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战成名
第174章 一战成名
这九个老鸨，如果以每人手下100个姑娘计算，就是近千余众。
加上自己手下的150多个姑娘，基本上就囊括了整个上海滩，除外国人办的妓院外的全部花馆。如果能把她们和自己扭成团，统一提价降价和优惠活动，也就等于垄断了上海滩的花业。
届时，白花花的银子滚滚而来，大家都有得一赚。
于是，等余老板夫妇惶惶离开后，阿桂老板就把自己这个打算，透露给了大家，让大家各自发表意见。这个打算，在没考虑成熟之前，阿桂老板连捕头老公也没透露。
现在，黄帮主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夫人的想法。
稍一思忖，黄帮主就连声叫好，给予赞扬和鼓励。师傅这么一表态，徒弟们也跟着叫好。当然，不管从哪方面看，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十老鸨一抱成团，作为发起人的阿桂老板，自然就拥有了话语权。
也就等于是把全上海滩的花业，控制在了自己手里。天，全上海滩啊！以十老鸨为花业核心，制定各种措施价格和规定，那些源源不断的后来者，要开业，要加入和要挣钱养家糊口，那有多大的利润空间？想想都让人激动不己。
而且，花业是黑道从业的纽带和核心。
由此散放出的赌场，烟馆，酒楼等等，不也就等于掌握在了阿桂老板手里？这可真是一箭数雕的好主意。笙崽想想，建议道：“师母，我有个想法，这十老鸨改称十姐妹行不？姐妹听起多亲热呵！远比老鸨听起让人感到亲切。”
大家轰然叫好，阿桂欣然点头。
“小笙崽的建议，提到了点子上，十姐妹，好！就叫十姐妹。”宝英问：“阿桂姐，你们十姐妹的组织叫什么的呀？”“我想，就叫‘上海花会’，不知好不好？”
黄帮头咧咧嘴巴，瓮声瓮气又开腔。
“好，怎么不好？上海花会，有点像我们法租界巡捕房，一听就明白。巡捕，就是抓人办人的。花会，就是玩姑娘的，大小不就是个名称系？”
虽然有点牵强付会，可也点明了内容。大家也一起叫好。
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阿桂老板干脆果断，历来说到做到，准备第二天就带着二姐妹外出拜访。二姐妹这一忙外，家里就只剩下了姚少一个自由人。
笙崽想把他固定在酒楼，可阿桂老板不同意。
四大业态必须有一个自由人相到串通，有事也可以立即告之交流和沟通。笙崽虽然是总负责。可以自由来往，但他毕竟兼顾着赌场，有具体的月营业额任务。
所以，笙崽想想，也明白了师母的不同意，实际上是在替自己着想，自然暗地里感激不尽。
看来，上海滩真个是藏龙卧虎，盘虬卧龙，聪明人和野心家，层出不穷。阿桂老板一行大半个月走下来，基本上都与老鸨们不谋而合。
名震江湖的阿桂老板亲自拜访，也让老鸨们受宠若惊，脸面添光。
基本上都认真表示，一切听从阿桂老板的吩咐和安排。只是在小脚阿娥和洪老五处，阿桂却遇到了点麻烦。小脚阿娥，系农家女儿，迫于生计自卖自身，姿色出众，又是小脚，颇得男人喜欢。
尤其是买她的鸨母老公，简直对阿娥的一双白嫩玲珑小脚，痴迷得顶礼膜拜。
甚至想把她纳为小妾，只供自己一人赏弄。这自然激起了元配鸨母的妒恨，便想对阿娥下手。可元配在阿娥水杯里下毒时，不幸被一个伺役瞧见。
这伺役本是老板的心腹眼线，立即报告了老板。
老板听了阴着脸孔想了老半天，唤过心腹要他如此这般。结果，忙忙碌碌中的老板娘，喝了被老板心腹暗中调换了的水杯，被自己下的毒毒倒。
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对小脚阿娥恨之入骨的鸨母，居然还不想一下子就把情敌毒死，而是严重致残，变成植物人，终日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受尽折磨，憎恶。嫌弃和白眼儿，比死还难受。
然而，这样恶毒的结果，反而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到半年，老板娘死亡，小脚阿娥明正言顺成了鸨母。农家出身，来之不易，这二者都与阿桂老板何其相似？因此，在二人聊到谁主持花会时，就卡了壳。
阿桂老板也就笑笑。
“来日方长，有空再聊。”告辞。
阿娥就迈着一双小脚，把阿桂一行姗姗送到了花馆大门外。出了大门，雅芳禁不住吐吐舌头：“真看不出，小脚阿娥弱不禁风，居然还操持着这么大个家业的呀？”
