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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权欲8


安明的表情透露着疑惑:“怎么样?”

        洲言指了指地上的男仆,道:“这些仆人,和桌子上的扑克牌有什么共同点?”

        安明:“都有花色?”

        宋央:“都是正牌?”

        洲言摇摇头,她说:“都是杂牌。”

        众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杂牌?”

        凌赴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牌:“仔细看,这里有jqk吗?没有,只有2到10九个数字。”

        洲言敲了敲桌子,凉凉道:“再说两点,我们那两张伪装成大王小王的牌是花牌k,上面不听命令的士兵是a。”

        普通的仆人牌面都比k要小,所以听令于k,四张k有两张就能够控制普通的杂牌。但是不普通的是门口拿着长剑的侍卫,他们是a,牌面比k大。

        众人恍然大悟。

        凌赴收起那一摞牌,在手中懒洋洋的把玩,金灿灿的牌在他指间上下翻飞:“扑克牌有一种说法,2到10六个数字四种花色代表三六九等上九教下九流芸芸众生,jqk代表皇室而黑桃a代表的就是皇家护卫队。”

        洲言点头道:“所以扑克牌里没有1只有a,代表着一群没有皇室血统的平民精英。”

        安明说:“等等,k既然是国王,那为什么不能控制a?”

        洲言和凌赴对视一眼,道:“你把这个世界看成一副扑克牌,扑克牌正牌玩法很多,假定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也就是我们说的扑克牌玩法里,a是正牌里最大的牌,那么国王控制不了侍卫就好比k小于a,是理所应当。”

        凌赴跟他一唱一和:“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和真正的扑克牌有所不同,如果把国王定为正牌里最大的牌面,那么我们命令不了a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只有两张国王。”

        只有四张国王联合起来才能够大于并命令凌驾于所有正牌之上的a。

        这也是洲言倾向的一种可能性。

        凌赴展开手里的扑克牌:“五十四张牌,因为大臣不允许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牌面,所以没有人知道所有的牌都是杂牌。”

        他们玩游戏用的根本就不是一整副扑克牌,仅仅是五十二张杂牌和一张伪装成小鬼的黑桃k。

        黑桃k能命令玩家,红桃k能命令普通杂牌仆人,四张国王联合一起能够号令名义上最大的a。

        于眠倏然开口:“十八世纪末法国大革命。”

        安明:“什么?”

        于眠:“十八世纪末法国大革命,法国国王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在这之前,法国扑克牌正牌中国王最大,之后可能是为了找个什么约束国王,就把a提了上来变成了a最大。”

        所以外面的侍卫也是在约束所谓的国王!怪不得需要四张国王联合起来才能够压过a。

        凌赴把扑克牌展成了一把金色的扇子,笑眯眯道:“五十二张正牌,两张副牌,其中ajqk共十六张不在这,加上大鬼小鬼一共是十八张比k大的牌——如果按一副牌来算的话。”

        很显然并不能按照常规的一副牌来做计算,因为城堡里的扑克牌人已经远远超过一副牌的范畴。

        于眠道:“但是很有可能只有杂牌和a比一副牌实际的数量多,jqk和大鬼小鬼应该是按照一副牌里四种花色来算的。”

        洲言冷着脸指了指外面:“a在门外,国王两张在我们手里,其他几张不知道。”

        凌赴笑眯眯的问众人:“你们觉得这几张牌最有可能在哪里?”

        有人说:“是不是被大臣格雷藏起来了?搜他的身!”

        洲言摇摇头:“最安全的地方是在a身上。”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环,没有四张国王就没办法命令a,没办法命令a就打不过他们,打不过就拿不到四张国王。

        “啧,我来做点后方支援贡献,你去打头阵怎么样?”凌赴转头朝着洲言倏然笑道。

        洲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凌赴就从扇形的杂牌中抽出一张方片三,从头部面盔塞到了一旁站着的一整副盔甲里。

        “方片三听令,”他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向前一步。”

        那没有人的盔甲发出“咔咔”的声音,抖动了几下,居然真的向前迈出一步。沉重的金属和大理石地面相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令在场所有玩家心中一颤。

        空盔甲活了!

