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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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舒从前也看过小说，知道剑灵是怎么样的存在。它们要么来源于锻造师的千锤百炼再加上材料的昂贵豪华以及亿点点的气运，要么来源于经历的漫长岁月与复杂故事，之后寄托在剑上的情感会成为“灵”。
但在她看来，雷锤不符合以上的任何一个要求。
毕竟如果它真的这么珍惜名贵，那它就不可能出现在武器塔里。
而假如它曾经是有主的，曾经诞生过灵，那它就不该与她产生共鸣。
因为灵是存在着智慧的。
从情感中诞生的灵往往只会认一个主人。
谢望舒确认自己贫乏的过去没有和这样一把剑产生缘分。
所以这东西为什么会有灵？
这合理吗？
她先捡起了锤子。
似乎是因为释放完了能量，谢望舒能感觉到锤子又回到了原来的重量。同时大概是因为她输送的大量灵力，整个锤子完全变成了她的形状。即使还没有缔结血契亦或是把锤子炼化成本命武器，她依然能够感觉到用灵力接触锤子时感受到的那种如臂环指。
而大概是她触碰锤子的动静，小孩儿的身子动了动，下一秒睁开了眼睛。谢望舒蹲在地上，凝视着对方。
无声的20秒沉默后，还是小孩儿先开了口。
“对不起。”它奶声奶气地小声地说道，“雷灵力实在太好吃了，我又太久没尝到过味道，所以一下子没忍住……”
谢望舒：……
假如这锤子的锤灵是个成年人，就算是再俊美的男人，她也一定会因为自己遭受的危险而感到愤怒。
最多就是揍人的时候避开脸。
尽最大的努力尊重美貌。
但偏偏这灵体看起来不到五岁，身高甚至不到她的膝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可以玩的精致娃娃，而且一开口就是一股子没断奶的味道，还抢先地跟她道了歉。
这让她很难跟这种小崽子生起气来。
毕竟谁不喜欢懂事又可爱的小孩儿呢？
尤其修仙年岁总以千百年计，五岁甚至不会被当做年龄的零头。
“你是这锤子的锤灵？”她问。
“锤灵是什么？”小孩儿眨着眼，然后指了指她手上的武器，“不过我有记忆以后就一直待在这里面睡觉，睡了好久好久。直到有一天我忽然闻到了香香的味道，然后就下意识地从一个黑黑的地方冲了出去，结果好多人要和我抢香香，我就和它们打了一架，结果之后我就累的睡着了。”
它露出了一种明显的沮丧表情，“刚刚我又闻到了好多的香香，因为打过架太饿了，所以才没忍住……”
谢望舒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话，发现竟然还挺有逻辑的符合上了经历。
就是从它嘴里说起来总有种欠揍的赶脚。
于是她捏了捏小孩儿的脸蛋，用对方被扭曲的表情抚平她因为受伤而产生的痛苦，“那你叫什么名字？”
但刚问出口后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一只牙都没长齐的灵体能知道什么叫取名吗？没想到小孩儿却是露出了认真回忆的表情，“我觉得，我的名字应该是青微。”
正在嗑补药的谢望舒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她看了看锤子，又看了看三头身的小孩儿。
最后确认了，这肯定只是重名。
只不过一想到传说中那位被眷顾的剑尊，想到他英雄的故事，再看看眼前一板一眼地说自己叫青微的小孩儿。
某种成就感莫名的浮现了出来。
“青微啊，确实是个好名字。”
她大拇指。
然后她猛的按住了青微的脑袋，把青微本就不多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麻。小孩儿委屈着一张脸看她，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以触碰到，手感却不像是人体，非要形容的，像是在搅和有实体的雾。
青微果然不是人类。
于是她崩驰在心里那口气松懈了一些。
“你可以回到这里面吗？”
她抬起锤子。
谢望舒带着青微回了自己的小屋。
小孩儿吸饱了雷灵力，看起来非常精神的样子。它坐在对它来说看起来大的过分的椅子上，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周围的场景，端的是一副刘姥姥进大庄园的没见识姿态。
谢望舒也不管它，只是翻着储物袋找药，然后像喝水一样往自己嘴里塞了不少。
等缓过劲儿，她才走过去，拎起青微的后衣领。
“回去待着。”
四肢落不到实处的小孩儿挥舞着自己的手和jio，像一只试图挣扎的喵，但听到她的话以后，顿时耷拉了表情，“我可以不回去吗？”
“当然。”谢望舒正色，在小孩儿露出欣喜的表情的同时，严肃道，“不行。”
“为什么呢？”
成年人不是很想解释这么复杂的问题。毕竟这要涉及到解释灵体不方便待在外面的原因，以及公开她产生灵体的武器是什么。
于是她想了想，“让你待在外面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小孩儿愣住了。
像是被她这种向未成年灵体要好处的行为惊呆了。
它露出吃力的思考表情。
“我可以，可以给你……”
谢望舒摸着药瓶，好整以暇地等着听着青微能说出点什么东西。
要是它敢说可以给她锤子，她就把它打成锤子。
而像是想到了什么，青微的嗓音抬了抬，眼睛亮了起来，“我可以给你‘青微的遗产’！”
噗——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谢望舒把嘴里的药喷出来的声音。
“你知道遗产是什么吗？”
她擦了擦嘴角。
青微摇了摇头，但表情很肯定，“虽然我不知道遗产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要怎么找到它们！”
“它们？”
这是确定的用词。
这意味着在小孩儿的口中的遗产，是确定的东西。
“我记得那里有一把会发光的，香香的长长的剑，和我睡觉的地方见到过的那些一样，上面刻着青微两个字。”
香香的长剑……
以雷灵力为食，记忆中的剑上面又刻着青微两个字，这小孩儿不会真的和青微仙尊有什么关系吧？
谢望舒比了比自己和对方的身高。
难道这家伙是青微尊者——
的孩子？
她晃了晃脑袋。
都怪最近在给朝秋构思新的带球跑话本子，她的思路总是被拐带到奇怪的地方。
而与其猜测这根本没有实体的小孩子是青微仙尊的后代，倒不如猜这是青微仙尊重铸剑身的边角料被认识的某个人做成了玩具。
说不定还是恶作剧用的那种。
有着青微的名字，知晓青微剑的存在。
甚至还有着遗产的设定。
去掉这把锤子是青微尊者留下来的可能性，只有这种解释能说服她。
四舍五入的话，这可能也算是仙尊的武器？
谢望舒蹲下来，像是推不倒翁一样按了按青微的脑袋，“我现在才筑基期，就算真的能拿到仙尊的遗址，也是一份暂时不会碰的空头支票，对现在的我来说，没什么用，所以要求驳回。”
青微不太听得懂什么叫空头支票。
但他听得懂什么是“现在”和“暂时不会”。
所以他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你身体的问题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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