宝英摇头颇有感概。
“在十六里铺小东门时，老觉得自己多大多了不起。到了西江路，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幸亏搬到了西江黄府，要是还在小东门呆着，就真正成了头发长，见识短。”
小脚阿娥的花馆有多大呢？
是现在阿桂老板西江路“金荣花馆”的二倍，楼上楼下三层，姑娘们加上妈咪和下人等，有二百多人，是十姐妹中最大的花馆。
有着这样的底气和来历，小脚阿娥不服阿桂老板，也在情理之中了。
洪老五，买办女儿，骄奢淫逸，貌不出众，喜女扮男装，手下的姑娘加上妈咪下人等，有一百出头。听了阿桂老板的建议，连声叫好，马上表示，既然阿桂老板是发起人，又是上海青帮的师母，领衔上海花会会长，众望所归，自己坚决支持拥护。
可是，要我洪老五参加花会，我必须得当花会副会长，不然我不参加云云。
洪老五老爹，就是赫赫有名的军火买办巨头雍剑秋，名涛，江苏高邮人。雍少年时在上海学英文，早年入香港英国教会学堂，新加坡大学毕业。
1898年回到上海。
雍剑秋任捷成洋行买办。
不久，辛亥革命爆发，袁世凯掌权后贪污纳贿越演越烈，雍剑秋就乘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做起了军火生意。因通晓几国外语的雍剑秋借助义和团的兴起，结识了各帝国主义国家驻华的使节和军事首领，并与当时中国北方的各路军阀都有深交。
这帮助他，与世界最大的军火制造商德国的克虏伯公司相识。
与之联手在国内大肆贩卖军火时，如鱼得水，一路畅通。发财后，他大量购进房地产，在北戴河，有一条路叫“剑秋路”。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洪老五有着这么一个老爹，阿桂老板正求之不得，岂可轻易放过？
因此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这个问题。花会还在设想阶段，就都想着当头儿，可又总不能都是头儿吧？宝英提议：“要不，弄一个会长，其余都是副会长算了。”
雅芳反对。
“都一样大，那遇事儿到底谁作主的呀？”
“不是有会长么？”宝英不满的瞟瞟小师妹：“副会长只是个名儿，叫起好听罢啦。”这让阿桂老板心里一动，对！副会长只是个名儿，叫起好听。
花会设一个会长，九个副会长。
小事儿自己做主，大事儿大家一起商量，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而副会长又在越来越多的后来者之上，同样让副会长具有权势和面子。或许，这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话说，阿桂领着一帮人，在十六里铺小东门练摊。
一个叫石头的安徽合肥青年，和四个同乡来到了上海滩。石头生性豪爽，为人仗义，深受同乡拥戴，五人结成生死兄弟，白天帮人打短工，跑腿，推车，看场甚至乞讨，晚上露宿街巷里弄，生活惨淡而清苦。
1900年，西江路开始动工修建，五人立即报了名。
都是年轻小伙，又都没有拖累，工余间，竟相扔石玩玩，以输赢罚跑马路为取乐，不在话下。至西江路修成之日，五兄弟竟练出了一手扔石的绝技。
五十米之内，手指头大小的石头扔出去，指哪打那，百发百中。
开始五兄弟也没在意，只是兄弟和工友之间相互比着玩儿。西江路快完工时，修路方和原住居民因后继赔偿问题，产生了严重分歧。
双方几经商量不果，原住居民便携儿带女，气汹汹地拦路，不许继续修建。
修路方着急，工头监工带头和对方冲撞起来。原住民便推着孩子老人打头阵，蜂拥而上。孩子老人一推即倒，一倒即嚎啕大哭，响彻云霄。
修路方只得连连后退，眼看原住民的精壮，就要席卷而来。
那些珍贵的修路机器，工具用具就会毁于一旦。工头情急之下，大声叫道：“石头，给我用石头砸后面的精壮，快呀。”工头这一声令下，五兄弟一扬手，冲在孩子老人后面的精壮便声声嚎叫，捂着额头，眼睛或抱着脑袋，纷纷落荒而逃……
至止，威震上海滩的石头帮，一战成名。
以五兄弟为核心，以石头为帮主的石头帮，横空出世，经过多次恶战，逐步控制了西江路一带区域，成为该区域的大帮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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