这样回答。
“原因？”
“这种事……没有的原因啦。”诸伏侧头对惊讶望着他的青羽绫人笑了笑，“就是，喜欢吧。”
“……”
降谷零冷冷地打量了青羽绫人一眼，没有说话。
气氛有点僵。连萩原的后背都在冒冷汗。
好在路人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是刚才被救下的人质店员小姐，她头顶着滑稽的包扎，突破医生的阻拦过来向糸色命和诸伏景光深深鞠了一躬，比刚才送两人出店门时真诚不少。
“十分感谢！！！”
“诸伏先生您一定会成为优秀的警察的！”
所以，我不能成为优秀的警察吗？糸色命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他确实不能，刚才之所以用身体替人挡子弹，也不过是出于马甲的警校生人设。如果这个马甲的身份是犯罪分子，他很可能会和劫匪分工合作。
“青羽先生您也一定会实现目标的，加油，我看好你！”注定成为警察的男人！
什么目标？糸色命不理解。
旁边还没离开的群众也纷纷向几人道谢，嘴里都是些“见义勇为当代青年”“勇气可嘉身法了得”“善良正义前途无量”之类的话。
“……”孽力回馈，糸色命终于体会到了歹徒头子百口莫辩的感受。
诸伏和几人认真地回应大家客套的话，偶尔转过视线和他对视一秒又很快移开。
糸色命莫名其妙，迟疑地抬手想检查脸上是不是沾到脏东西，又在金发黑皮暗中扫射的目光下作罢。
伊达航看了看商场的时钟，“回去吧，马上到宵禁了。”
降谷零想起来：“我还有东西没买。”
“什么啊，”松田阵平连打了两个哈欠，“要去赶紧的。”
“洗面奶，在七楼日用品店，我现在过去。”
“洗面奶？”糸色命冷不丁出声，“原来降谷君还有用洗面奶的习惯。”
什么意思？降谷零眼神不善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萩原等人也摸不着头脑。只有和青羽相处久了多少有点摸清他的行为模式的诸伏景光预感不妙。
果然——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看着不像。”
“噗！”最先反应过来的松田直接笑出了声。
降谷零额头爆筋，拳头痒了，毫不客气地还击道：“为了勾搭男人你没少在小白脸上下功夫吧！”
这句话过了，完全是出于小伙伴被偷偷拐走的不满而口不择言。
“zero！”诸伏景光加重语气喊他的名称。
降谷抿嘴，良好的教养告诉他此时应该道歉，但他过不去心里的坎。
至于被骂的青羽绫人……糸色命在内心赞同地点了点头，终于有人看到他在背后付出的努力了。
不过「青羽绫人」的脸依托于他本体，他并没有在脸蛋上做什么手脚，这点要解释清楚——
“我从来不用这些。”
就是想说自己天生丽质是吧？降谷零抽了抽嘴角。
糸色命继续维护「青羽绫人」的人设，说道：“我刚才只是想说降谷君是个很精致的人，不像我，粗糙得什么都不懂呢。”
说完，他装作不经意（实则在几人眼里非常刻意）地撩了下尾发，完全展露出自己光洁白皙没有任何瑕疵的脸蛋。
“……”
“……”
“…………”
诸伏景光楞了下，回过神后笑着附和道：“是吗？完全看不出来呢！这样完美的肤质居然是天生的。”
虽然是实话，但小诸伏你怎么了？！
萩原震撼地对诸伏景光刮目相看，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跟着萩原早就眼熟了类似场面的松田阵平：“……”
伊达航表示理解：“这就是恋爱啊，有点想娜塔莉了。”
这地方降谷零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直接转身上楼眼不见为净。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以前都会等小伙伴一起走的诸伏景光说：“那我和青羽先回学校了。”
“我也——”一起回去……松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被萩原和伊达航上手捂住了嘴。
伊达航爽朗地说道：“我刚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松田萩原也是，就跟降谷一起咯。”
“是呀，小诸伏你们先走！”萩原研二拖着卷毛跟在班长和降谷身后。
松田阵平：“……？？？”喂喂喂！！！
“哎呀小阵平，看你的黑眼圈，不如去买副墨镜遮一遮吧！”
不如让我早点回去睡觉，松田阵平半月眼。
警察学校在距离东京中心稍微偏远的位置，不过从松屋百货步行回去用不了多长时间。
周边的环境逐渐由喧嚣转为静谧，很适合小情侣谈心。
“我要对你道两次歉。”诸伏景光先开口了。
糸色命：“？”仔细说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然后诸伏景光就表示自己本应该更信任他，在案件发生时让他先离开是潜意识里对他正义之心和能力的轻视。
“……”这个角色画到自己的漫画里一定会很受欢迎，不像那个金发黑皮不走幼驯染剧本的话也就脸能当素材的家伙。
“还有，我要替zero刚才的话道歉，”
