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人
“你很听话，我很喜欢现在的你。”青山君在李柏耳畔说道。
“你住手！”李柏用手肘抵住青山君的胸口，说道，“人类间甚少有男子与男子婚配，我们本就是阴差阳错才结了道侣。”
“没事，我不介意。”青山君将人抵在身下，望着眼睫微颤似乎有些害怕的李柏，内心里却生出那种属于猫科动物特有的玩弄猎物的兴趣。他钳制住李柏的腰身，有意无意加重力道，却说着，“如果害怕，不如求我，你应该知道，在我面前你没有反抗的能力。”
李柏抬头，恰好撞见青山君那带满侵略性的琥珀色眼眸。这一刻，属于原本这个世界李柏的那些回忆似乎也随着一起撞入了李柏的大脑。
……
百妖夜宴那日，端坐于中央的红衣新郎；盘踞与青山之间的青灰色巨虎；伫立于云端与自己对视的青衣少年——南青……
一时间，那些零碎而无法拼凑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却人李柏感觉身前的这个人，声音，样貌，乃至身上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熟悉。
李柏咬唇片刻，眼角含泪最终还是说道：“别这样，当我求你了，我……我从未与男子这般，也不喜欢男子……”
还没说完，就被青山君吻了上来，撬开唇齿，接着又问道：“不喜欢男子？你知道你现在满脸通红的样子说这样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吗？不过，你既然求我，我自然会待你温柔些，否则，就凭这六百多年来，你欠我这么多，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接下来的事已经由不得李柏反抗。尽管青山君说过会温柔，到头来还是如野兽一般。如烈火灼冰，又如炼剑淬火。
李柏几乎疼得要哭出来，青山君吻去李柏的泪痕。混杂着那些回忆，李柏用略带求饶的语气道：“南青……”
听到李柏这样唤自己，青山君神色暗了暗。
……
第二日，李柏迷迷糊糊在房间里的床上醒来，却听闻门外青山君与九鸦的对话。
“尊上，我们放了那些童男童女，黑岩龙君得知后很生气，说是我们糟蹋了他的一片美意。”九鸦说道。
青山君只是淡淡道：“哼，这么多年了，这家伙还是这般，以后这种小事不必特地来只会我。”
“可……”九鸦欲言又止。
青山君却问道：“你可知，有什么东西，能快速恢复修为？”
九鸦抱拳说道：“禀尊上，过几日妖市有个拍卖行，据说有一株妖血灵芝，尊上若需要，属下这就前往妖市。”
“妖血灵芝？”青山君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皱眉道，“妖有妖道，人有人道，那东西不适合人类修者服用。”
九鸦这才反应过来，青山君是想为李玄明恢复修为，连忙说道：“尊上，恕我直言，您别忘了曾经那人类是怎么骗您的，您怎么还对他这么好？”
青山君冷冷看了九鸦一样。
九鸦立刻就闭了嘴，他真是活腻了，居然敢管尊上的事了。九鸦又说道：“尊上，李玄明虽是人类，可如今已经修为尽失，他既然跟了你，不如以后按照妖的修行方法修行。”
听九鸦这么一说，青山君微微皱眉，但细细思索片刻，说道：“你说的有理，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妖市吧，我有些话想问河伯那家伙。”
刚说完，屋里就传来扑通一声，青山君闻声说道：“先这样吧，去妖市的事情你去筹备。”说完就焦急地回屋了。
“那今天抓来的人类，尊上打算何时处置？”九鸦问道。
青山君只是敷衍地说道：“先关起来，我最近没心思吃。”
……
李柏从未想过会这么痛，他刚刚只不过是想下床，哪知才挪动身子，整个腰身就仿佛要断了一般，疼得他直接滚下穿来。
青山君见了，立马把李柏重新抱回床上，说道：“这几日你先静养吧，不要下床。”
李柏往后退了退，抓着被子，问道：“我的衣服呢？”
“这几日不必了，方便上药。”望着李柏满身淤青的伤痕，青山君有些愧疚，说道，“昨日是我太过火了，下次会温柔些的。”
“你还要吃人？你不是答应过我？”因为听到青山君和九鸦的对话，李柏知道虽然青山君放了那些童男童女，但还是又抓了其他人类来，于是忍不住问。
“我只答应过你放了那三千个孩子，其他的事，我可没答应过！”青山君平淡地说道。
说完，青山君想查看一下李柏的伤情，李柏却往后缩着，不让青山君靠近。
“你不必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青山君道。
李柏冷笑道：“你既然说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那也应该明白，人类会惧怕天敌也是天经地义的，我是人类你是吃人的老虎。”
