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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更方便了


第205章  更方便了
  再说了,“收徒”?
  满眼,上下左右,里里外外,不是混混,地痦,就是流氓,强盗,没一个好人。收徒?滑稽。可眼看着发大财的机遇骤然降临,不收徒,自己顶上,这哪行?
  不说里里外外忙不过来,单就这自己直接与总代理打交道,就不是明智之举。
  应该像阿桂老板那样,幕后策划,遥控指挥,才能进退顺利,收放自如。所以,收吧收吧,矮子里面拔将军——将就材料,短中取长。
  所以,表象忠厚,眉清目秀又不善言谈的赌场于苍蝇,有幸成为了自己的高徒。
  见自己徒弟突然出现,那拉站下微笑道:“有事?刚来吗?”
  假冒伪劣事发,总经办撤销,于徒弟也回了府第。按理,他该回原来的“金荣赌场”,继续当他的苍蝇,可那拉的说情之下,阿桂老板把他调到了跨界区域的那家花楼,做了伺役头,手下有五个伺役供其调派,算是给了那拉一个天大的面子。
  花楼的总妈咪,就是阿桂老板给宝妹打招呼,暂且莫惊动她的那个,暗地与兼职勾结熬老板油的妈咪。
  阿桂老板把于徒弟安排到那个花楼,原本也就有考虑,要在那尾大不掉的总妈咪身边,派上一个自己的眼线。恰逢那拉来给于徒弟说情,就顺水人情地把他调到了那花楼。
  年轻人,血气方刚。
  于徒弟到了花楼,顿感如鱼得水,得心应手。伺役不需要一丁点儿的技术含量,身体好和听话就行。知道于徒弟是府第那拉总管的徒弟,总妈咪对其只用了几招,就招为成了自己人。每月除公开的饰银外,还有从总妈咪手里接过的兼职分成。
  总妈咪一开始也想瞒着他,毕竟多一个人分钱,风险也大。
  而且,兼职这行当,要瞒过专联职巡逻巡查的伺役也很难。不如拉其下水,共享不义之财。让总妈咪骄傲的是,通过于徒弟,自己居然和那拉总管挂上了钩,几乎没有任何寒暄客套和推却,二人就达了协议。
  那拉在上,妈咪在下。
  于徒弟居中跑腿,上传下达,一张监守自盗的网,就这样织成了。当然,一开始还是摸着石头过河,小打小闹,比如,每月做几十个兼职,三人按比例分成,稳妥又保险。
  总妈咪在每月报表上的“其他事务”栏,随便填写几个事项。
  除了初审的那拉总管,阿桂老板根本摸不着南北,轻松加愉快等等。然后,胆大越来越大,兼职照做,并且越来越公开,根本不怕姑娘和下属揭举检发。
  总妈咪双管齐下,先是把兼职得的银子,按花楼人头,均匀发给大家人手一份,言晴这是饷银外的提成。没有任何人会拒绝接受,这个世道,这个花楼,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银子才是真的。
  然后,命于徒弟率着众伺役听命。看脸色,盯暗号。
  但凡姑娘和下人们有丁点儿不对,总妈咪一声令人给我打,朝死里打!伺役便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基本上把大家打怕也打服了。
  宝英上次偶然闯进这家花楼,不过是才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还有,宝英和雅芳不知道,二人离开后,于徒弟从伺役房中出来,直接向总妈咪告发了二姐妹。总妈咪也吃了一惊,原来是二老板。
  老娘还把她当成了兼职姑娘。
  但,总妈咪不怕。
  心狠手黑的她,送了自己的三任前夫到地狱,还怕你一介飞贼?不错,你有武功,又在江湖赫赫有名,可光脚的不怕穿脚的,再说,这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
  我要一口咬定是故意和你开玩笑,咋啦?
  但为了保险,还是得吩咐于徒弟上来给那拉吹吹风,免得阿桂老板真追问起来,他这个内线总管起不到一点儿作用。
  可是,事与愿违。
  总管和总妈咪根本就没有想到,二人都信任的于徒弟,是棵墙头草,倒来倒去的,最终倒向了阿桂老板,把二人的勾当全暴露出来,还按阿桂老板密计,撒下了一张网,等着二人往里钻呢。
  现在,于徒弟鬼鬼祟祟地四下瞅瞅,不言语了。
  那拉明白,呶呶嘴巴,朝自己办公室走去。那拉总管的办公室,设在书局里侧,也就是书局收银台。由于阿桂老板的坚持,阅殂一直门可罗雀,每月基本没卖几本书,纯粹是装门面的摆设。
  可阿桂老板养得起。
  再说,因为书局的存在,多少也让“金荣里”沾了光。
  现在,许多老客新客问路,提起什么“金荣花馆”“金荣酒楼”的,行人不一定能很清楚地回答。可提起“书局”,行人皆知,一指方向:“顺这直行,不用问,就在‘金荣里’外面的呀。”
  听听!