“那些话并不是他的本意，但冒犯了你，”诸伏景光停下脚步，和糸色命面对面，认真说道：
“十分抱歉，青羽。”
“……没事。”别说糸色命本就没有介意，在被诸伏景光这样郑重的道歉过后多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
脾气这么好，他之后劈腿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青羽绫人顺杆爬。
[这种事并不能相提并论。]
千里外现场追番的超能力者忍不住刷了条弹幕。
[楠雄。]糸色命在内心警告了一句。
能从左脇腹町精准听到东京「青羽绫人」的心声，楠雄一定摘了超能力抑制器，和无法屏蔽的被动接收不一样，这纯纯是故意的。
齐木楠雄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气，更多的是出于被家人看到这种桥段的「尴尬」，如果糸色命有这种情绪的话。
但齐木楠雄还是乖乖戴回了超能抑制器，在隔壁房间糸色命本体找过来之前，闭眼盖上被子睡觉。
哥哥马甲的安全已经确认，番也追得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应付学校里的一群小妖精。
“在想什么？”诸伏景光的指尖点上青羽绫人的额头，那里被歹徒的枪口抵出的红印在洁白肤色的衬托下非常明显。
诸伏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没事吧？回去我给你涂点药。”
“不用，这点印记明天就消退了。”
诸伏景光无奈地看着他，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多。”
糸色命猛然反应过来自己ooc了，作为喜欢诸伏景光的绿茶他刚才应该借机去他的房间让他帮忙涂药吧，哪怕只是一点小伤也应该表现得被撞成了脑震荡。
他赶紧找补：“我只是还不确定诸伏君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怎么能直接跟你回房间呢。”
辅助脸红的挂今天已经用了，所以这句话糸色命是面无表情说的。
反而是诸伏景光被他的话弄到羞涩起来：“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糸色命故意曲解他的话，“是让我不要误会我们的关系吗？”
“不是！”诸伏景光急切地否定，然后停顿了片刻，目光透过瞳孔直视青羽绫人的灵魂深处：
“我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正被这样的你吸引着……”
“请正式和我交往！绫人君。”
“……”
糸色命居然感觉到了几分紧张，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被剧本工具人告白。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被告白的是「青羽绫人」，和他关系不大。
于是他镇定坦然地做作：“既然诸伏君你都这么说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的追求吧。”
诸伏景光对此表示衷心感谢，现在的他已经适应良好。
“那，一起回去吧？”
糸色命心想我们不是在路上吗，直到眼前出现诸伏景光摊开的手。
虽然以前为了收集漫画素材糸色命经历过很多，但那时候他分给马甲自己的灵魂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基本上只是一具照着程序设定自行运转的空壳，遇到亲密戏份马甲自己会上，而他的灵魂只用旁观。
现在不一样，没有挂机选项。
不过，亲吻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下，牵手而已，都是男人怕什么，就当牵了条狗（？？？）。
糸色命上前握住诸伏景光的手。
嗯，触感温和有力，和牵狗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真是的，受不了，这个男人怎么比他的马甲还粘人。糸色命半月眼。
而诸伏景光的内心根本不像表面那样镇定。
他跟关系最好的零也不会这样手牵手走在路上。这种感觉很特别，另一个人的温度，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尖。
“噗通”
“噗通”
宁静的夜晚被心脏过分活跃的声音打扰，敲响在诸伏景光的耳边。
这么大声，身边的绫人肯定能听到吧，想到这里，诸伏的耳根瞬间被敏感的心绪染成了红色。
事实上，糸色命只觉得抓着自己的手变紧了，什么都没察觉到。
甚至在一心二用：明天的name画什么剧情？直接快进到和诸伏的幼驯染贴贴？还是再巩固一下这来之不易的「警察男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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