听闻这话，青山君坐在床边，杵膝沉默片刻，又看了眼李柏，说道：“人类是万物之灵，修行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我是妖，不是人类，自身无法凝聚灵气。若不吃人，便无法修行，长此以往灵力溃散，连维持人形都难。”
“那你放了我，我们从此再无瓜葛，我也不会管你吃不吃人！”李柏说道，此时此刻，李柏心态有些崩溃，这家伙就是个吃人的恶虎。他咬牙忍了一夜，换来的也仅仅只是这老虎肯放了三千个孩子，但吃人方面，这家伙依旧我行我素。
青山君冷冷看了李柏一眼：“放了你？你如今修为尽失，跟着我不好吗？在我身边，天下的修者都要敬你三分。”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李柏能看出青山君对自己深埋的恨意，只是如今自己还算听话，所以青山君并未发作。即使是昨夜鱼水之欢，青山君那些过火的举动也大概夹杂了些许对李玄明的恨意。
但自己根本就不是曾经的李玄明，却平白无故要承受这份恨意。李柏低下头，不敢看青山君。
青山君沉吟片刻，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如今的李柏虽然表明顺从，可是骨子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孤傲。青山君淡淡站了起来，拿了些伤药说道：“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来。”李柏吓得连忙说道，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惊慌与错愕被青山君尽收眼底。
青山君不管不顾，依旧坐到李柏身边，强行帮李柏处理伤痕，他心绪有些杂乱，如今李柏修为尽失，虽然任由自己拿捏，可是青山君也不希望李柏待在自己身边心中有的只是畏惧。
他本就甚少和人类相处过，更没有感情上的经验，平日里只习惯自己喜欢什么占有就好，如今虽然占有了李柏心里却总不是滋味。
帮李柏处理好伤之后，青山君也没有在屋内多留。
……
“尊上，这次囚囹渊封印被破，已经惊动了纯钧剑宗。他们似乎想趁着您实力暂时没有恢复，一举再次将您封印。”九鸦来报说道。
青山君点了点头，他早就料到了，自己出来纯钧剑宗那群修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青山君漏出虎牙，冷笑一声，说道：“那群家伙还是这么不自量力，之前若不是李玄明骗我饮下了那酒，就凭他们也想封印本座？”
九鸦自是知道青山君的实力，可作为青山君的近臣，他也了解青山君的弱点。六百年前因为李玄明青山君才会败北，如今看来青山君对李玄明的情不减反增，九鸦自是担心：“尊上，虽然您不爱听，但我还是想说。六百年前李玄明害你至此，如今看似的温顺您也不能掉以轻心，人类一向狡诈。”
青山君本想发怒，他最讨厌别人管自己的事。可是最终怒气还是压下来了，六百多年的封印让他不再想曾经那么易怒，他只道：“本座自会小心，如今他修为尽失，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之后，青山君来到了关押人类的囚牢，眼下即将要面对与纯钧剑宗的一场恶战，他必须尽量恢复实力。
那些被抓来的人类，一看到青山君，全都慌忙躲到墙角，瑟瑟发抖。本来，这一幕青山君是见惯了的，可此时此刻，青山君却不由想到了早上李柏那惊愕畏惧的样子。
‘你是吃人的老虎，我是人类，人类害怕天敌也是天经地义的事。’青山君脑中又回想起李柏说的那话，内心有些动摇，他不想李柏怕自己。
内心的矛盾让青山君此刻面目更加狰狞，虎牙尖锐，目漏凶光，身上青色的妖纹黯光浮现。那些人类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青山君微微敛眸，收起妖相。眼下他刚刚苏醒不久，已经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慢慢流失了，若不吃人，过不了几年，自己也无法维持人形，到时候李柏岂不是更怕自己。
“尊上？”见状，九鸦上前问道。
青山君顿了顿，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把这些人先放了吧。”
九鸦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道：“尊上？”
“我说先把这些人放了！我今天没胃口！”青山君加大声音怒道。
九鸦虽然疑惑，但不敢顶撞青山君，只得说道：“是，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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