  连本是正名的“金荣里”,都成了书局的陪衬,你能不佩服阿桂老板的远见卓识?
  西江路上,各种名儿的花馆烟馆咖啡厅舞厅太多,可叫“书局”的,却只有一个。书局生意清淡,服务生也从原来的二班倒四人,减少到一班二人。

  因此,清静的收银台,配上一桌四椅茶碗水壶,也就成了那拉总管的办公室。
  见那拉总管和于徒弟进来,二女服务生知趣的沿着那一列列的书架,开始巡看,收拾。把读者翻乱了顺手放(扔)在书堆上的丝装书,重新捋捋折页,抚平归好,卡进书架。
  拿起抹帕或鸡毛掸,这儿抹抹,那儿掸掸。
  然后,有顾客进来,堆起笑脸儿恭迎:“先生/小姐/太太/夫人您好,欢迎光临!我们书局是上海唯一的读书地,是我们阿桂老板拨出重金开办的,您看中哪一本,我们八折优惠……”
  永远是这一套词儿,永远是念念有味。
  没有顾客,二女服务生就一左一右临门,垂手而站,只能站着微笑着看着外面,不能倚门,也不能么喝。这是阿桂老板的规定。
  阿桂老板特地说明,倚门,是花楼烟馆揽客的标志性动作,不是有句话,当炉烤署,倚门卖笑么?
  可我们卖的是书,是斯文,所以不能倚门,只能站着。至于么喝呢,那是酒楼,茶馆和杂货铺的标志性招牌,酒好还怕巷子深,不大声么喝,谁知道的呀?
  可我们卖的是文化,是孔老夫子,听说文化和孔老夫子,需要么喝的么?
  这样,庞大个书局收银台,就只剩下师徒二人,正好偷偷摸摸,窃窃私语。那拉在桌边的太师椅上一坐,撬起二郎腿,微笑着看着徒弟在店里,轻车熟路的泡茶,端果盘,削水果。
  本来,那拉每每坐下时,是习惯于左手向上一撩,然后,再轻轻坐下撬腿品茗的。
  左手向上一撩,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动作范儿?现在告诉你吧,记住了,这是满鞑子的八旗子弟,皇亲贵族,遗老遗少们,长年优裕生活养成的一种标志性动作。
  就如汉人喜穿西装革服,满人喜穿长衫(袍)马褂。
  用上等绸缎和狐皮,加厚薄里衬做成的长衫(袍),一律在左腿边开衩,就是便于需要时,左手轻轻一撩,将长衫(袍)掀到(掖)右边儿。
  因此,左手向上一撩(或者一掖),显示的是门庭显赫,家境荣耀和皇恩浩荡,一般人的确是不懂的。
  只不过,可怜的那拉虽然自幼落难,这范儿却如影相随,这样撩了N多次后,终于醒悟,可时时地仍下意识显显,然后,又迅速恢复正常。
  “师傅,请喝茶。”
  徒弟倾身上前,奉上一小杯红津津的茶水。
  你可别小看了这一小半杯茶水,那可是于徒弟按照师傅所授,自己苦练而成的。且仅看这小半杯红津津的祁门红茶,是怎么来的。
  主要用具。
  瓷质茶壶、茶杯(以青花瓷、白瓷茶具为好),赏茶盘或茶荷,茶巾,茶匙、奉茶盘,热水壶及风炉(电炉或酒精炉皆可)。
  茶具在表演台上摆放好后,即可进行祁门工夫红茶表演。(一)“宝光”初现,孔雀开屏:祁门工夫红茶条索紧秀,锋苗好,色泽并非人们常说的红色,而是乌黑润泽。国际通用红茶的名称为“Blacktea”,即因红茶干茶的乌黑色泽而来。请来宾欣赏其色被称之为“宝光”的祁门工夫红茶。
  (二)清泉初沸。
  热水壶中用来冲泡的泉水经加热,微沸,壶中上浮的水泡,仿佛“蟹眼”已生。
  (三)温热壶盏用初沸之水,注入瓷壶及杯中,为壶、杯升温。(四)“王子”入宫:用茶匙将茶荷或赏茶盘中的红茶轻轻拨入壶中。祁门工夫红茶也被誉为“王子茶”。(五)悬壶高冲:这是冲泡红茶的关键。冲泡红茶的水温要在90~95℃,而高冲可以让茶叶在水的激荡下,充分浸润,以利于色、香、味的充分发挥。
  (六)分杯敬客。
  用循环斟茶法,将壶中之茶均匀地分入每一杯中,使杯中之茶的色、味一致……
  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徒弟投其所好,熟能生巧。师傅拿腔拿调,进入角色。这样的师徒,岂能不相互勾结,又各怀鬼胎?
