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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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舒一直觉得很离谱。
无论是上辈子看过的小说还是这辈子看过的志怪轶闻，天生剑骨总是进阶飞速的天才级人物，最初被塞进天明学府的时候她那叫一个志得意满，只可惜现实迅速给了她响亮的巴掌。
她没见过别的天生剑骨。
但总归不会像她一样，体弱多病，还进阶缓慢。
假如不是朝秋坚定不移的认定她有这个天分，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了不让朝秋失望而努力成那个样子。
毕竟她并没有得到与她所谓的天分以及她翻倍的努力相对应的，应有的回报。
但现在听青微的意思，她并非是天生如此，而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她身体微弯，靠近青微，小孩儿的脸上并非是威胁亦或是商量，而是某种祈求般的恳切。
看的出来他非常不愿意回到锤子里。
但这才让她感到奇怪。
假如是伴生的灵体的话，回锤子应当是像回家一样的安心。而青微表现出来的抗拒，就像是那些整天都想在外面浪的野孩子。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在武器塔宅了那么多年，外面的花花世界怎么看都是美丽的。
她在小孩儿的面前蹲坐下来。
“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她问。
“我喜欢吃雷灵力，所以诞生的能力也与此有关。”青微说道，“你有着寄托在雷灵根之上的心，更是有着一副被淬炼过的骨，但它们并不完整，我的记忆里出现过和这个相关的景象，所以我想你们遭遇的是一样的问题。”
青微努力地组织着语言，看得出来它是单纯在复述自己记忆里的场景，理解内容对他来说还太吃力。
“你的能力或许是从其他人那里【获赠】的，你并非是天生的雷灵根，所以这才导致了你的天赋并不完整，需要经年累月的营养去将它补足，你前几年的能力的提升一定很慢吧，这就是原因。”
谢望舒觉得不可置信。
因为获赠说明了，这是其他人送给她的【礼物】。
但什么时候灵根也可以赠送了？
而且虽然回溯不到六七岁的时候，但她姑且也是有小时候的记忆的。如果她真的是得到了剑的馈赠的幸运儿，何至于沦落到当初那个地步？
还是说朝秋捡到她这件事本身，是早就被算计好的？
于是谢望舒想了想朝秋是否有可疑之处。
……
然而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只有花里胡哨的话本子。
可恶啊要她相信朝秋其实是什么翻云覆雨神机妙算的天机子，她还不如怀疑其实云澜是深渊魔龙的私生子。
毕竟龙性本淫什么的，一看就很符合云师兄。
她倒是想问问解决的办法和这背后的秘密，但小孩儿显然只是个无情的复读机，对于她的问题一问三不知。
不过这至少也是个研究的方向，于是对于青微的条件，她勉强答应了一半。
她的“渡风”剑现在还是光秃秃的没有装扮过的样子，她干脆让去青微变成了剑穗。因为她在林子里已经完全的启动了锤子，所以她和青微勉强也算是心意相通。有什么事儿，他可以直接在心里和她交流。
这也满足了青微不想被收回去的心愿。
而心里产生了无数问题的谢望舒第一时间就想要前往藏书室，查一查是否有可能后天的获得他人的剑骨。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她被人拦住了。
是林序。
少年持剑，白衣加身。
她看到剑上闪烁着凛冽的锋芒，是初出茅庐的修行者还无法隐藏宝剑的光辉，让她羡慕的眼泪快要从嘴角留下来。
“谢望舒。”
他叫她的名字，是摸剑的架势。
而她在他出声的同时立刻打断道。
“来打一架吧！”
“我认输！”
林序：？
说起与林序的相识，谢望舒当真觉得，那就是一场冤孽。
天明学府的教习讲究基础，所以早期的课程里包含了君子六艺中的大半，当然，例如骑射类的不在科目上的。
正经修仙人谁骑马啊？
是飞剑不香吗？
另外，由于学生们的爱好和才能不同，除了基础的主课程外，大家还会有类似于选修课般的存在。
而谢望舒和林序，就同属于剑术课的学生。
剑术课的老师叫做裴诗玥，是云澜的朋友，算是隔壁水云峰的小师妹。给天明学府上课这种事自然是轮不到朝秋等元婴强者的，事实上，为小萝卜头们上课属于任务堂的周期性任务，适合那些暂时不闭关又不想外出历练的穷人。
而裴诗玥会在这里，纯粹是因为云澜的请求。
毕竟谢望舒是被预定的小师妹，又一副身体不太好需要照料的样子，云澜被下了看顾小师妹的任务，却又不想放弃自由的天空。
这才有了裴诗玥的出现。
甚至因为谢望舒和她一样有着身体不太好的毛病，裴诗玥看她总有一种看同类的怜爱。有时候还会给她带些补品。
比起她单纯的虚弱，裴诗玥的问题其实还要更大些。
据说这也是为什么她能有空在这里带小萝卜头的原因之一。
只是望舒那时尚未和对方建立足够的人际关系，所以没有深入的去探究过对方遭遇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这个朋友是不是真的朋友，但云澜这么说了，所以谢望舒也姑且信了。
裴诗玥说话温声细语，长得也是温温柔柔，所以指导的自然是细剑。顺带一提，柯溯是这门课的辅助教学者，专门指导一些有天分的重剑学生。
而这种早期的课程，既是为了学习一些基础的剑法，强化学生们的身体素质，也是为了培养学生和剑的感情。
作为一名剑修，首先不能讨厌剑。
而且，修习剑法的枯燥与蛮长的修炼有异曲同工之妙，假如连这种程度都坚持不下来，那裴诗玥会建议这学生换门课程。
而林序和谢望舒，就是这门课上最优秀的两个学生。
应试教育给谢望舒带来的最深的后遗症就是，对于她来说，任何困难都可以用题海战术解决。而她是有天分的那一批，又足够努力，自然成绩也出色。
而林序的成绩却能与她不相上下。
这自然是因为，这家伙的想要变强的心能和柯溯攀比。
而且因着课上实力差不多的人需要对打，互相磨炼剑术，是以谢望舒的搭档一直是林序。
初次的对战，谢望舒自然是赢了的。
裴诗玥和柯溯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就教剑术学徒们深奥的剑法。是以他们现在会的都是一板一眼的剑招。
但谢望舒曾经被修仙电视剧荼毒过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见招拆招”的概念。所以当时林序起了个起手式，她就知道他后面要出什么招式了。
这些剑招她也是学过的。
于是只是一个照面，她就一发干脆利落的突刺，挑飞了林序的剑。
小少年看看她看看剑，脸上都是对人生的怀疑。
……然后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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