        凌赴嘴角带着笑意,又夹住几张牌,猛地一甩,那几张扑克牌径直从头盔缝隙飞入了空壳盔甲里。

        “红桃六,梅花七,梅花九,方片十听令。”

        “梅花八,红桃七,黑桃五,红桃九听令。”

        一具具不知道在这里肃然站立了多久的空壳盔甲发出“咔咔”活动的声音,好像真人一般动了起来。

        “杀光他们。”凌赴微笑着将最后一张牌塞入最后一具盔甲。

        刹那之间,大厅的门终于不堪重负的被外面的a们砸开,外面的扑克牌侍卫一拥而入。刚刚活动完筋骨的盔甲傀儡们迫不及待,立即朝着他们冲了上去,手里没有武器,全靠着铜头铁臂朝扑克牌侍卫们砸过去。

        一时间,冷兵器和盔甲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玩家都退后三尺以免被波及到。

        这些盔甲虽然强壮,但是动作并不灵活,即使抢到了侍卫手里的长剑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只是扔在地上。两方不分上下,但是a像是蚂蚁一样不断从外面涌入大厅,有来之不绝之势,傀儡盔甲输在数量少的多,隐约有要撑不住的感觉。

        洲言低头捡起一把地地上的长剑。那把长剑看起来十分脆弱不堪,但是刺到人身上确实锋利无比,一捅一个对穿。

        以扑克牌为媒介,拿到任意一张国王的人可以号令杂牌,这些人的身体就是扑克牌,既然能够把国王伪装成鬼牌,那么也能把jqk伪装成a。

        究竟是不是,拨开扑克牌的皮不就知道了吗。

        洲言闪身躲过身后一名a刺过来的长剑,转过身和他搏斗起来,两把长剑几乎要摩擦出火花。那扑克牌侍卫竟然力大无穷,不像普通仆人,哪怕身体是扑克牌做成的也能够力大无穷。

        不过毕竟只是一堆扑克牌,毕竟只是纸,一通就破。

        洲言的动作倏然一顿,向后倒退两步堪堪躲开a的长剑,眸子一亮。

        纸!扑克牌是纸!

        纸怕什么,水!

        怪不得城堡的四周都是水而城堡中什么液体几乎都找不到,怪不得来到城堡就出不去,就得永远听令于国王,他们是扑克牌,到水里一会儿就烂了!

        他们招待客人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谨慎?不是因为注重礼仪,而是因为手里满是液体的酒瓶!

        长时间的号令让手持两张国王的凌赴脸色有点发白,但是依然保持着泰然自若的笑,看到洲言站在原地不动而一名a的长剑正朝着他刺过去,他倏然睁大了眼睛:“洲言!”

        原本加入战斗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愣住了,安明不由得退后两步看向洲言的方向,心中一惊:“洲哥!”

        洲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那把长剑砍下来,然后低低的笑了一声。

        长剑在他脖颈处划开一道扣子,刹那间鲜血狂喷,而被喷到的长剑立即收了回去,可是已经晚了,那把长剑再次刺过来的时候,居然自己从喷上血液的地方折断了!

        于眠倏然明白过来,提高了声音:“他们是纸人,怕水!”

        安明有点惊慌:“那洲哥也没必要自残吧,找杯水不就得了?”

        凌赴道:“你能从这座城堡里找到一点液体试试?红酒给你一点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说罢他朝着洲言喊道:“你疯了?这里明明还有一点酒!”

        洲言伸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鲜红的血液衬托的他筋骨修长的手指有些苍白,也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低声道:“我想……试试……”

        然后他伸出那只被在脖子上沾满了血液的手,朝着扑过来的一名a身上抹去。

        扑克牌侍卫愣了一秒,然后看着自己被抹上血液,血液渗透了衣服和他的身体,他发出皮肤被腐蚀一般疼痛的咆哮,退后一步,然后再次朝着洲言扑过来。

        但他身上浸透了血液的地方,竟然像是骨折一样在半空中折成了两半!

        宋央见状伸手拿起自己分毫没动的红酒,朝着和盔甲傀儡打斗的一名a身上泼去,正中目标。那名a愤怒的朝着她走过来,走到一半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宋央睨了他一眼,又抓起一只高脚杯:“怎么,要给你姑奶奶下跪?”

        杜晨左右都没有液体,眼看着一名丢了长剑的a朝着他走过来,却突然顿在了原地。于眠从身后扑到a身上朝着他的肩膀来了一口,竟然直接将他的肩膀腐蚀掉了。

        轰轰烈烈的大战终于临近尾声,他们以一种几乎是有趣的方式开始和扑克牌侍卫们搏斗,泼酒吐口水还有疯子洲言冷着脸抹血。

        许久之后,大理石地面上只剩下泡在血水之中的烂纸。

        一滩烂泥里,隐约又什么东西发出金色的光,大概是因为手持国王驱使傀儡的缘故凌赴的脸色有点苍白,却依旧嘴角噙着笑从地上捡起了金色的东西。

        那是一张金面扑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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