  一小杯经过徒弟精心茶艺出的,祁门工夫红茶入嘴下肚,那拉顿感腹内生津,热气上升,全身充满了力量,耳聪目明。
  “好茶!想当年,家父在世,唉,”那拉摇摇头,大有好汉不提当年勇之叹:“都过去了的呀!哎,坐,坐坐,”师傅好像这时才发现,徒弟还恭恭敬敬的站着,挥挥手:“坐下聊聊。”
  于徒弟坐下了。
  “今天没差事儿?”
  “特地上来。”这是有事儿的暗号,那拉向后一靠:“说吧。”丁徒弟先讲了前天宝英带着雅芳,偶然窜到跨界区域花楼,被总妈咪当成了兼职一事儿。
  那拉听了,呵呵大笑。
  “没错,那姐妹俩就像是兼职,包不定就在外面兼职的呀。妈咪有眼光。”“可是师傅,二老板会不会?”于徒弟使用的是,青帮帮众都爱使用的半句话。
  半句话,也是江湖上好汉高手们相逢时的常态。
  知人知面不知心,防患于未然是本能。在一般百姓中呢,这叫“说半句,留半句,有余地。”。当然罗,半句话的对象,必须心照不宣,心领神会,有点像相声上的捧逗哏,要不,彼此之间就成了猜迷语,那多困难啊?

  “还有,雅芳是您,”
  那拉拍拍自己手背。
  呵呵直乐:“第一,我敢肯定不会。这无根无据的,口说无凭,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呀?”丁徒弟点点头,嗯,这倒和总妈咪想到了一块儿,看来的确不会。
  “第二,放心,我和那傻丫头没半毛关系。阿桂老板是这样打算的,我看那傻丫对我也有意,”
  那拉愉快的摇头晃脑,自鸣得意。
  “多次向我抛眼波,我才懒得理的呀。”丁徒弟则脱口而出:“师傅,那妞儿可漂亮了,玩玩也行的呀。”那拉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与我的差距。一个专用色相骗钱骗物的贼,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玩玩也脏了我的手。要讲年轻漂亮,花楼里多的是。再说,漂亮能当饭吃的呀?”
  丁徒弟依然恭恭敬敬地望着师傅,心里却在骂,放你妈的屁!我还不了解你?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呀……“回去给总妈咪讲,就说我说的,二妞儿要再敢来,给我往死里打。”“好的,师傅。”“还有,回去给总妈咪讲,这个月你们店里要注意一些,”
  那拉先警惕的看看,那二个依然站在门口的女服务生,放低了嗓门儿:“那些招待折旧少报一点,我不是规定每月在总营业额的百分之零点五吗?怎么擅自提高了好几个点子呀?”
  看看丁徒弟,莫名其妙地眨着眼睛,知道他没听懂。
  那拉泄气的瞪瞪眼睛:“你回去,照我原话讲就是了。真是,不学无术倒成了无辜?”“好的,师傅!”丁徒弟也抓紧了时间,也鬼鬼祟祟瞟瞟门口,再低声道:“总妈咪有个打算……”
  那拉不动声色,不吭声的站起。
  学着师傅,一手背后自己身后,一手平端着,窸窣窸窣,在书局踱开了步子。当然。平端的右手是空的,里面也没有转动着的核桃。窸窣窸窣的轻响,是那拉嘴里发出的。
  自从三年前,作为上海青帮的总经办,和假冒伪劣合作那刻起,那拉就开始了向师傅看齐。
  师傅坐下就闭着眼睛,二手平端,窸窣窸窣,像座毫无生气的泥胎木偶,大之不雅。我呢,则来个站起踱来踱去,一手反背,一手平端,挺胸昂首,双目炯炯,腹有良谋,文韬武略……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师傅,您老是不是该让让位啦?一场血腥,梦醒了,也碎了,可这习惯却成了自然。这架势,也唬住了丁徒弟。
  丁徒弟当然知道,这个皇族破落弟子聪明能干,识文断字。
  就连那精明的阿桂老板,都有些手足无措的一团乱账,被他做得浑然天成,的确有一手,可不知道他的黑道手段如何?如果只是重于心机下不得手,那就太好办了。
  如果只是像那个总妈咪,下得了手可心机太浅,就更方便了。
  好办和方便于自己,在他和总妈咪之间弄点银子,再分点提成,加上每月固定的饷银,日子过得赛过神仙。即使被二人发现了也无妨,老子软硬一起上,保险屁事儿也没有,还得把我供着哄着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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